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掌声熄灭后)
颁奖礼现场的喧嚣像潮水一样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窒息感。
镁光灯不再追逐我,那些曾经恨不得把话筒塞进我嘴里的记者,此刻像躲避瘟疫一样绕开我,簇拥着新晋影后林薇——我曾经的闺蜜,也是插在我背后最狠的那把刀。
最佳女配角的提名,最终只是提名。陪跑三年,颗粒无收。
而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似乎也在主持人念出别人名字的那一刻,被彻底榨干。
苏念呵,就是那个炒作无底线、演技烂穿地心的‘热搜女王’
听说为了抢资源,什么都干得出来,金主换得比衣服还勤。
活该!这种靠脸上位的花瓶,早就该滚出娱乐圈了!
窃窃私语声并不小,精准地钻进我的耳朵,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鄙夷。林薇经过我身边时,裙摆飞扬,丢下一个怜悯又得意的眼神,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念,别灰心,明年……哦不对,你可能没有明年了。
胃里一阵翻搅式的恶心。
三年。我从一个怀揣梦想、懵懂入行的新人,被染缸泡成他们口中一无是处的废物。被经纪人画饼,被公司压榨,被所谓的朋友利用踩踏,最后扣上一身莫须有的脏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累了。真的累了。
回到那间租来的、只有十几平米的公寓,我对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人,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拿起卸妆棉,一点点,用力地擦掉脸上厚重的粉底、艳丽的眼影、勾勒出完美弧度的口红。
露出底下苍白疲惫的皮肤,和一双因为长期戴美瞳而有些干涩发红的眼睛。
这才是我。二十二岁,却像走完了一生那样疲惫的苏念。
手机疯狂震动,是经纪人的咆哮:苏念!你死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晚上还有个饭局,王总点名要你陪,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的机会
去陪那个脑满肠肥、手脚不干净的王总
我看着镜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忽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我拿起手机,登录那个拥有千万粉丝、却大半都是骂我黑粉的微博账号,手指平静地打下几行字:
【我是苏念。即日起,无限期退出娱乐圈。所有是非恩怨,到此为止。祝各位前程似锦。】
点击发送。
世界,瞬间清净了。
关机,拔出电话卡,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像一个冗长而噩梦般的仪式终于结束。
我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昏黄的污渍,没有眼泪,只觉得一片虚无的空洞。
第二天,我拖着唯一的行李箱,买了一张最早班的火车票,目的地是南方一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名字的临海小镇。
那里有一处我外婆留下的老房子,荒废已久,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舔舐伤口的巢穴。
(第二章:咸湿的海风与冰冷的他)
小镇的生活节奏慢得像一首催眠曲。
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味道,和娱乐圈的名利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剪短了头发,换上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每天睡到自然醒,去码头看渔民归航,买最新鲜便宜的海鲜,然后在日落时分,沿着空旷的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
没有人认识我。没有镜头,没有算计,没有无休止的比较和恶意。
情绪渐渐从最初的麻木绝望中剥离出来,偶尔,甚至会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平静。
外婆的老房子年久失修,电路老化,水管锈蚀。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狂风刮断了屋后老化的电线,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窗外是瓢泼大雨和骇人的雷声,屋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孤独。
我被巨大的恐惧攫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那些被刻意压制的委屈、不甘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终于忍不住,像个走投无路的孩子一样,呜咽出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沙哑,眼泪流干。
雨势渐小。
我鼓起勇气,抹了把脸,想去找找看有没有蜡烛或者老式手电。
摸索着走到门口,刚拉开一条缝,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划破夜空!
瞬间的惨白光亮下,我骇然看见——院子的老榕树下,竟然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高大,挺拔,像融在夜色里的一尊沉默的雕像。
啊——!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猛地摔上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是谁!狗仔还是……更坏的人
恐惧让我全身冰凉。
叩、叩、叩。
缓慢而清晰的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冰冷的、程式化的节奏。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谁……谁!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极其低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透过门板传来,音色好听,却冷得像是淬了寒冰:
邻居。你家断电,导致我工作室跳闸。麻烦处理一下。
邻居
我愣了一下,猛地想起隔壁那栋一直空着、最近似乎有人搬进来装修的临海别墅。
所以……是邻居不是坏人
巨大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尴尬和羞愧。
我深吸好几口气,才颤抖着手,重新打开门。
门外,雨已经差不多停了。
月光勉强从云层缝隙里透出来,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他很高,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和长裤,全身湿透,黑发被打湿,几缕凌乱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
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只能感觉到一种极其冷峻和疏离的气场。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温度,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我。
手里……还拿着一个老式的、看起来很有分量的金属手电筒。
对、对不起……我尴尬得脚趾抠地,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鼻音,电线好像……被风刮断了……我、我不会修……
他没什么表情,目光在我红肿的眼睛和狼狈的脸上扫过,没有任何询问或安慰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知道电闸在哪吗
好、好像在后院……
他没再说话,直接绕过我,打着手电走向后院。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像个跟屁虫一样,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后面。
手电光柱下,他熟练地找到电闸箱,检查线路。手指修长干净,动作专业,很快找到了断点。
有工具吗他头也不回地问。
啊工、工具……好像有个旧工具箱……我慌忙跑回屋里,从杂物间翻出落满灰的工具箱递给他。
他打开,挑出需要的工具,然后极其熟练地开始接线、包扎、复位。
整个过程沉默得可怕。只有雨滴从树叶上滑落的声音,和他偶尔发出的轻微金属碰撞声。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后背衬衫紧贴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看着他专注冷硬的侧脸,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冷得像块冰,但莫名让人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好了。他合上电闸箱。
啪嗒一声。
屋子里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驱散了所有黑暗和恐惧。
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我连忙鞠躬道谢,语无伦次,那个……修理费……
他终于正眼看我,那双冰冷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却也更加淡漠。
不用。他打断我,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不想再被断电。
说完,他把手电筒塞回我手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我抱着那只还残留着他手上冰冷温度和些许雨水湿气的手电筒,愣愣地站在灯光下,看着隔壁别墅也随之亮起的灯光,心里五味杂陈。
真是个……奇怪又冷漠的邻居。
(第三章:破碎的旋律与他的琴声)
第二天天晴,我特意去镇上买了最好的海鲜和水果,登门道谢。
开门的还是那个男人。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简单的黑色,衬得皮肤冷白,气质更加清绝疏离。看到我,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麻烦。
昨天真的非常感谢您。我努力挤出最真诚的笑容,递上礼物,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他的目光扫过袋子里的东西,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举手之劳。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冰点。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屋子里隐约传来一段极其零碎、却异常抓耳的钢琴旋律,只响了几个音符就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烦躁的、用力阖上琴盖的声音。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我下意识地问:您……在创作
他猛地抬眼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一丝锐利的审视和警惕。
你懂音乐
我……以前学过一点皮毛。我实话实说,出道前在公司当过练习生,声乐舞蹈乐器都接触过,虽然最后被判定为毫无天赋,转而走了黑红路线。
他似乎失去了兴趣,不再看我,也没有邀请我进去的意思,一副你可以走了的送客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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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讪地放下礼物,再次道谢后离开。
之后几天,我经常能听到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有时是几个破碎的和弦,有时是一段流畅却莫名充满郁气的旋律,但总是在即将进入高潮时,被粗暴地打断,陷入死寂。
伴随着的,偶尔还有东西被砸碎的沉闷声响。
我的前同事里不乏音乐才子,我隐约猜到,隔壁那位冷漠的邻居,恐怕是遇到了极其严重的创作瓶颈,甚至可能……江郎才尽了。
一天傍晚,我又一次听到了那充满挫败感的琴键重击声。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两家院子交界的那堵矮墙边。
他别墅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的窗帘被海风吹得轻轻拂动。
我能看到他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和他坐在琴凳上,显得无比焦躁和孤寂的背影。
海风吹来,也带来了几张散落在院子里的、写满了潦草音符的稿纸。
我捡起来,看着上面那些被反复涂改、几乎要划破纸张的痕迹,仿佛能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那个背影,轻轻哼唱起一段旋律。
是我外婆小时候哄我睡觉时唱的渔歌小调,很简单,很古老,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涩和悠远。
我的声音不算顶级好,甚至因为久不开口有些沙哑,但足够清晰。
琴声戛然而止。
那个背影猛地僵住。
他没有回头。
海风吹拂,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哼完了那段小调,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我有些窘迫,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正准备悄悄离开。
继续。
一个沙哑、干燥,却带着一种奇异命令感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我顿住脚步。
他依旧没有回头,但放在琴键上的手指,却极其缓慢地,按下了一个音符。
与我刚才哼唱的调子,奇妙地契合。
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第四章:指尖的温度与夜半的吻)
那之后,我和隔壁那位名叫纪沉的冷漠邻居,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合作关系。
他依旧惜字如金,面无表情。
但每天傍晚,他会打开那扇落地窗。
而我,会坐在我家院子的秋千上,哼唱一些我记忆里的旋律。古老的歌谣,儿时的童谣,甚至是我当年练习生时期学过的一些失败作品的片段。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听着。
偶尔,他的琴声会加入进来,为我破碎的调子赋予灵魂,将它们编织成一段段完整而惊艳的、带着纪沉独特冰冷又华丽风格的全新乐章。
音乐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我渐渐不再怕他。
甚至开始在他偶尔投来的、依旧没什么温度的目光里,察觉到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认可或者感兴趣的情绪。
我知道了他就是那个退隐多年、被誉为音乐鬼才、却因极度低调和神秘而几乎成为传说的顶流制作人——King。
他的工作室,就是他的王国。而断电,确实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一天,我做饭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伤口有点深,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嘶了一声,捂着手指想去找创可贴。
院门却被敲响了。
是纪沉。他手里拿着一份乐谱稿,似乎是来和我确认一段旋律。
看到我流血的手指,他的眉头瞬间锁紧。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没事,不小心切到了……我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步跨进门,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带着常年弹琴留下的薄茧,触感微凉,力道却不容置疑。
药箱。他命令道,语气不容反驳。
我愣愣地指了方向。
他很快找来药箱,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专注地帮我消毒、上药、包扎。
低着头,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侧脸线条冷硬又好看。
我们离得很近,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和墨水味。
我的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皮肤像着了火一样发烫。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包扎的动作很轻,偶尔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了。他打好最后一个结,抬起头。
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他的眼睛真黑,像蕴藏着星辰大海,又像笼罩着终年不化的迷雾。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眸色似乎深了一些,呼吸也几不可查地加重了。
一种无声的、极其强烈的张力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我的瞬间,他却猛地偏过头,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只有耳根处泛起的一点极淡的红色,泄露了方才的失控。
下次小心。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捂着被包扎好的手指,看着他那仓促离开的背影,脸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白天他靠近时的画面,和他最后那个克制又慌乱的眼神。
半夜口渴,我下楼倒水喝。
经过客厅时,却意外看到院子的秋千上,坐着一个人影。
是纪沉。
他穿着睡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光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侧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还有些……烦躁。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
隔着玻璃门,我们无声地对视着。
然后,他掐灭了烟,站起身,朝我走来。
我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看着他推开玻璃门,走进来,带着一身夜间的凉气和淡淡的烟草味。
他没有开灯,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那个旋律,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沙哑,后半段,我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那支曲子,他早就完成了。
我的心跳如擂鼓。
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我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皮肤。
你哼给我听。他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眼神却暗沉得如同旋涡。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拇指抚过我的下唇。
然后,他低下头,吻出了我想要哼唱的那个音符。
这个吻,不再是白天的克制和试探。
而是带着烟草的微涩,夜风的凉意,和一种压抑已久的、汹涌澎湃的渴望。滚烫,深入,霸道,几乎掠夺了我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我手中的水杯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没有推开他。
反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生涩却又大胆地回应。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角落里那架沉寂的钢琴。
仿佛有新的乐章,正在这寂静的夜里,悄然奏响。
(第五章:热搜重启与他的官宣)
我和纪沉的关系,在那个吻之后,变得心照不宣。
他依旧话少,冷漠。但却会在我做饭时,默不作声地进来帮我处理那些我搞不定的海鲜。
会在我晚上坐在秋千上看星星时,拿着外套出来,强硬地披在我身上。
会在创作出新的段落时,第一个弹给我听,然后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问:怎么样
平淡,却充满了细密的、让人沉溺的温暖。
我几乎快要忘记那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圈。
直到某天,我无意间点开了一个很久没用的音乐APP。
开屏广告,竟然是纪沉多年前一张专辑的纪念版宣传!而封面一角,赫然写着——制作人:King。演奏:纪沉。
King……纪沉……
我猛地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King只是他的化名或者称号!
难道……纪沉就是他本名那个退隐的顶流音乐人
我颤抖着手点开搜索框,输入纪沉。
海量信息瞬间弹了出来!
纪沉,华语乐坛最具传奇色彩的音乐鬼才,顶流制作人,横扫国内外无数音乐大奖,却在三年前巅峰时期突然神秘退隐,再无音讯。其作品至今仍被奉为神作,本人更是被誉为所有歌手的终极梦想……
我看着屏幕上他那张几年前在颁奖礼上的照片,西装革履,眉眼年轻些,依旧冷峻,却带着几分锐利的锋芒,被无数闪光灯和荣耀环绕。
再对比现在这个穿着简单黑T、会因为我切到手而皱眉、每天在院子里抽烟烦躁创作瓶颈的男人……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的大脑。
原来我的邻居,来头这么大。
而我……苏念,一个声名狼藉、被娱乐圈唾弃的过气女星,竟然和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和恐慌悄然滋生。
我下意识地想躲起来。
但纪沉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发现了我的不安。
那天晚上,他没有弹琴,只是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低沉却清晰:那些都过去了。苏念,你是现在的你。
可是……我声音哽咽。
没有可是。他打断我,语气强势,我写的曲子,需要你的声音。
我震惊地抬头看他。
他深邃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无比认真:不是哼唱,是完整的演唱。我的复出专辑,唯一的女声合作。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
我……我不行的……我唱功很烂……而且我的名声……
我说你行,你就行。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苏念,看着我。别人说什么,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交融,我喜欢你的声音。只喜欢你的。
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恐惧,仿佛都被他这句霸道又直接的话击碎了。
纪沉的复出,如同在乐坛投下了一枚核弹。
而当他全新的专辑主打歌《缪斯》MV首发,那个穿着简单白裙、站在海边背对镜头缓缓转身、露出清晰面容的女声合作者,竟然是早已滚出娱乐圈的我——苏念时!
整个网络,彻底炸穿了!!
纪沉复出
苏念
纪沉缪斯
苏念滚出娱乐圈是哪个傻逼说的
跪求苏念复出
热搜前十,几乎全被相关词条屠榜!
MV里,我没有炫技的唱功,只有干净、沙哑、充满故事感的嗓音,完美契合了纪沉笔下那首空灵又深情的曲子。
舆论瞬间反转!
当初骂我有多狠的人,现在夸我就有多用力。
这声音也太有质感了吧!耳朵怀孕了!
黑子们脸疼吗这唱功叫烂
怪不得King神隐退三年,原来是去找他的缪斯了!
kswl!冰山音乐天才&他的重生缪斯!这是什么神仙cp!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无数经纪公司、节目邀约、广告代言求上门来。
但我一个都没接。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隔壁亮着灯的别墅。
纪沉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张机票。
柏林,有个音乐节邀请。他看着我,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一起去
海风吹起我的头发和裙摆。
我看着他,笑了。
好。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需要靠炒作和绯闻上热搜的苏念。
我是纪沉的缪斯。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灵感源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