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诱宠,霍总他太粘人啦 > 第11章  两个死傲娇
与其仓促开始,眼睁睁看着她因自己而受尽委屈,最终却可能落得个两败俱伤、黯然收场的结局,他宁愿将心动强行按压,选择漫长的等待。
他在等,等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在错综复杂的傅家真正站稳脚跟,能以一己之力顶住所有反对的声音;
等一个真正成熟的时机,能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护在身后,不必让她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必让她因他而受到半分委屈。
可这些深藏在心底、无法言说的苦衷,这些关于“等待”和“未来”的周密计划,他从未对沐慕透露过半分。
他早已习惯独自背负一切,习惯于在沉默中运筹帷幄,以为只要计划足够周全,时间终会替他证明一切。
他总以为,待到一切水到渠成、他能毫无顾忌地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给予她一切的那一天,她自然能明白他昔日所有的沉默、疏离与不得已的狠心背后,藏着怎样一份深重而无奈的情意。
然而,他唯独算漏了命运的无常与残酷。
他精心规划的等待与守护,他自以为是的沉默与牺牲,最终换来的并非苦尽甘来的圆满,而是两人的渐行渐远——是她一次次鼓起勇气却被他冰冷回绝后,眼中逐渐熄灭的光亮;是她心灰意冷后,毅然远赴德国、斩断所有联系的决绝;是整整八年,音讯全无、天涯陌路的疏离与空白。
那个女人,心倒是比他想象中更硬,也更骄傲。
既然她不肯回头——那他只好,用些非常手段,逼得她不得不走向他。
第三次,她打来电话时,傅司禹正身处海外,一场关乎傅氏未来十年海外战略布局的重要商业论坛正在进行中。
会议室内,各方代表正为关键条款争论不休,气氛凝重。
然而,当私人手机屏幕上骤然跳出那个他烂熟于心、甚至无需备注的号码时,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抬手打断了会议。
“抱歉,紧急电话。”
他丢下这句话,在满场错愕的目光中起身离席,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僻静处才接起。
心跳快得失控,仿佛电话那端连接着他整个世界的心跳。
听筒里传来她嘶哑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最后一点残存的骄傲,艰难地开口:“傅司禹……你能不能,假装和我联个姻?”
她停顿了一下,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才继续低声恳求:“就当……帮我最后一个忙。等我家里渡过这个难关,事情结束之后,我绝不会缠着你。你随时可以提离婚,我保证……立刻签字。”
“假装?”傅司禹的心瞬间沉至谷底,眸色骤寒,“离婚?”
他要的从来都是真的,这场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暗中推波助澜才等来的“求助”,竟只换来她一句轻飘飘的“假装”联姻?
还主动承诺日后离婚?
强烈的占有欲和被轻视的不悦瞬间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立刻冷下了声线,刻意用嘲讽的语气戳她的痛处:“沐小姐现在知道来找我了?当年拉黑我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么?”
“不过,”他稍作停顿,满意地感受到电话那端的呼吸一滞,才不紧不慢地抛出早已备好的诱饵:“联姻,可不是陪你玩过家家。要我帮忙可以,但条件——得按我的规矩来。”
他本以为,她会追问“规矩是什么”,会为了家族利益与他周旋,哪怕是暂时放下骄傲——那他便能顺理成章地提出“真联姻”的要求,将她牢牢绑在身边。
可他万万没料到,沐慕竟将他这番暗藏玄机、实则为她铺设台阶的话,全然视作了羞辱与玩弄。
甚至连一句争辩、一丝犹豫都没有,听筒里便传来一声决绝的轻响——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骤然响起的忙音,傅司禹挺拔的身形僵在异国走廊,用力攥紧手机,几乎要将其捏碎。
最让他理智濒临失控的,并非她的挂断。
而是他随后动用一切关系紧急探查到的消息——她竟然宁可转身应下与季家那份明码标价的婚约,将自己置于那般屈辱的境地,也绝不愿再回头,向他低一次头,服一次软。
那一刻,傅司禹生平第一次,清晰而深刻地体验到了何为彻底的失控。
那是一种精心布设的棋局被全然打乱的震怒,是一种所有算计在她决绝的背离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的挫败,更是一种掺杂着嫉妒与恐慌的剧烈疼痛感——他亲手推开、却又从未真正放手的人,竟真的可能就此落入他人之局,成为一场冰冷交易的筹码。
他习惯于掌控一切,算无遗策,却唯独在她这里,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
沐慕离开兰亭会所后,没有回临时租住的房子,而是径直打车去了江北市第一看守所。
她站在看守所冰冷的铁门外,手里紧紧攥着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和日用品——是妈妈昨天特意叮嘱她带来的,说爸爸在里面肯定不习惯。
可真到了这里,她才发现,连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接待室的民警接过她递来的材料,翻看后语气平淡地告知:“沐成道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合同诈骗等多项经济犯罪,已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目前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根据规定,家属暂时不能会见。”
“真的……不能见吗?”沐慕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她往前凑了半步,双手撑在接待台上,近乎恳求,“我就想跟他说几句话,问问他在里面吃得好不好、冷不冷……就几分钟也行。”
民警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这是法律规定,我们也没办法通融。”
他将材料轻轻推回给她,补充道,“等案件进入审查起诉阶段,检察院那边会通知家属安排会见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需要可以联系办案民警。”
沐慕点点头,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走出接待室,她靠在看守所外冰凉的墙上,望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眼眶渐渐控制不住地泛红。
曾经那个在商场上意气风发、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爸爸,如今却成了身陷囹圄的嫌疑人。
她甚至不知道,爸爸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也不知道这场官司,能不能有转机。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她都得撑下去,妈妈还在医院等着,爸爸的案子还需要找律师,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回到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沐慕反手锁上门,连灯都没开,径直走到床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钻进冰冷的被子里。
她把脸埋进枕头,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初只是默默流泪,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断断续续溢出来,到后来再也忍不住,哭声越来越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那些不敢在母亲面前露的脆弱,不敢在人前说的恐慌,还有独自扛着整个家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塌——她其实也才二十多岁,也想有个人能让她靠一靠,也想不用每天算计着医药费和律师费,不用在深夜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