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渊!你以为只有今天这一件事吗?”
“你忘了去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说苏锦心情不好要陪她,让我自己叫救护车?”
“你忘了我生日,你答应陪我吃晚饭,结果苏锦一个电话,你就把我扔在餐厅,留我对着一桌子冷菜坐到半夜?”
每说一件事,我的声音就颤抖一分,那些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画面,此刻全涌了上来。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餐厅里邻桌同情的目光,还有苏锦偶尔发来的、带着炫耀的照片……
傅执渊的背影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鹿眠,你有完没完?翻这些旧账有意思吗?”
“有意思!”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砸在地板上。
“因为这些事我过不去!你一次又一次抛下我,一次又一次奔向苏锦。”
“我受的那些委屈,那些夜里偷偷哭的日子,你凭什么让我忘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问。
“傅执渊,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你随叫随到的保姆,还是你无聊时的消遣?”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算什么?不过是爷爷和你爷爷当年指腹为婚的交易品罢了。”
“交易品?”我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中,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然你以为呢?”
“江鹿眠,这些年傅家是什么光景,你家又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
“你非要贴着我,不就是为了傅家的钱,为了能嫁进豪门吗?”
“我为了钱?”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掉得更凶了。
“傅执渊,你摸着良心说,我嫁给你,用过你傅家一分钱吗?”
“我要是为了钱,我用得着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年吗?”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带着这样的偏见看我。
因为爷爷们的指腹为婚,因为傅家后来的崛起,他就认定了我是攀附权贵的女人,认定了我对他的好都是别有用心。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应付家长的工具,是吗?”
我声音发颤,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傅执渊没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冷漠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那一刻,我突然不难过了,也不愤怒了。
积压了数年的委屈、不甘、期待,在他点头的瞬间,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死心。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傅执渊,我知道了。原来这么多年,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丝毫留恋。
“以前我总想着,只要我再坚持一下,只要我再对你好一点,你总能看到我的真心。”
“可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有些委屈是不值得的。”
傅执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江鹿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离婚。”
4
傅执渊看着我决绝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沉默了几秒,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好啊,离婚就离婚。江鹿眠,别到时候哭着求我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