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让我净身出户成全她,我反手将她送进魔鬼寄宿学校
导语:
小叔子英年早逝,妯娌受不了打击,疯了。
婆婆把他们唯一的女儿,我那刚上幼儿园的侄女,托付给我。
她含着泪说:
这孩子命苦,以后就靠你了。
上一世我把她宠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
她却在我老公的公司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我老公的大腿哭诉:伯伯,我好喜欢你,你跟伯母离婚娶我好不好她是个老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弹幕:卧槽!小妈文学照进现实】
【弹幕: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老公为了撇清关系,当场宣布和我恩断义绝,将我赶出家门。
我流落街头,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婆生拉硬拽着小侄女来的这天。
这一世,我发誓要给她双倍的宠爱。
我蹲下身,捏着她粉嫩的脸蛋:乖,以后大妈就是你亲妈。
一转身,我就给她联系了全城最贵的贵族寄宿学校,并叮嘱校方,除了我,任何人不得探视。
正文:
1.
婆婆王秀珍的哭声尖锐又刺耳,像一把钝刀子在我耳膜上反复拉扯。
林清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念念这孩子……她爸妈都没了,现在就剩你和沈巍这两个亲人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把身边那个瘦小的女孩往前推。
女孩叫苏念,是我小叔子的女儿。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公主裙,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上一世,就是这副模样,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把她接回家,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老公沈巍也爱屋及乌,对她百般纵容。
我们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无尽的宠爱,却养出了一只一心想鸠占鹊巢的白眼狼。
她在我老公的公司庆功宴上,当着几百宾客和媒体的面,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侄女求爱伯父的戏码。
那句她是个老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像淬了毒的烙铁,在我心上烫下永不磨灭的疤痕。
沈巍为了公司的声誉,为了撇清自己,毫不犹豫地把我推了出去,当场宣布与我离婚,将我净身出户。
我从一个人人艳羡的沈太太,沦为被全城嘲笑的弃妇。
最终,一辆失控的卡车,终结了我荒唐又悲惨的一生。
血肉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苏念站在街对面,脸上挂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得意的笑。
如今,我又回到了这个一切悲剧开始的下午。
看着眼前一老一小,我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
但我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我蹲下身,无视苏念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
乖,以后大妈就是你亲妈。
我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苏念似乎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热情。
婆婆王秀珍也松了口气,抹着眼泪说:我就知道,阿清你最心善了。
我笑着扶起婆婆,将苏念的小手牵进我的大手里。
妈,你放心,我一定给念念最好的。
转身关上门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博雅国际寄宿学校吗我想咨询一下你们的全封闭式‘成长计划’。
2.
什么寄宿学校
晚饭时,当我宣布这个决定,婆婆的筷子啪地掉在了桌上。
林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念念交给你,是让你照顾她,不是让你把她扔出去!
我慢条斯理地给苏念夹了一块她上辈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柔声说:念念,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苏念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口小口地啃着排骨,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主位的沈巍。
看,她这么小,就已经懂得观察谁才是这个家里的决策者。
我这才抬眼看向婆婆,笑容温婉:
妈,您误会了。博雅是全城最好的贵族学校,我给念念报的‘成长计划’,是从心理疏导到学业规划全包的顶级服务。念念刚经历这么大的变故,专业的心理老师比我们这些家人更能帮助她走出来。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沈巍。
老公,你觉得呢我们工作都忙,万一疏忽了,耽误了孩子,那才是一辈子的遗憾。把她交给最专业的人,才是对她最大的负责。
我把专业和负责两个词咬得很重。
沈巍是个极度注重效率和结果的人。上一世,他之所以同意我把苏念接回家,不过是觉得这是最省事的处理方式。
果然,他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阿清说得有道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这样对孩子最好。
一锤定音。
婆婆气得嘴唇哆嗦,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我们是为了孩子好。
苏念啃排骨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委屈地看着沈巍:伯伯,我不想去学校,我想和伯伯、大妈在一起。
她软糯的童音带着哭腔,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上一世,沈巍就是这样被她一点点攻陷的。
但这一次,不等沈巍开口,我便抢先一步,用纸巾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油渍。
念念乖,大妈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但只有你变得更优秀,以后才能更好地陪在伯伯身边,不是吗
我冲她眨了眨眼,语气里充满了诱哄。
苏念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和盘算。
她可能在想,为什么这个大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晚饭后,婆婆黑着脸回了自己房间。
沈巍去书房处理工作。
我给苏念放好了洗澡水,她却扭捏着不肯脱衣服,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我。
大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笑了,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怎么会大妈最喜欢念念了。大妈给你报那个学校,光学费一年就要三十万呢。不喜欢你,会为你花这么多钱吗
三十万这个数字,让苏念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还小,但已经对金钱有了模糊的概念。
我趁热打铁,摸着她的头说:大妈希望你成为最优秀、最高贵的公主。那个学校里的孩子,非富即贵,你去了那里,才能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我一边说,一边帮她解开裙子后面的扣子。
当裙子滑落,我看到她背后和手臂上,有几块青紫色的痕迹。很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上一世,我看到这些伤痕时心疼得要命,认定了是她那个疯了的妈虐待了她。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伤,都是她自己掐的。
为了让我和沈巍更可怜她,她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我装作刚发现的样子,惊呼一声:念念,你这身上是怎么了
苏念的身体立刻抖了一下,眼泪说来就来:是……是妈妈……她有时候不认得我,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一副受尽惊吓和委-屈的模样。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满是疼惜和愤怒。
我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都过去了。以后有大妈在,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我抱着她,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那个妈,简直不配为人母!念念,你放心,大-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第二天一早,我就报了警。
3.
警察上门的时候,婆婆和沈巍都惊呆了。
林清,你疯了!家丑不可外扬,你把警察叫来做什么!婆婆压低了声音,又急又怒。
我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躲在我身后的苏念:妈,念念被她妈妈虐待,身上全是伤。这不叫家丑,这叫犯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了委-屈,还忍气吞声。
两位警察同志很专业,其中一位女警温柔地把苏念带到一边询问情况。
我则把昨晚拍下的苏念身上的伤痕照片递给了另一位警察。
沈巍的脸色很难看,他把我拉到一边:阿清,你到底想干什么妯娌已经疯了,你报警能有什么用只会让街坊邻居看我们家的笑话!
看笑话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只知道,虐待儿童是犯法的。如果因为怕丢人就包庇罪犯,那我们和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沈巍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很快,女警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古怪:沈太太,孩子说……她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跟她妈妈没关系。
我心中冷笑,苏念果然机灵。她知道一旦坐实了她妈妈虐待她,她那个疯妈就会被强制送去治疗,她就少了一张可以随时打出来的悲情牌。
婆婆立刻抓住机会,指着我道:警察同志,你们看看,我就说是我这个儿媳妇小题大做!她就是不想养孩子,才变着法儿地折腾!
我没有理会婆婆的叫嚣,而是走到苏念面前,蹲下身,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念念,你告诉大妈,为什么要撒谎
苏念被我看得有些发毛,眼神躲闪:我……我没有撒谎,就是自己摔的。
是吗我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是……是妈妈……她有时候不认得我,就……
苏念稚嫩又委屈的声音,清晰地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
正是昨晚她在浴室里对我说的话。
苏念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温柔可亲的大妈,会把她的话录下来。
婆婆和沈巍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警察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我关掉录音笔,依旧用最温柔的语气对苏念说:念念,大妈知道你心疼妈妈,怕她被警察叔叔带走。但说谎不是好孩子。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妈妈是这样,你也是。
我的话一语双关。
既是说给她那个疯了的妈听,也是说给她听。
最终,在录音证据面前,警方还是立了案。虽然妯娌精神失常,不会负刑事责任,但她被强制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而苏念,因为提供了伪证,被警察叔叔严肃地教育了一顿。
我看着她那张又怕又恨的小脸,心中畅快无比。
这只是个开始,苏念。
上一世你让我感受到的痛苦,这一世,我会让你加倍体验。
4.
解决了妯娌这个后患,送苏念去寄宿学校的事,再没人能阻拦。
我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
博雅国际学校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半山腰,安保森严,铁门高耸,看起来更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城堡。
苏念一路上都很沉默,小脸紧绷,没有了往日的伪装。
直到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她才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问我:大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她。
你没错。我平静地说,你只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想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苏念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比如,你知道伯伯心软,就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你知道奶奶重男轻女,不喜欢你,就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乖巧,好让我和奶奶产生矛盾。
你甚至知道,如何利用自己身上的伤,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一字一句地敲在苏念心上。
她的小脸由白转青,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会像个鬼一样,看透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你……她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里满是惊恐。
我什么我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苏念,别玩这些小把戏了,你玩不过我的。你那个想抢走我老公,住进我家,当这个家新女主人的美梦,还是趁早醒醒吧。
因为,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得逞。
说完,我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温柔大方的模样,打开车门。
好了,到学校了,我们下车吧。
苏-念像个木偶一样,被我牵着手,带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姓王。
我当着苏念的面,把一-张银行卡推到王校长面前。
王校长,这是念念未来三年的所有费用,以及……给学校的一点额外赞助。
王校长眼底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卡。
沈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苏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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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我满意地笑了。
另外,我希望校方能严格执行规定。除了我本人,任何人不得探视苏念,包括她的奶奶和伯伯。电话、视频,也一概禁止。
这是为了让她能专心学习,不被外界打扰。
王校长心领神会:明白。一切为了孩子。
办完所有手续,我准备离开。
苏念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放声大哭:大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带我回家!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惨兮兮的。
若是上辈子的我,恐怕早就心软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厌烦。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念,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身后,是她越来越绝望的哭喊,和王校长渐渐变得不耐烦的呵斥。
真好听。
这,才是我重生回来,听到的最美妙的音乐。
【付费点】
回到家,我感觉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清新了。
沈巍和婆婆都不在,想来是去公司和回老宅了。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冷漠又专业的声音。
是林清女士吗我是博雅学校的心理顾问,我姓张。
我的心微微一提。
这么快就打电话来,难道是苏念又作什么妖了
张老师您好,请问是念念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的张老师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林女士,苏念同学的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一点。
我们通过专业的沙盘游戏和绘画分析,发现她内心存在着非常强烈的、偏执的占有欲和攻击性。这种特质,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很不寻-常。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我耐着性子问:所以呢
所以,我们建议,最好能让她的监护人,也就是您和您的先生,一同来学校,配合我们进行一次家庭联合心理干预。
我皱了皱眉。
让沈巍去
上一世,苏念就是利用每一次和沈巍接触的机会,不断加深他对自己的怜惜和好感。
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张老师,我先生工作很忙,可能没有时间。
林女士,我理解。但苏念同学的很多问题,都和她的‘伯伯’有关。她在沙盘里,摆放了一个代表‘伯-伯’的男性玩偶,并且对任何试图靠近这个玩偶的女性玩偶,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甚至会用‘掩埋’、‘丢弃’等方式处理掉它们。
张老师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坦白说,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孩童对长辈的依赖,带有一种……病态的独占欲。如果不能及时干预,让她认清‘伯伯’和她的正确关系,我担心她未来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电话挂断后,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我低估了苏念的偏执程度。
看来,仅仅是把她关起来,还远远不够。
我正思索着对策,沈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带着一丝不悦。
阿清,你到底对念念做了什么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她心理问题很严重,让我必须去一趟!
我心里一沉。
这个张老师,竟然绕过我直接联系了沈巍!
5.
沈巍,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我迅速冷静下来,将张老师的话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苏念对沈巍那种病态的独占欲。
电话那头的沈巍沉默了。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对他抱着那样的心思,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寒和荒谬。
这……不可能吧她还是个孩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去。我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忧心忡忡,我怕你去了,反而会加重她的幻想。沈巍,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和你保持距离,而不是和你见面。
我的话合情合理,沈巍无法反驳。
那……老师那边怎么办他指名要我过去。
你放心,我去处理。我柔声安抚他,你安心工作,家里的事交给我。
挂了电话,我眼中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pad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这个张老师,看来是个麻烦。
我立刻驱车,再次前往博雅学校。
在心理咨询室里,我见到了这位张老师。他大约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执拗。
林女士,我必须重申,让沈先生过来配合治疗,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他开门见山。
张老师。我微笑着打断他,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商讨治疗方案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我是来解雇你的。
张老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解雇了。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作为苏念的唯一监护人,我有权为她选择心理老师。而你,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联系我的家人,制造不必要的恐慌。你的专业素养,让我非常怀疑。
他面前的文件,是我的律师刚刚发过来的一份正式的解约通知函,以及一份针对他泄露客户隐私的投诉信副本,收件人是他的上级和相关行业协会。
张老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的反击会如此迅速和凌厉。
你这是滥用监护权!你这是在耽误孩子!他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不。我摇了摇手指,笑容无懈可击,我是在保护我的孩子,以及我的家庭,远离一切潜在的威胁。而你,张老师,就是那个威胁。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希望你以后,能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比如,去当个狗仔队,一定很有前途。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出了咨询室。
王校长早已等在门外,脸上堆着歉意的笑:沈太太,实在抱歉,是我们学校管理疏忽,给您添麻烦了。
我瞥了她一眼:王校长,我花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是,绝不会有下-次了。王校长连连点头哈腰。
解决了张老师,我并没有就此罢休。
我明白,堵不如疏。苏念对沈巍的执念,就像一棵毒草,必须连根拔起。
我向王校长提出了一个新的赞助计划。
我希望学校能为念念‘量身定制’一套课程。比如,多安排一些男性老师,尤其是和她伯伯年龄、气质相仿的,让她多接触,明白优秀的男性有很多,她伯伯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另外,青春期教育,也可以提前开始了。让她尽早明白,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界限。
王校长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沈太太,您这个想法太有远见了!您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全校最帅、最有魅力的男老师,全天候、全方位地对苏小姐进行‘审美疲劳’式教育!
我满意地笑了。
苏念,你不是喜欢伯伯吗
那我就让你天天看着各种各样的伯伯,直到你看见男人就想吐为止。
6.
接下来的日子,清净得让我几乎忘了苏念这个人的存在。
我偶尔会接到王校长的电话,向我汇报苏念的学习进展。
沈太太,苏小姐最近表现很好,尤其是在体育课上,和新来的李老师互动非常积极。李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前散打冠军,长得和沈先生还真有几分像呢!
沈太太,苏小姐的美术鉴赏课也很有天赋。教课的赵老师是留法回来的艺术家,风度翩翩,很多女老师都暗恋他呢。苏小姐最近的画里,主角好像从一个变成了好几个……
我听着这些汇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然而,婆婆王秀珍却没那么安分。
在被学校拒绝探视十几次后,她终于爆发了。
那天我正在家里看电影,她直接带着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
那男人是沈家的远房亲戚,在教育局工作,有点小权力。
林清!我今天就要问问你,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孙女!你是不是在学校里虐待她了,所以才心虚不敢让我见!婆婆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那个亲戚也板着脸,官腔十足:弟妹,不是我说你,孩子父母没了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做长辈的,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把孩子关在学校里不让家人见,这不合规矩吧
我关掉电视,慢悠悠地站起身。
妈,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什么时候虐待念念了
我看向那个亲戚,笑了笑:六叔,您是教育局的领导,应该最懂规矩。博雅是私立学校,一切按合同办事。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为了让孩子更好地适应环境,第一年谢绝任何探视。这都是为了孩子好,您说对吗
六叔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挂不住。
婆婆却不依不-饶:我不管什么合同!我今天必须见到念念!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去教育局告你!去法院告你!告你虐待儿童,剥夺我的探视权!
她像个泼妇一样撒起泼来。
我叹了口气,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妈,您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不过,去学校之前,我想先让您和六叔看样东西。
我打开电视,将一个U盘插了进去。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画面。
是博雅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一个新的心理医生,正在给苏念做沙盘游戏。
苏念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偶,一边用天真的声音说:这个是伯伯,他最喜欢我了。那个老女人是大妈,她最讨厌了,总是霸占着伯-伯。我要把她埋起来,这样伯伯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说着,真的拿起代表我的女性玩偶,狠狠地把它按进了沙盘的沙子里,还用沙子把它完全盖住。
画面里,她那张纯真的小脸上,露出的表情却是与年龄不符的阴狠和怨毒。
客厅里一片死寂。
婆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恐惧。
六叔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关掉电视,幽幽地开口:妈,六叔,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应该让她和她伯伯见面吗
你们知道吗,心理医生说,念念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叫做‘俄狄浦斯情结’的变种。她已经把沈巍当成了自己的‘伴侣’,而我,是她的‘情敌’。
我把她送去学校,强制隔离,不是在虐待她,我是在救她!也是在救我们这个家!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婆婆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她再蠢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想当自己儿媳妇的亲孙女,这传出去,沈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六叔更是坐立难安,擦着额头的冷汗,尴尬地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跑了。
我走到婆婆面前,蹲下身,握住她冰冷的手。
妈,现在您明白我的苦心了吗
婆婆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恐惧。
她大概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她一直以为温顺可欺的大儿媳,早已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7.
从那以后,婆婆彻底消停了。
她再也没提过要去见苏念,甚至在家里都尽量避着我走。
沈巍也从我这里知道了这件事,他后怕不已,对我更是言听计从,感激涕零。
他说:阿清,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家里会被搅合成什么样子。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男人就是这样,只有当事情真正威胁到他自身的时候,他才会清醒。
一晃三年过去。
苏念八岁了,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这三年来,她在博雅的特殊关照下,茁壮成长。
她不再是那个瘦弱可怜的小女孩,而被养成了一个珠圆玉润、举止得体的小淑女。
王校长说,苏念现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还很受男老师和男同学的欢迎。
她已经完全不提她那个伯伯了。
我决定去学校接她,让她回到正常的公立学校上学。
毕竟,戏已经演完了,没必要再花那些冤枉钱。
而且,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她。
我开车到学校门口时,苏念已经在老师的陪伴下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校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我,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又疏离的微笑。
大妈。
她叫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点点头,也回以一个微笑:上车吧。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话。
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警惕。
这个小恶魔,经过三年的打磨,已经学会了更好地隐藏自己。
回到家,沈巍和婆婆都不在。
我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问。
你的身世。
我淡淡地说。
苏念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将档案袋里的文件一一拿出,摊在桌上。
这是你父亲的死亡证明,这是你母亲……的精神鉴定报告和死亡证明。
是的,她那个疯了的妈,在一年前,因为病情恶化,在精神病院里去世了。
这件事,我一直瞒着所有人。
他们都死了,所以呢苏念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所以,我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我拿起最后一份文件。
而这份,是你的亲生父母,留给你唯一的遗产。
那是一份保险单。
我小叔子生前给自己买了一份巨额意外险,受益人是他的女儿,苏念。
赔偿金额,高达五百万。
上一世,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份保险的存在。
小叔子夫妇死后,婆婆第一时间就把苏念送了过来,对保险的事绝口不提。
直到苏念成年后,才和婆婆一起,取走了这笔钱。
而我,不仅分文未得,还为她付出了所有,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我重生回来第一天,就委托律师,查清了他们所有的资产状况。
看着那份保险单,苏念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五百万,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个足以让她疯狂的数字。
我看着她眼中迸发出的贪婪和渴望,笑了。
念念,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小富婆了。这笔钱,大妈先替你保管着,等你成年了,就都交给你。
不过……我话锋一转。
保管这么大一笔钱,也是要收取一些‘保管费’的,你说对吗
苏念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
比如,这三年你在博雅学校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大妈给你请心理医生、给你买漂亮衣服的钱……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两百万。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
所以,等你成年后,能拿到手的,还有三百万。不错吧
你!苏念终于撕下了伪装,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凭什么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
就凭我是你的监护人。就凭这三年,是我在养你。
苏念,你给我听好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不是喜欢钱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钱,到底是怎么从你手里溜走的。
我就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巨款,被我一笔一笔地合理花掉。
让她体会那种无能为力、心如刀割的感觉。
这,才是我为她准备的,真正的双倍宠爱。
8.
苏念被我气得大病了一场。
但没用。
在绝对的权力和规则面前,她一个八岁的孩子,毫无反抗之力。
病好后,我给她办理了转学手续,让她去了一所教学质量很普通、离家也最远的公立小学。
每天早上,她需要自己挤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上学。
放学后,她要负责打扫家里所有的卫生,清洗我和沈巍的衣物。
我取消了她所有的零花钱,告诉她,她吃的、穿的、用的,都要从她那笔遗产里扣。
每一笔开销,我都用一个专门的账本记下来,并且每周都让她过目、签字。
看着账本上不断减少的数字,苏念的脸一天比一天阴沉。
她开始用各种方式反抗。
故意打碎家里的花瓶,故意把我的真丝裙子用洗衣机搅烂,甚至在沈巍面前哭诉我虐待她。
但沈巍,早已对她的眼泪免疫了。
他只会皱着眉头说:念念,你大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要学会独立,学会吃苦。
而我,则会在她每次犯错后,微笑着拿出账本。
没关系,打碎一个花瓶而已,五千块,从你的生活费里扣。
这件裙子是我上个月刚买的,两万块,记在账上。
几次下来,苏念彻底蔫了。
因为她发现,她所有报复行为的后果,最终都只会报应在她自己的金钱上。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像个小机器人一样,上学,放学,做家务,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婆婆来看过她几次,看着自己那个曾经金尊玉贵、如今却灰头土脸的孙女,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想指责我,却又不敢。
只能偷偷塞钱给苏念。
但苏念每次都会把钱还给她,因为她知道,一旦被我发现,她将面临更严厉的经济制裁。
看着被我调教得如此懂事的苏念,我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快意。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很快,苏念迎来了她的十岁生日。
上一世,她的十岁生日宴,我为她包下了五星级酒店,请来了全城名流,办得比公主的成人礼还要隆重。
这一世,我只是在晚饭时,让阿姨多加了两个菜,桌上放了一个小小的水果蛋糕。
沈巍和婆婆都觉得有些寒酸,但也没说什么。
饭桌上,我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苏念。
念念,生日快乐。
苏念麻木地接过去,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而是一本厚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和一本《刑法》。
在看到那本《刑法》时,苏念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沈巍和婆婆都愣住了。
阿清,你这是……沈巍不解地问。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苏念的头:念念长大了,该学点法律知识了。知法懂法,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才能时刻提醒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苏念身上。
毕竟,有些错,一旦犯了,可就不是扣点钱那么简单了。
苏念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她死死地攥着那本《刑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她听懂了。
9.
从那天起,苏念变得更加沉默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偶尔路过她的门口,能听到里面传来她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她在学习。
疯狂地学习。
不仅是学校的功课,还有我送给她的那两本法律书。
她似乎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而知识和法律,是她唯一的武器。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最怕的,不是她恨我,而是她自暴自弃。
一个心怀仇恨、又懂得隐忍和学习的对手,才值得我花心思去培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苏念以优异的成绩,一路从小学读到初中,再到高中。
她成了学校里远近闻名的学霸,高冷、孤僻,从不与人交际,像一朵带刺的冰山雪莲。
她再也没有叫过沈巍一声伯伯,见到他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喊一声沈先生。
她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怨恨,变成了如今的平静。
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我知道,她在等。
等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
等她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苏念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沈巍,还有婆婆,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气氛有些凝重。
我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和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扣除这些年你的所有花费,还剩下一百二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从今天起,你成年了,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另外,这是我们家户口本的复印件,以及一些你需要用到的证明材料。你可以随时搬出去,独立生活。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拿钱走人。
婆婆有些不忍,想说什么,却被沈巍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些年,沈巍对苏念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对她也早已没了当初的怜惜,只剩下厌烦和忌惮。
苏念没有立刻去拿那张银行卡。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脸上。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极了十多年前,我重生回来第一天,在她脸上看到的那种,与年龄不符的、算计的笑。
大妈,她开口,声音清脆又悦耳,您是不是以为,用这点钱,就能把我打发走
我眉毛一挑。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念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些年,我吃你家的,住你家的,用你家的,我承认。但是,你以监护人的名义,侵占、挪用我的遗产,这件事,我们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她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更厚的文件袋。
我咨询过专业的律师了。根据法律规定,监护人除了为维护被监护人的利益外,不得处理被监护人的财产。你给我报天价的寄宿学校,以各种名目克扣我的生活费,这些行为,都已经构成了侵占。
她将一沓沓资料摔在桌上,有我当年签的博雅学校的合同,有我记的那些账本的复印件,甚至还有婆婆偷偷塞钱给她时,她录下的音。
只要我拿着这些证据去起诉你,你不仅要把这些年花掉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还要面临三到五年的有期徒刑。
客厅里一片死寂。
婆婆和沈巍都惊呆了。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女孩,竟然在背地里,为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压抑了十年,终于爆发出来的,痛快的恨意。
我却笑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念被我的反应弄懵了。
你笑什么她厉声问。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苏念啊苏念,你以为,我等了十年,就是为了今天被你送进监狱吗
我从我的包里,也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父亲当年买的那份保险,是一份带有附加条款的‘家族信托’保险。
根据条款,在你成年前,这笔钱由我和你伯伯共同监管。而所有为你支出的,用于‘提升自我’和‘保障生活品质’的费用,都可以从信托基金里直接划拨。
换句话说,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残忍地戳破她所有的幻想,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合法的。
至于我给你记的那些账本……我拿起桌上的一本,轻蔑地笑了笑,那不过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给你增加一点动力的,小玩具罢了。
10.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苏念疯了一样地抢过我手里的信托文件,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将她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希望,刺得千疮百孔。
她引以为傲的法律武器,在我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鬼,身体摇摇欲坠。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念,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玩不过我的。
你以为这十年,你在卧薪尝胆,我在做什么我在欣赏一出好戏。一出名为‘天才少女复仇记’的,独角戏。
看着你从一个满腹心机的小屁孩,长成一个心怀怨恨的少女,看着你每天啃着法律书,处心积虑地收集我的‘罪证’,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因为,只有让你爬得越高,让你看到越大的希望,最后再亲手把这一切都打碎时,你才会摔得越惨,不是吗
苏念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的疯狂。
林清!你这个魔鬼!她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沈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苏念在沈巍怀里疯狂地挣扎着,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地址是……有人私闯民宅,并且企图故意伤人。
当警察上门,带走因为情绪失控而被判定有暴力倾向的苏念时,她还在冲着我声嘶力竭地咒骂。
我站在门口,微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再见,念念。祝你在拘留所里,也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因为这次恶性事件,苏念被学校记了大过,她原本保送名牌大学的资格,也被取消了。
而她那一百二十万,因为有了暴力倾向和精神不稳定的记录,被我以监护人的名义,申请了继续冻结监管。
她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11.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精神病院打来的。
他们说,苏念被拘留所放出来后,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出现了幻听、幻视等症状,被社区工作人员送了过来。
经过诊断,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我去了医院。
隔着探视窗,我看到了苏念。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蜷缩在墙角,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我走近了些,才听清。
她在背《刑法》。
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侵占罪,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
她背得滚瓜烂熟,却像个没有灵魂的复读机。
医生在我身边叹了口气:刺激太大了。她把所有人都当成要害她的敌人,法律条文是她唯一的‘武器’和‘保护壳’。可惜,她自己先被这个壳给压垮了。
我看着窗内那个彻底疯掉的女孩,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可怜吗
或许吧。
但当我想到上一世,我流落街头,被卡车撞得血肉模糊时,她那张得意的笑脸,我就觉得,她今天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我没有进去看她,转身离开了精神病院。
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遮了遮,感觉压在心头十几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
沈巍的车停在不远处。
他见我出来,立刻下车为我打开了车门。
都处理好了他问。
嗯。我点点头,坐进车里。
车子平稳地驶上回家的路。
沈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温暖。
阿清,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一切都结束了。
不,应该说,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没有了苏念,没有了那些糟心的家人,我和沈巍的关系,反而回到了最初恋爱时的甜蜜。
我们卖掉了那栋承载了太多不快回忆的房子,搬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海滨城市。
沈巍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我们每天一起散步,一起看海,一起烹饪,过上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婆婆后来又打过几次电话,哭着求我们原谅,说她知道错了。
我直接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有些亲情,一旦被消耗殆尽,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年后,我怀孕了。
是个可爱的女儿。
我抱着怀里柔软的小婴儿,看着身边一脸傻笑的沈巍,心中一片安宁和满足。
这,才是我应得的幸福。
至于苏念,我再也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
她或许还在精神病院里,日复一日地背着她的《刑法》。
又或许,她已经在哪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结束了她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但那又与我何干呢
她不过是我重生路上,一块被我狠狠踩碎,然后被风吹散的,绊脚石而已。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