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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一下又一下划在陆砚脸上。
顿时,他脸上多了几道鲜红的血印。
裴知意却觉得不够,吩咐保镖拿来硫酸,泼在了他的脸上。
惨叫回荡在地下室,裴知意眼里满是阴翳,又把陆砚丢给了那几个女人。
女人们被保镖折磨的只剩害怕,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们恨不得把所有愤怒全发泄在他身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陆砚被淹没在人肉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时的我。
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陆砚就在旁边拍视频。
此刻,他脸上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得意。
裴知意没有立马让她们死,而是让她们苟延残喘,每日活在痛苦恐惧中。
她来到了我的墓地,想亲自修缮我的碑,却看到我的墓碑完好无损,可她清楚,墓下那具尸体已经被彻底毁了。
她跪在我墓前,一句句说着我们的曾经。
“老公,对不起,是我太刚愎自用,我怎么能不信你呢?我怎么会怀疑你对我的爱呢?”
天边一声闷雷落下,裴知意浑身被雨打湿透了,她却浑然不觉,嚎啕大哭起来。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段时间裴知意总是看着我腰腹的彼岸花出神,现在想来,那时她的眼神里根本不是温情,而是滚烫的恨。
之后,裴知意又去了我家。
我爸浑身打满了石膏,被包成了木乃伊。
我妈精神错乱,喉咙被针损伤,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妹妹看到裴知意,立马紧绷神经,让保镖把她拦在了门外。
保镖是新请的,就是怕裴知意再发疯找上门来。
裴知意没有踏进那扇门,而是弯膝跪在了门口。
“爸、妈,小微,你们不用害怕,我是来赎罪的。”
妹妹怒不可遏,拿起棒球棍狠狠打在她身上。
“赎罪,裴知意,你做的那些只用一句赎罪就能抵消吗?我爸因为你皮肉溃烂,我妈因为你精神失常哑了声,我哥哥更因为你再也回不来了,甚至你连他的尸骨都不放过。”
“桩桩件件,你拿什么来赎?”
裴知意面脸苦色,背上的皮肉被棒球棍打得绽开,可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一下下受着妹妹的怒火。
“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挽回不了对你们的伤害,小微,我已经找律师做了财产转移,我死后,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归季家所有。”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和阿川合葬?”
妹妹凄笑一声:“不可能。”
裴知意眼神彻底暗淡下去,她喃喃道:“也对,阿川怕是恨死我了,又怎么会愿意和我合葬?”
妹妹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关上了门,让人放了两条狗。
裴知意不闪不躲,任由狗在她身上撕咬狂吠。
她跪了一天一夜,起身时膝盖肿了大片,差点起不来。
她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回了裴家老宅。
保镖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立马要叫家庭医生。
裴知意阻止了她,拖着怪异的双腿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陆砚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那些女人死的死,躲的躲,血腥味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裴知意面无表情的泼着汽油,在陆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点燃了火。
不过瞬间,火侵吞了整个地下室。
裴知意嘴角带着解脱的笑。
下一秒,她的笑僵在了嘴角。
“老公,真的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跌跌撞撞的朝我跑来,却被鬼差拦在几步之外。
鬼差问我,是要原谅裴知意让她转世为人,还是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弥补她造的孽。
我对上裴知意红了的眼,坚定道:“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落入十八层地狱,日日忍受百般痛苦。”
裴知意没有愤怒,只是笑看着我。
“老公,我好想你。”
她伸出手,想触碰我,还未碰到,就被鬼差丢入了十八层地狱,随着下去的,还有陆砚。
鬼差给我留了几天时间,在人世间做最后的离别。
我给爸妈和妹妹投了个梦,让他们忘了我,好好活着。
我看着我爸的身体渐渐康复,我妈的精神恢复正常,妹妹又过回了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放心的笑了,身子渐渐透明。
消散前,我不舍的说了声对不起。
却没有注意到爸妈和妹妹眼尾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