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诱宠,霍总他太粘人啦 > 第9章  口是心非
沐慕拿起沙发上傅司禹为她准备的衣物——一条剪裁简约却透着精致感的白色连衣裙,面料柔软亲肤,尺码竟刚刚好,像是特意为她量身挑选。
她仔细穿好,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从容地理了理衣领,将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经过热水的舒缓和药物的作用,她沙哑的嗓音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亮。
走出卧室时,傅司禹正靠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水马龙上。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头,沐慕迎着那道深不可测的视线,语气平静得像在对待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刻意拉开了遥不可及的距离:“傅司禹,多谢你昨晚出手相助。就像我之前说的,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路,再无牵扯。”
傅司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果然,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副德行,“撩完就跑”的把戏,八年了竟半点没变。
他慢悠悠地捻灭手里的烟,状似随意地应允:“好啊——”
沐慕刚松了口气,以为这场荒唐终于能画上句号,他的声线却骤然转冷,“不过,有件事,你最好刻在脑子里——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踏进兰亭会所半步。”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沐慕瞬间炸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兰亭会所是她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妈妈每天的住院费、护工费,还有爸爸的律师费,全靠她在那里陪酒、卖笑挣来的钱支撑。
若是连这条路都被堵死,一家人的生计该怎么办?那些像无底洞一样的债务,她拿什么去填?
她宁可在泥泞里挣扎至死,也绝不肯低头求他——那比杀了她更难受,是碾碎她骨子里最后一点可怜的骄傲。
“怎么——”傅司禹周身的气场骤然降至冰点,上位者的威压从话语里溢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你也打算学我那位好未婚妻,准备给我也戴上一顶绿帽子?”
“我——”被沐慕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噎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我又是你的什么人?配得上给你傅二少戴绿帽子这么‘光荣’的任务吗?”
她故意向前逼近两步,仰起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与挑衅:“成年人的游戏,讲的是你情我愿、事后两清。难不成傅二少还指望我,为你这个有未婚妻的人‘守身如玉’?”
她刻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眼尾微扬,掷地有声地反问:“你觉得,你配吗?”
她刻意加重了“配吗”两个字,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夜荒唐,没资格谈什么约束。
真是搞笑,明明他才是那个有婚约在身、该恪守本分的人,现在倒好,反过来要求她这个只和他有过一夜纠葛的人“守节”?
他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不仅能坐拥三宫六院,还要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他一人倾心、守节?
沐慕越想越觉得荒谬,抬眼看向傅司禹,眼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傅司禹,你该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这话像一根刺,瞬间扎中了傅司禹。
他眸色骤然一沉,周身气压陡降,空气里仿佛飘着嗖嗖的冷气。
可沐慕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乐子,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倨傲的笑,恍然间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众星捧月、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金发校花,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可惜啊,傅二少,就算你现在真的动了心——”
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也不稀罕了——”
“你也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傅司禹的嗓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压抑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除了这张还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冲动、愚蠢、做事从来不过脑子——”他语气凌厉,每一个字都像在往沐慕心上戳,可在对上她倔强地抿紧唇、不肯低头的眼神时,喉结又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活该被顾言序那种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话音落,他猛地向前逼近两步。
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几乎将沐慕完全笼罩,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发紧。
“我能捞你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恰好赶到。”他的语气依旧强硬,却少了几分嘲讽,多了丝别扭的劝诫,“你想清楚,兰亭会所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一旦彻底陷进去,再想干净抽身难于登天!我不准你再碰那里,是在给你留最后一条能回头的路!”
可这丝隐藏在犀利言辞下的微弱好意,此刻落在自尊心早已被现实碾压得支离破碎、极度敏感的沐慕耳中,只觉得是另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羞辱。
“放心,”她扯出一个近乎破碎却又倔强无比的冷笑,“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爬着,我也会一直走下去,不劳傅二少费心。你还是管好你的未婚妻,别让她再给你戴绿帽,比较实际。”
她说完,不再给他任何回应或反驳的机会,伸手利落地拿起沙发上那条柔软的香槟色披帛,随意而优雅地往肩上一搭,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颈部那些深浅不一、昭示着昨夜疯狂的暧昧吻痕。
没有再看傅司禹一眼,也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傅司禹立在空荡的房间里,周身的冷硬气场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沉寂。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再也听不见分毫,他才缓缓松开了攥得指节发白的拳头。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终于翻涌而上:有气她不懂变通的执拗,有疼她硬撑的狼狈,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怕她真的再踏入兰亭会所,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更多委屈。
可这些情绪刚冒头,又被他垂眸狠狠压了回去,只剩下喉间的涩意。
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浑身带刺。
明明处境已经艰难到需要靠陪酒维持生计,却偏要硬撑着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像只受伤了也不肯示弱的小兽,只会用尖锐的爪子把人推开。
他恨得牙痒痒,却又莫名心疼——心疼她把那份骄傲看得比命还重,心疼她明明可以依靠他,却偏偏要独自在泥泞里挣扎。
那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脚步,想追出去,想把她狠狠拽回怀里。
他甚至想过,要一根一根亲手拔掉她那些倔强的刺,逼她学会低头,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只要她肯稍稍放下身段,只要她愿意稍微依靠他一点,他完全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不需要去兰亭会所看别人脸色,不需要用尊严换生活费,更不需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他傅司禹的女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欺辱。
可目光落在空荡的门口,那扇被她亲手关上的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他所有的冲动。
他最终还是一动未动。
他太了解沐慕了。
她的骄傲不是装出来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若是此刻真的追出去,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只会让她更加抗拒,甚至彻底把他推远。
他只能等,等她真正走投无路,等她终于愿意卸下所有防备,愿意相信——他对她的心意,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的荒唐,而是藏了整整八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