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前夕,我穷得快要当掉裤子,交完房租,卡里只剩下两位数。
校花林薇薇堵在宿舍门口,趾高气扬地指着我身上洗到发白的T恤,尖酸地笑道：苏念,听说你为了省钱,一天就吃一个馒头何必呢,求求我,我随便打赏你点,都够你吃一个月的了。
她身边的跟班们哄堂大笑。
就在我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一道机械音在我脑中炸开。
【叮！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极端羞辱环境,好感度提现系统激活！】
【规则：任何人对你的好感度,将以1:10000的比例,实时兑换为现金,自动存入你的银行账户。】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1,账户入账：10000元！】
1.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林薇薇那张刻薄的脸,落在了她身后。
宋哲,我们班的体育委员,也是众人皆知的、追了我三年的备胎。
他手里提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正满脸怒气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林薇薇,你别太过分了！苏念得罪你了吗你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林薇薇翻了个白眼：哟,护花使者来了宋哲,你真是瞎了眼,这种穷酸女有什么好的
宋哲气得脸都红了,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8848储蓄卡账户于5月10日9:05分,入账人民币10,000.00元,当前余额10,042.50元。】
一万块！
竟然是真的！
我看着眼前为我出头的宋哲,那黝黑的皮肤,憨厚的笑容,此刻在我眼里,简直就是行走的财神爷,浑身都散发着金光。
我的心脏砰砰狂跳。
过去三年,我对宋哲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既不接受,也不明确拒绝。
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我对他实在没有恋爱的感觉。
可现在……去他妈的感觉！
钱才是最实在的！
我深吸一口气,从他身后走出来,第一次主动拉住了他的胳膊,用一种我这辈子都没发出过的、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说：
宋哲,别跟她吵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宋哲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5,账户入账：50000元！】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五万！
我眼睛都亮了。
拉一下胳膊就加五点好感度,那我要是……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大胆的想法。
林薇薇看到我这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气得鼻子都歪了：苏念,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懒得理她,只是仰着头,用我能做出的最崇拜、最依赖的眼神看着宋哲：宋哲,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早餐吧你买的这份……是给我的吗
宋哲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是给你的！走走走,我们去吃东西,别理她！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10,账户入账：100000元！】
十万！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账户余额,160042.5元。
这一刻,我悟了。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从今天起,我苏念,不再害怕舔狗,我爱死舔狗了！
2.
我和宋哲坐在学校最好的那家咖啡厅里。
他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把那份其实已经有点凉了的早餐推到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念念,对不起啊,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是我没用,不能帮你出气。
我摇了摇头,拿起他买的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着,姿态优雅得像在享用米其林大餐。
怎么会呢刚才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对着他甜甜一笑,宋哲,谢谢你,你就像我的英雄。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8,账户入账：80000元！】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
宋哲被我夸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念念,你……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送早餐！
真的吗
我故作惊喜地睁大眼睛,那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买的早餐了。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5,账户入账：50000元！】
短短几分钟,我的账户余额已经突破了二十万。
我看着对面那个傻呵呵笑着的男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原来,这就是被当成女神的感觉吗
以前我觉得那些吊着男生的绿茶很可恶,现在我只想说,搞钱嘛,不寒碜。
吃完早餐,宋哲提议去看电影。
我立刻点头答应：好啊,不过……我今天穿得太随便了,要不我们先去逛逛街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他,宋哲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好好好！逛街！你想买什么都行,我付钱！
我心想,那倒不必,你本人就是我的移动提款机。
但我嘴上还是说：那怎么好意思呢让你破费了。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3,账户入账：30000元！】
我挽着宋哲的胳膊,走进了学校附近最高档的商场。
我径直走向了林薇薇昨天还在我面前炫耀过的那个奢侈品牌。
导购小姐看我们一身学生打扮,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我直接指着橱窗里那条最新款的连衣裙,你好,这条裙子,拿我的码试一下。
导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这条裙子是我们这季的主打款,售价是两万八千八。
言下之意,你买不起,别乱碰。
宋哲的脸色有些尴尬,他家境尚可,但两万八的裙子,对他来说也绝对是奢侈品。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刚刚在ATM机里取出来的一沓现金,直接拍在柜台上。
不用试了,直接包起来。
3.
导购的脸瞬间变了颜色,那种谄媚和讨好,简直比翻书还快。
好的好的,小姐您稍等！
宋哲震惊地看着我：念念,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眨了眨眼,撒了个小谎：我前段时间设计的作品拿奖了,这是一笔奖金。
宋哲立刻信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和欣赏。
念念,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10,账户入账：100000元！】
我提着购物袋走出店门时,银行卡余额已经超过了四十万。
这种感觉太爽了。
下午,我穿着新裙子,化着精致的妆,挽着宋哲出现在电影院。
我们偶遇了林薇薇和她的几个朋友。
林薇薇看到我身上那条她梦寐以求的裙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苏念！你……你怎么买得起这条裙子的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她口不择言地尖叫道。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宋哲气得又要冲上去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我走到林薇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压迫感。
林薇薇,看来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教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会用钱来衡量一切。以及,我顿了顿,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是被包养,那也得有这个资本,你……有吗
说完,我不再看她铁青的脸色,转身拉着宋哲潇洒地走进了放映厅。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15,账户入账：150000元！】
【叮！检测到来自路人甲的嫉妒情绪,转化为好感度-2。】
【叮！检测到来自林薇薇的嫉妒情绪,转化为好感度-10。】
系统提示我,负面情绪不会扣钱,但会记录。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嫉妒吧,反正又不会少我一块肉。
一场电影下来,我靠着喂爆米花、不经意地靠在他肩膀上等小动作,又从宋哲身上刷了十几万。
到晚上分别时,我的账户余额已经突破了七十万。
我看着宋哲依依不舍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当一条咸鱼,好像也不错。
4.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只靠宋哲一个人,效率太低了。
他的好感度已经到了80,再往上涨,变得越来越困难。
有时候我说十句好话,才堪堪涨1点。
就像玩游戏,经验条快满了,升级就慢了。
我意识到,我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需要……扩大我的鱼塘。
于是,我制定了一个周密的养鱼计划。
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学校的各种社交场合,图书馆、篮球场、学生会……
我一改往日的高冷,变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对每个人都报以最甜美的微笑,对每个人的求助都来者不拒。
很快,我的鱼塘里就多了几条新鱼。
鱼塘二号,是学生会主席,赵铭。
一个典型的自恋型富二代,开着跑车上学,身边从不缺女伴。
攻略他的方法很简单：欲擒故纵。
他约我,我十次拒八次。
他送我礼物,我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并附上一张纸条：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更欣赏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
他给我发微信,我隔几个小时才回一句,内容永远是在忙、在画图、在图书馆。
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上头。
【叮！检测到来自赵铭的好感度+1,账户入账：10000元！】
【叮！检测到来自赵铭的好感度+2,账户入账：20000元！】
他的好感度涨得不快,但胜在稳定。
每天都能给我贡献几万的收入。
5.
鱼塘三号,是计算机系的学霸,陈宇。
他性格内向,戴着厚厚的眼镜,整天泡在代码的世界里,不善与人交际。
对付这种单纯的技术宅,就要用崇拜和示弱。
我不经意地弄坏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抱着它去计算机系找他求助。
他三下五除二就帮我修好了。
我睁着星星眼看着他：陈宇学长,你好厉害啊！这些代码我一个都看不懂,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陈宇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语无伦次地说：没、没什么……
【叮！检测到来自陈宇的好感度+20,账户入账：200000元！】
我惊了。
没想到啊,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学霸,居然是个隐藏的富矿！
从那以后,我隔三差五就以请教问题为由去找他。
每次都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把他捧得高高的。
他的好感度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飙,很快就成了我鱼塘里最肥的一条鱼。
短短一个月,我的银行卡余额,从两位数,变成了七位数。
我搬出了拥挤的宿舍,在校外租了一套高档公寓。
我买了最新款的手机,最高配的电脑,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新款。
我成了别人口中那个逆袭的灰姑娘。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什么灰姑娘,我只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渔夫。
6.
当我的存款突破三百万的时候,我开始感到了一丝空虚。
钱是多了,但每天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心的事,让我觉得很疲惫。
宋哲的憨厚,赵铭的霸道,陈宇的羞涩……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串串滚动的数字。
我甚至开始分不清,我对他们的笑,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天,我正在公寓里敷着面膜看报表,盘算着这个月的KPI,手机响了。
是宋哲。
念念,你在哪我想见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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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我……我看到赵铭的车停在你公寓楼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鱼塘要炸了。
我赶紧安抚他：你别误会,他只是来给我送个文件,学生会的事。
真的吗
宋哲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开启了哄人模式。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2,账户入账：20000元！】
看来效果还行。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赵铭发了条微信。
【赵主席,文件收到了,谢谢你特意跑一趟。】
赵铭秒回：【不客气。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我回复：【抱歉啊,晚上约了导师讨论毕业设计,下次吧。】
打发完赵铭,我又点开了陈宇的对话框。
【学长,上次你推荐的那本书我看了,真的超棒！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陈宇几乎是立刻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你喜欢就好。】
我看着手机屏幕,熟练地切换着三个聊天界面,游刃有余地扮演着三个不同的角色。
温柔的邻家妹妹,高冷的独立女性,崇拜学长的小迷妹。
我有时候都佩服我自己,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然而,就在我为自己的时间管理能力沾沾自喜时,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他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也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踢到铁板。
7.
他叫沈默辰。
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
生物科学系的顶尖大神,连续三年国奖拿到手软,发表的SCI论文连导师都自愧不如。
最重要的是,他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清冷,矜贵,眉眼如画,气质疏离得像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学校里想追他的女生能从南门排到北门,其中不乏林薇薇这样的校花级人物。
但无一例外,全都铩羽而归。
据说,他有严重的恐女症,任何试图靠近他的女性,都会被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冻成冰雕。
一开始,我对他并没什么兴趣。
这种高岭之花,一看就不好攻略,性价比太低。
我的目标是尽快攒够一千万,然后就金盆洗手,享受人生。
直到那天,我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了沈默辰的照片。
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照片被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里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神情淡漠,眼神清澈得像一汪寒潭。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了一下他对我是否存在好感度。
【目标：沈默辰】
【好感度：0】
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正准备关掉面板,系统却弹出了一条特殊的提示。
【检测到特殊目标人物：沈默辰。该目标具有极高的潜在价值。若能将其好感度提升至100,宿主将获得一次性奖励：一亿元！】
一……一亿！
我看着那个数字后面的一长串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个亿是什么概念
我辛辛苦苦养鱼几个月,也才赚了三百万。
而只要攻略下沈默辰,我就能直接实现财富自由,一步到位！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空虚
疲惫
去他妈的！
只要能拿到一个亿,我愿意当一辈子的渔夫！
我看着沈默辰的照片,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炙热。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8.
为了攻略沈默辰,我下了血本。
我花了一周的时间,把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履历查了个底朝天。
我知道了他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咖啡,喜欢去哪个图书馆的哪个位置看书,甚至知道了他选修课的课表。
我制定了十几套偶遇方案,力求每一次的出场都完美无瑕,自然不做作。
第一次行动,是在他常去的那家咖啡店。
我算好时间,在他进门的前一秒,不小心把手里的书洒了一地。
按照剧本,他应该会绅士地帮我捡起来,然后我们顺理成章地开启一段对话。
然而,现实是——
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仿佛我是一团空气。
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我尴尬地蹲在地上,看着他点了一杯美式,然后坐在窗边,安静地看起了文献。
从始至终,都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
第一次,失败。
我不气馁,立刻启动了B计划。
第二次行动,是在图书馆。
我知道他下午会在这里查资料。
我特意选了他对面的位置,捧着一本他专业领域的巨著,装作看得津津有味。
期间,我还不经意地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知性的微笑。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个小时,他看完了半本全英文的文献,而我,对着天书一样的专业书,差点睡着。
第二次,再次失败。
接下来的一周,我尝试了各种方法。
假装问路,假装选了同一门选修课,甚至假装是他的远房亲戚……
结果全都石沉大海。
他就像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最让我绝望的是,无论我做什么,系统面板上,他的好感度始终是雷打不动的0。
甚至有一次,系统还发出了警告。
【警告：目标人物精神壁垒过高,常规攻略手段无效。请宿主谨慎行事,避免引起目标反感,导致好感度变为负数。】
我第一次感到了挫败。
难道这个一个亿,注定与我无缘
9.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晚上,我为了赶一个设计稿,在工作室待到很晚。
回公寓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
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放开她。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沈默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为首的黄毛混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小白脸,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滚！
沈默辰没再说话,只是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然后,他动了。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几声闷哼和惨叫。
不过一分钟,那几个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混混,已经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目瞪口呆。
这……这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学神吗
这战斗力也太爆表了吧！
沈默辰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穿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你没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我没事。谢谢你。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1,账户入账：10000元！】
来了！
终于来了！
虽然只有一点,但这意味着,冰山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强压着内心的狂喜,柔声问道。
他淡淡地说：路过。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叫住他：等等！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神真挚。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作为感谢,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10.
我感觉自己像中了头彩。
我带着沈默辰去了我公寓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店。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我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从天气聊到专业,再从专业聊到兴趣爱好。
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他偶尔嗯一声,算是回应。
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但我不在乎。
因为每当我说几句话,系统就会提示我。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1,账户入账：10000元！】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1,账户入账：10000元！】
虽然每次只加一点,但积少成多啊！
到了咖啡店,我给他点了他常喝的美式,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
我记得你喜欢喝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我把咖啡推到他面前,笑着说。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知道
我……我猜的。
我心虚地低下头,感觉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会喜欢纯粹一点的东西。
他没再追问,只是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5,账户入账：50000元！】
我心里乐开了花。
有戏！
绝对有戏！
看来我的前期调查没有白费。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了很晚。
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我在说,但他偶尔会接几句话,甚至有一次,我讲到工作室的趣事时,他嘴角还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虽然转瞬即逝,却像烟花一样,在我心里炸开了。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10,账户入账：100000元！】
告别的时候,他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20。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感觉那一个亿正在向我招手。
11.
自从那晚之后,我和沈默辰的关系,似乎近了一些。
虽然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但至少,他不再把我当成空气了。
我给他发微信,他会回了。
虽然回复的依旧是嗯、好、知道,但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我在图书馆遇到他,他会对我点头示意。
我甚至成功地约他出来吃过两次饭。
当然,理由都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好感度,也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
21,
22,
23……
然而,这个过程,也给我带来了新的麻烦。
我的鱼塘,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
宋哲不止一次地问我：念念,你最近怎么老是不回我信息是不是在忙
赵铭更是直接把跑车开到我公寓楼下堵我：苏念,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有陈宇,依旧是那个默默付出的角色,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发早安、晚安,偶尔附上一句注意身体。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边是潜力巨大、但攻略难度极高的蓝筹股沈默辰。
一边是已经给我带来稳定收益的绩优股们。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更让我头疼的是,林薇薇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和沈默辰走得很近的消息,开始处处针对我。
她在我设计的作品上泼墨水,在背后散播我的谣言,甚至还收买了我工作室的同事,偷走了我的毕业设计稿。
那段时间,我焦头烂额。
一边要应付鱼塘的售后问题,一边要和林薇薇斗智斗勇,还要想方设法地提升沈默辰的好感度。
我的银行卡余额在不断增长,但我的快乐却越来越少。
12.
毕业设计展的前一天,我发现我的最终设计稿不见了。
电脑里的备份文件也被人恶意删除,无法恢复。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不仅仅是一份设计稿,它关系到我能否顺利毕业,关系到我四年大学生涯的最终成果。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薇薇。
我冲到她们宿舍,质问她。
她却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苏念,你丢了东西,找我干什么你有证据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作室,看着空空如也的画板,绝望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四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沈默辰走了进来。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微微蹙眉。
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他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我的电脑前,拿出一个U盘插了上去。
然后,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屏幕上,一行行我看不懂的代码飞速闪过。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停了下来。
好了。
我疑惑地凑过去。
只见他点开了一个被恢复的文件夹,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正是我那份被删除的设计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做到的
学过一点数据恢复。
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变成了感动的泪水。
在这个我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刻,是他,像神一样降临,拯救了我。
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沈默辰,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但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
【叮！检测到来自沈默辰的好感度+30,账户入账：300000元！】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一刻,我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13.
毕业设计展,我大获成功。
我的作品《涅槃》获得了一等奖,并且被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当场签下。
林薇薇的作品,因为涉嫌抄袭,被取消了参展资格,还受到了学校的处分。
是沈默辰帮我找到的证据。
他不仅恢复了我的设计稿,还顺手恢复了林薇薇电脑里,她和别人交易、购买我设计稿的聊天记录。
在铁证面前,林薇薇百口莫辩。
那天之后,她在学校里彻底身败名裂。
而我和沈默辰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突飞猛进。
他的好感度,一举突破了60大关。
他开始会主动约我吃饭,会陪我在校园里散步,甚至会在我熬夜画图的时候,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
虽然他话依旧很少,但他的温柔,都体现在了行动里。
学校里开始流传我和沈默辰的绯闻。
所有人都说,是我,这个平平无奇的灰姑娘,融化了那座万年冰山。
宋哲来找过我一次。
他红着眼问我：念念,你和沈默辰……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为我带来第一桶金的男人,心里有些愧疚。
我点了点头：对不起,宋哲。
他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叮！检测到来自宋哲的好感度-50。】
系统提示我,他的好感度掉到了30。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就被对金钱的渴望所掩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的目标,是那一个亿。
14.
赵铭和陈宇,也相继从我的生活中淡出。
我用同样的借口打发了他们。
他们的好感度也大幅下跌,但都还维持在一个正数。
我清空了我的鱼塘,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沈默辰一个人身上。
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逛街。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迁就我的任性,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默默为我准备好红糖水。
他的好感度,也在一天天稳定地上涨。
70,
80,
90……
距离那个一个亿的目标,越来越近。
我有时候会产生错觉,觉得我们真的在谈恋爱。
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他牵我的手时,掌心温暖而有力。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沉溺其中,忘记了我最初的目的。
但每当看到银行卡里那一长串数字,我就会立刻清醒过来。
苏念,别傻了。
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钱。
等拿到那一个亿,这场游戏,就该结束了。
15.
沈默辰的好感度,卡在了99。
就差那最后一点,迟迟无法突破。
无论我做什么,说多少甜言蜜语,那最后一点好感度,都像一道天堑,无法逾越。
我有些着急了。
毕业典礼就在眼前,如果再不成功,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他收到了麻省理工的全奖offer,而我,也即将入职那家设计公司。
我决定,用最后一招。
我把他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小巷。
那天晚上,我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化了最精致的妆。
我站在他面前,深情地看着他,说出了我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
沈默辰,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你帮我,也不是因为你救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你。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说完,我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也等待着系统那最后的提示音。
然而,沈默辰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系统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最后的1点好感度,依旧没有动静。
为什么
我都已经表白了,为什么还不成功
难道我的演技还不够逼真
就在我内心焦灼万分的时候,沈默辰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他说：苏念,你说的这些,是真心的吗
16.
我愣住了。
真心
什么是真心
我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心慌。
我……我当然是真心的。
我强作镇定地说。
他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是吗
那你告诉我,你每次对我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每次说喜欢我的时候,脑子里又在计算什么
我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能看穿我的心思
不可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正想狡辩,他却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APP。
界面很简单,正中央是一个雷达一样的扫描图,上面有一个光点,标注着我的名字。
光点旁边,有几个数据。
【目标：苏念】
【情绪波动：紧张、心虚、恐惧】
【真心指数：-50%】
【行为动机分析：以获取金钱为目的的蓄意接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也有系统
17.
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真心探测仪。
沈默辰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它能检测到别人对我行为背后的真实动机。
所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你接近我,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别有目的。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他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骨里的傻瓜。
我以为我在攻略他,其实,他一直都在看我表演。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那你为什么……
我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因为……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觉得你很有趣。
有趣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所以,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是吗
我红着眼质问他。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我说一句真话。
真话
我苦笑起来。
我早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这场游戏,我输得一败涂地。
18.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沈默辰。
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搬离了那间公寓。
我账户里那几百万,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好像赢了,又好像输了所有。
毕业典礼那天,我没有去。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
我买了一张最早的机票,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座城市。
就在我准备登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沈默辰的声音。
我在机场门口。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来干什么
我冷冷地说。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的系统,出bug了。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它现在,检测不到任何人的真心了。包括我的。
19.
我终究还是没能走成。
我在机场门口见到了沈默辰。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看着他。
因为……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想知道,如果没有系统,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我沉默了。
是啊,如果没有系统,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我对他,真的只是利用吗
在他救我的那个晚上,在他帮我找回设计稿的那个时刻,在他为我准备红糖水的那些瞬间……我的心,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吗
我想起了那次,我看到他在学校的角落里,偷偷喂食流浪猫的样子。
那时的他,褪去了所有的清冷和疏离,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那一刻,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可是,那份心动,很快就被一个亿的目标所淹没了。
我不敢去深思,也不愿去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我所有的行为,就都变成了自欺欺人。
20.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
从黄昏,聊到深夜。
我们聊起了各自的系统。
我的好感度提现,他的真心探测仪。
我们就像两个拥有了超能力的怪物,在人世间孤独地行走,用各自的方式,窥探着人性的真实与虚伪。
他说,他从小就能看到别人心里的颜色。
大部分人,都是灰色的,充满了欲望和算计。
只有少数人,是彩色的。
他说,我是他见过的,颜色最复杂的人。
有时候是贪婪的金色,有时候是算计的银色,但偶尔,也会闪过一丝纯粹的白色。
比如什么时候
我下意识地问。
他深深地看着我,说：比如,有一次下暴雨,一只小猫被困在很高的树上,所有人都只是围观,只有你,想都没想就爬了上去。
我愣住了。
我想起来了。
确实有那么一次。
当时我刚从工作室出来,看到那只小猫在树上瑟瑟发抖,叫声凄惨,我脑子一热就爬了上去。
结果,为了救那只猫,我自己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脚踝,手臂也被划得都是血。
我当时还懊恼了半天,觉得自讨苦吃。
我完全忘了这件事,甚至不记得当时沈默辰也在场。
那天,沈默辰的声音很轻,我看到你爬上树的时候,探测仪上,你的真心指数,第一次变成了正数。
你摔下来的时候,我冲过去抱住你。那一刻……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的好感度系统,第一次为我自己,加了100分。
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你也有好感度系统
他点了点头。
我的系统,和我的是一体的。它探测别人的真心,也记录着别人对我的好感度。但那个好感度,对我自己没用,不能提现,也不能做什么。
直到那天,它第一次提示我,【沈默辰对苏念的好感度+100】。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的系统,彻底崩溃了。
他说,他的系统无法处理这种自我攻略的悖论。
一个以探测真心为核心的系统,最终却被自己产生的真心所摧毁。
21.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反转,比任何小说都要离奇。
原来,在我攻略他的时候,他也在攻略他自己。
所以,你那99点好感度,全都是……
全都是系统基于你的行为,做出的理性判断。
他打断了我,它认为,你做了那么多让我‘应该’产生好感的事情,所以给了你分数。
但那最后1点,系统给不了。
因为它需要真心。
而我的真心,在看到你不顾一切去救那只猫的时候,就已经给满了。
我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在玩一场关于金钱的游戏。
却没想到,在这场游戏里,有人付出了真心。
而我,却亲手把它推开了。
对不起……
我哽咽着说。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
苏念,现在,我们都没有系统了。
我们都变回了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同情,或许……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但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
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那个拥有真心探测仪的沈默辰,只是一个……喜欢你的,普通的男人。
所以,苏念,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一次,没有系统,没有算计,没有金钱。
只有我和你。
22.
机场的广播,在催促着旅客登机。
我看着眼前的沈默辰,看着他眼里的期盼和忐忑。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账户里那几百万,好像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我一直追求的东西,真的能给我带来快乐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
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是那次救猫时,被树枝划伤的。
当时我觉得这道疤很丑,想去做激光祛除。
可现在,它却好像在提醒我。
提醒我,在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时候,我心底里,原来还剩下那么一点点,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的,纯粹的东西。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我。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沈默辰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任何算计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
我说。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眼睛一亮：什么事
我说：我卡里还有三百万,是我们这段时间‘交往’的经费。现在,我要把它还给你。
他愣住了。
我拿出手机,操作转账。
他想阻止,被我按住了手。
这是原则问题。
我认真地说,游戏已经结束了,所有的道具,都该清零。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8848储蓄卡账户于5月30日23:58分,转出人民币3,000,000.00元,当前余额42.50元。】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我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穷得只剩下两位数的我。
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窘迫和不安。
因为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好像,也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我关掉手机,对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苏念,很高兴认识你。
沈默辰看着我,先是一愣,随即,他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灿烂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所有的冰雪。
他也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
你好,我叫沈默辰。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