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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急转直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萧昀却依旧站得笔直,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他甚至轻笑了一声,才缓缓开口:“六弟和侯夫人,真是好一番唱念做打。”
“可惜——演戏演得太过,就容易露出马脚。”
他拍了拍手:“带上来!”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袱。
看到这个女子,地上的车夫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萧昀走到那女子面前,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那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不惜赌上性命来颠倒黑白?”
那女子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包袱也散开了。
里面赫然是黄澄澄、亮得刺眼的金锭!
“不不关我的事”女子语无伦次地哭喊。
萧昀又看向面如死灰的车夫,语气嘲讽:“真正与你相约私奔、卷款潜逃的,其实是这个女人吧?!”
“不——!”车夫彻底崩溃了,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萧昀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头,声音如同地狱传来:“说出真相,孤可以饶你不死。否则,凌迟处死,九族连坐。”
死亡的恐惧瞬间击垮了车夫,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涕泪横流地喊道:“我说!我说!是苏若若小姐!是她给了小人五百两黄金,让小人把二小姐掳到荒郊野外先先奸后杀,做成私奔被劫杀的假象!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苏若若尖声反驳,脸色惨白如鬼。
萧昀却不理她,用剑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金锭,露出底下一个小小的烙印徽记——“平阳侯府御制”。
“哦?平阳侯府的库银?”萧昀挑眉,看向面无人色的苏擎和苏若若,“苏小姐,这你又如何解释?莫非是你侯府的银子自己长了脚,跑到了这车夫和他相好的包袱里?”
铁证如山!
苏若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抖得站不住,瘫软在地。
苏擎也扑通一声跪倒,老泪纵横:“陛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是臣教女无方!是若若她一时糊涂啊!”
萧文渊见势不妙,立刻跳开一步,指着苏若若厉声道:“父皇!儿臣对此事一概不知!全是这毒妇一人所为!儿臣也是被她蒙蔽了!”
“蒙蔽?”萧昀冷笑一声,又从袖中取出一叠信件,呈给皇上,“父皇,儿臣今日不仅要清一清这后宅之污,还要肃一朝堂之风!”
“六弟与平阳侯勾结朝臣、结党营私、甚至暗中打探父皇起居注的证据,尽在此处!六弟的野心,恐怕不止是帮他的未婚妻争风吃醋这么简单吧?”
皇上接过信件,越看脸色越是铁青,最后猛地将信纸狠狠摔在萧文渊脸上:“逆子!你这个逆子!”
萧文渊看到那些信件,顿时面如死灰,瘫跪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皇上龙颜大怒,当场下旨:
“六皇子萧文渊,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圈禁宗人府,非死不得出!”
“平阳侯苏擎,治家不严,勾结皇子,意图不轨,削爵抄家,一应家产充公!侯府众人,押入大牢,候审发落!”
“苏氏若若,心肠歹毒,谋害太子妃,罪无可赦,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一切终于以雷霆之势收场。
十日后,一场更为盛大隆重的婚礼如期举行。
没有侯府嫁女,太子萧昀亲自从别院将我迎入东宫。
十里红妆,万民朝拜,彻底洗净了昔日所有的污名。
一个月后,我平安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哭声洪亮,眉眼像极了萧昀。
皇上大喜,亲自赐名,册封为皇太孙。
萧昀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将我们母子二人拥入怀中。
窗外阳光正好,彻底驱散了所有阴霾,温暖而明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