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离婚协议那天,天阴得像块泡了水的灰抹布,压得人心里发闷。我和陈凯坐在民政局走廊的长椅上,中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谁都没说话,就听手里的协议纸被穿堂风刮得哗啦响,跟哭似的。
前面叫号的声音刚落,陈凯才慢吞吞抬头看我,声音闷得像堵了棉花：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我没接话,攥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其实离婚这事,我们俩早掰扯透了——他总说我太强势,每天围着项目转,连周末都泡在公司,家里的事啥都不管；可他忘了,当初他创业缺钱,是我顶着老板的脸色加班赶方案,给他凑启动资金；他妈住院,是我请假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他倒好,就周末露了个面,还嫌病房味道大。吵了大半年,从最开始的摔杯子到后来的无话可说,最后谁都没力气再耗,索性好聚好散。
走出民政局大门,雨点真就砸了下来,稀稀拉拉的,打在伞面上啪嗒啪嗒响。我刚掏出手机想拦车,就看见马路对面的公交站旁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婆婆。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手里拎着个印着超市促销的布袋子,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几缕白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见我就赶紧往这边跑,伞都忘了撑,裤脚瞬间就湿了大半。
小敏,你咋才出来婆婆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掌心糙得像砂纸,却暖得烫人,我炖了鸡汤,想着你俩谈完了一起回家喝,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头没见人,就揣着汤跑过来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结婚这五年,婆婆待我比亲妈还上心。我加班晚了,她准在客厅留盏灯,锅里温着热饭；我来例假疼得蜷在床上,她蹲在厨房给我煮红糖姜茶,还往里面加两颗红枣；就连陈凯跟我吵架,她也总护着我,拿起鸡毛掸子就追着陈凯骂：你个混小子,小敏为这个家操多少心你还跟她吵！
妈,我吸了吸鼻子,把离婚协议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有点发颤,我跟陈凯……离了。
婆婆愣了一下,手里的布袋子咚地掉在地上,鸡汤洒在水泥地上,冒起一团白气,香味混着雨水的土腥味飘过来。她没去捡袋子,反而抓住我的胳膊,手劲大得捏得我生疼,声音都抖了：为啥呀是不是陈凯那混小子欺负你了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我去找他算账！
不是他的错,是我们俩不合适。我赶紧拉住她,怕她真去找陈凯闹,妈,您别激动,这事跟您没关系,是我们俩的问题。
婆婆蹲在地上,看着洒在地上的鸡汤,肩膀一抽一抽的,花白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我也蹲下来,帮她捡袋子,手指碰到湿冷的布面,眼泪掉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你以后咋办啊婆婆抬头看我,眼睛红得像兔子,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你一个姑娘家,租个小破房子,吃饭都没人给你做,生病了都没人递杯热水……
我能咋办,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呗。我强装笑脸,想让她放心,可嘴角怎么都扬不起来。
可婆婆却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亮得吓人,特别认真：小敏,要不你跟我走我跟你一起过！陈凯这混小子不懂得珍惜你,我懂！我跟你住,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我不麻烦你的,我还能帮你收拾屋子！
我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以为离婚后,我跟婆婆的关系也就断了——毕竟她是陈凯的妈,血浓于水。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要跟我一起过。
妈,这不行,您是陈凯的妈,您得跟他过。我赶紧摆手,心里又暖又慌。
我才不跟他过！婆婆哼了一声,语气特别坚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他都把你气走了,我还跟他过啥他一个大男人,饿不死冻不着,我才不操心他！再说了,我早就把你当闺女了,跟你过我才放心。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婆子麻烦,我就跟你走。
我看着婆婆眼里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烘烘的。其实我也舍不得她,这五年,她早就是我家里人了。我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行,妈,那您跟我走。
我们俩回陈凯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陈凯刚好回来了。他看见婆婆把衣服往行李箱里塞,急得跳脚：妈,您干啥呢您跟她走了,我咋办啊谁给我做饭谁给我洗袜子
你咋办你自己过呗！婆婆头都没抬,叠衣服的手没停,把她的几件外套叠得整整齐齐,你都把小敏气跑了,还有脸问我咋办我跟小敏过,比跟你过舒心一百倍！
陈凯还想劝,跟在婆婆身后叨叨：妈,她都不是你儿媳妇了,你跟她住算啥事儿啊别人该说闲话了！
说啥闲话我乐意！婆婆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火气,小敏比你孝顺,比你贴心,我跟我闺女住,关别人屁事！你要是再叨叨,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陈凯被怼得没话说,站在旁边急得抓头发。婆婆把最后一件毛衣塞进箱子,拉上拉链,拎着箱子就走,路过陈凯的时候,还特意瞪了他一眼：以后你少来烦小敏,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租的房子在老小区,顶楼,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但是采光挺好,早上能晒到太阳。婆婆进来转了一圈,点点头：这房子挺好,比咱们以前住的那套亮堂,就是楼层有点高,爬着费劲。说着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行李,把她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柜最下面的格子里,还特意把格子空出一半：小敏,你要是衣服没地方放,就跟我说,我把我的衣服再挪挪,我衣服少。
不用,妈,您放就行,我衣服不多。我赶紧说,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特别舒心。每天早上,我还没醒,就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不是豆浆油条,就是小米粥配水煮蛋,有时候还会给我煎个荷包蛋,蛋黄是流心的。晚上我下班回家,刚走到楼下,就能看见婆婆站在单元门口等我,手里拿着我的外套,看见我就笑：小敏,你回来了饭做好了,洗洗手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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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加班到十点,项目赶工,累得头晕脑胀。回家的时候,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婆婆坐在沙发上打盹,头一点一点的,手里还攥着我的毛衣,针线上挂着个毛线球,地上掉了几根毛线。我走过去,轻轻喊了声妈,她一下子就醒了,赶紧站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我给你炖了排骨汤,在保温锅里呢,我去给你热一热,再给你炒个青菜。
我拉住她,让她坐下,把她手里的毛衣拿过来：妈,您别忙了,我不饿,就是有点累。您怎么不睡啊,等我干啥
我不放心你,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你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坏人咋办婆婆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眼泪,我想着给你织件毛衣,快入冬了,你上班骑电动车,穿这个暖和。我眼神不好,织得慢,你别嫌弃。
我拿起毛衣,是米白色的,针脚有点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还织错了,又拆了重织,留下一道痕迹。可摸起来特别软,是我喜欢的羊绒线。我知道婆婆眼神不好,织毛衣的时候得戴着老花镜,凑得特别近,有时候织一会儿就揉眼睛,说眼睛疼。
妈,谢谢您,我特别喜欢。我把毛衣抱在怀里,眼泪掉在毛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日子久了,邻居都知道我跟婆婆一起过。有一次我跟婆婆去菜市场买菜,卖白菜的阿姨笑着问：这是你闺女啊跟你长得真像,眉眼都一样。
婆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了拍我的手：是啊,这是我闺女,比亲闺女还亲呢。
我也跟着笑,心里甜滋滋的。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没离婚,我可能还在跟陈凯吵架,还在为他不回家、不做家务烦心,每天都过得鸡飞狗跳。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婆婆陪着,每天都过得特别踏实,下班回家有热饭吃,晚上看电视有人陪我聊天,周末还能跟婆婆一起去公园散步,日子平淡,却特别舒服。
有一天,陈凯突然找上门来。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水果篮,穿着件新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有点局促：妈,小敏,我来看看你们。
婆婆没给他好脸色,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你来看我们干啥我们过得挺好,不用你操心。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别耽误小敏做饭。
妈,我知道错了,陈凯低着头,声音有点哽咽,我不该跟小敏吵架,我不该不懂得珍惜她,我不该总让她操心。小敏,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吧,我一定改,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对妈,我以后下班就回家,帮你做家务,给你做饭。
我看着陈凯,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以前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会心动,还会抱着希望,觉得他能改。可现在我早就放下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安稳,很幸福,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里。
陈凯,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复婚。我语气很平静,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妈陪着我,我很开心。你也别再纠结了,找个适合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吧。
陈凯还想再说什么,可婆婆把他手里的水果篮往他怀里一塞,推着他往外走：你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我们小敏吃饭。以后你少来,我们不欢迎你！
陈凯没办法,只好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好几眼,眼神里满是不舍。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觉得很轻松,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晚上吃饭的时候,婆婆给我夹了块排骨,放在我碗里：小敏,别往心里去,陈凯这混小子就是活该,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晚了！你放心,有妈在,没人敢欺负你,以后妈给你做一辈子饭。
我知道,妈。我笑着点头,咬了口排骨,炖得软烂入味,特别香。
日子一天天过,天气越来越冷。我发了工资,给婆婆买了件羽绒服,粉色的,上面还有个小毛领。婆婆穿上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还不好意思地说：这衣服太好看了,我老婆子穿这个,会不会太张扬了别人该说我老妖精了。
不会,妈,您穿这个特别好看,年轻好几岁呢。我拉着她的手,转了个圈,您看,多显气色,以后您跳广场舞,肯定是广场舞队里最漂亮的。
婆婆眼眶红了,拍了拍我的手：小敏,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有你这么个闺女,我这辈子就值了。
妈,现在也不晚啊,我就是您闺女。我靠在她肩膀上,觉得特别幸福。
有一次公司团建,去周边的古镇玩,我问婆婆想不想一起去,她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怕给我添麻烦,后来经不起我劝,还是答应了。同事们看见婆婆,都特别惊讶：张敏,这是你妈啊看着真年轻,你们俩关系真好,跟姐妹似的。
婆婆笑着说：是啊,这是我闺女,我们俩最好了。说着还拉着我的手,跟同事们聊起我小时候的事——其实都是她编的,说我小时候特别乖,会帮她捶背,会给她端水,听得我都忍不住笑。
那天我们玩得特别开心,婆婆跟同事们一起拍照,还跟她们学自拍,笑得像个孩子。晚上回去的时候,婆婆拉着我的手,特别开心：小敏,你同事们都很好,你在公司肯定过得很舒心。以后有这种活动,你还带我去好不好
好啊,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带您出去玩。我点头,心里暖暖的。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我这辈子可能不会再结婚了。我有婆婆陪着,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群好朋友,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完美了。我不需要再找一个人来给我幸福,因为我自己就能给自己幸福,而且还有婆婆陪着我,给我温暖,给我依靠。
有一天晚上,我跟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演着一家人团圆的画面,婆婆突然叹了口气：小敏,你说咱们俩这样,算不算一家人啊
算啊,当然算。我赶紧说,把靠垫往她那边挪了挪,咱们俩就是一家人,最亲的一家人,比跟陈凯还亲。
婆婆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有点凉,却很温柔：是啊,咱们是一家人。小敏,有你陪着我,我老婆子这辈子值了,就算现在走了,也没啥遗憾了。
妈,您别胡说,您还得陪我过好几十年呢,您还得看我升职,看我买大房子呢。我赶紧打断她,怕她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婆婆笑了,没再说话,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窗外的月亮特别亮,照在房间里,暖烘烘的。我知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会跟婆婆一起,好好过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也知道,离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失去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却收获了一个爱我的婆婆,收获了一份真挚的亲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后来,我换了份更好的工作,薪水涨了不少,还升了职。我跟婆婆商量,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两室一厅,带个小阳台,让婆婆有自己的房间,还能在阳台上种点花。婆婆一开始不同意,说太浪费钱了,现在的房子挺好,不用换。可我坚持要换,说现在条件好了,该让她住得舒服点,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搬进新房子那天,婆婆特别开心,里里外外地转,把每个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在阳台上摆了几盆花,有月季,有绿萝,还有一盆多肉,都是她从老房子挪过来的。晚上,我们做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还有婆婆爱吃的炒青菜。婆婆举起酒杯,眼里闪着光：小敏,以后咱们就在这新房子里好好过,越来越好！
嗯,越来越好！我也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酒杯碰撞的声音特别响,在房间里回荡。
现在,我跟婆婆已经一起过了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们从来没红过脸,每天都过得特别开心。婆婆的身体很好,每天早上都会去公园跳广场舞,认识了很多好朋友,有时候还会跟她们一起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还会给我带个糖葫芦。我也在工作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领导很器重我,还把一个重要的项目交给我负责。
有时候陈凯还会来看看我们,不过他不再提复婚的事了,只是单纯地来看望婆婆,每次来都会拎点水果,或者给婆婆买件衣服。婆婆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会留他吃饭,跟他聊聊天,问问他的工作情况。我知道,婆婆心里还是惦记他的,毕竟他是她的儿子。不过我也不介意,只要他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就没意见。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路过公园,看见婆婆跟跳广场舞的阿姨们聊天。有个阿姨问她：你跟你闺女一起过,不孤单吗不想你儿子吗
婆婆笑着说：不孤单啊,我跟我闺女一起过,比跟我儿子过舒心多了。我闺女每天下班都陪我说话,给我买好吃的,还带我出去玩。我儿子有他自己的生活,他过得好就行,我不操心。我跟我闺女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挺好。
我刚好走过去,听见婆婆的话,心里特别感动。我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妈,咱们回家吃饭吧,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排骨,还买了点玉米,咱们炖玉米排骨汤。
好嘞！婆婆立刻笑了,跟阿姨们挥挥手说明天见,就跟着我往家走。路上,她还在跟我念叨：刚才王阿姨说她儿媳妇总跟她闹别扭,嫌她做饭不好吃,嫌她收拾屋子不干净,我听着都心疼她。还是我好,有你这么个好闺女,啥都顺着我。
我笑着说：您也顺着我呀,我加班晚了您给我留饭,我心情不好您陪我聊天,咱们这是互相顺着。
婆婆听了,笑得更开心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家,我刚把菜放进厨房,婆婆就挽起袖子过来帮忙：你歇会儿,我来洗排骨,你不知道,洗排骨得用温水泡一会儿,把血水泡出来,炖出来才不腥。
我没跟她争,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泛着一层暖光。她一边洗排骨,一边哼着老歌,是以前她常唱的《茉莉花》,调子有点跑,却特别好听。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幸福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有个人陪着你,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聊聊天,哪怕日子平淡,也觉得特别踏实。
冬天的时候,婆婆得了一场小感冒,咳嗽得厉害,还发了烧。我请假在家照顾她,给她量体温,喂她吃药,还按照她教我的方法,给她煮了生姜可乐。
婆婆躺在床上,看着我忙前忙后,眼里满是心疼：都怪我,大冬天的非要出去跳广场舞,把自己冻感冒了,还耽误你上班。
妈,您别这么说,工作哪有您重要啊。我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点,您好好休息,等您好了,咱们再去跳广场舞。
那天晚上,我怕婆婆半夜再发烧,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床边,守着她。婆婆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咳嗽两声,我就给她递杯水,帮她盖好被子。
凌晨的时候,婆婆醒了,看见我还坐在床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小敏,你咋还不睡啊快回去睡觉,别熬坏了身体。
我不困,妈,您再睡会儿。我笑着说。
婆婆拉着我的手,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要是我当初能生个闺女就好了,也不用指望陈凯那个混小子了。
妈,我就是您闺女啊。我握紧她的手,以后您老了,我给您养老,您放心。
婆婆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暖暖的。
过了几天,婆婆的病好了,又能去跳广场舞了。她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小礼物给我,是个手工编织的小兔子挂件,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这是李阿姨给我的,她说这个小兔子跟你一样可爱,我就给你带回来了。婆婆把挂件递给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接过挂件,挂在钥匙上,笑着说：真好看,谢谢妈。
婆婆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
转眼就到了春节,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是跟陈凯一家一起过,今年我跟婆婆两个人过。我提前买了春联、福字,还买了很多年货,有婆婆爱吃的糖果,还有我爱吃的坚果。
除夕那天,我跟婆婆一起贴春联,一起包饺子。婆婆包饺子的手艺特别好,包的饺子又大又好看,还在饺子里包了两个硬币,说谁吃到谁来年就有好运气。
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吃着饺子。我咬了一口饺子,突然咬到一个硬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个硬币。
我吃到硬币啦！我兴奋地说。
婆婆笑着说：好啊,来年你肯定有好运气,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我也给婆婆夹了个饺子：妈,您也吃,肯定也能吃到硬币。
婆婆咬了一口饺子,真的也吃到了一个硬币,她开心得像个孩子,眼睛都亮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从以前的事聊到以后的事。婆婆说,她希望我能找到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跟我一起过日子；我说,我现在有她陪着就够了,以后的事顺其自然。
春节过后,天气渐渐暖和了。我跟婆婆商量,想带她去旅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婆婆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怕花钱,后来在我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
我们去了杭州,看了西湖,逛了灵隐寺。婆婆一路上都特别开心,拿着手机不停拍照,还跟西湖边的游客聊天。
在西湖边散步的时候,婆婆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小敏,谢谢你带我出来玩,我这辈子都没去过这么美的地方。
妈,以后我还带您去更多地方玩,去北京看故宫,去西安看兵马俑。我笑着说。
婆婆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现在,我跟婆婆已经一起过了四年了。这四年里,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有开心的,有难过的,可我们从来没分开过。我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有很多挑战,可我不怕,因为我有婆婆陪着我。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离婚的时候,我没有带着婆婆一起过,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可能会很孤单,可能会很难过。可现在,我有婆婆陪着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踏实。
我也明白了,幸福不是靠婚姻来定义的,而是靠身边的人来定义的。有一个爱你的人,有一个你爱的人,一起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以后,我会跟婆婆一起,好好过日子,一起去更多的地方,一起经历更多的事,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