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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伤口怎么弄得这么深。”
医护人员用镊子仔细帮我挑出玻璃碎渣,再用碘伏处理伤口。
“奇了怪了,刚才也来了一个被玻璃划伤的,划破点皮就嚎得要生要死,扒住她老公不放。”
“你的伤口吓人多了,怎么却一声不吭。”
我麻木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以前我很怕痛,连测血糖扎手指都要紧紧握住邵予寒的手,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但现在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也许这跟那撕心裂肺的心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吧。
“好了,可以了,去打只破伤风吧,这几天小心伤口感染,两天后来复查。”
就这样,两天后我来回诊。
却没想到,在医院大堂意外看见了邵予寒。
他正低着头,一脸烦躁地按着手机。
然后,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怎么,两天了,气还没消?】
【那天确实是你太过分了,你知道吗,你差点就划破楚楚的脸!】
【现在你来给她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拉黑。
邵予寒一怔,又开始锲而不舍地拨起了电话。
这时,殷楚楚出来了,“她还没有认错吗?”
邵予寒更郁闷了,“嗯,不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女人看着男人烦躁不安的样子,眼神微微一闪。
她挽住他,轻嗤一声,“还能有什么事?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放心吧,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她就会乖乖回来。”
“走,现在陪我去吃饭吧,街头的那家寿喜烧我早就想吃了!”
确实,我能有什么事呢。
情伤而已,又不会死。
我出院后,递了辞职报告,飞去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川西旅游。
让自己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清理掉所有的过去和杂念。
三个月后,我终于收拾好心情,打开了手机监控。
那天,在发疯一样地砸掉了邵予寒的摄像头后。
鬼使神差的,我也在客厅里放了一个摄像头。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记录下了殷楚楚的丑恶嘴脸。
打开监控画面。
只见那天,邵予寒回到空荡荡的家。
先是板着脸,试探性地喊了几声我的名字。
在无人应声后开了灯,看到满地的血时,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脸上爬上几丝慌张,男人猛地回神,冲到每一间房去找我的踪影。
却除了发现我的东西不见了以外,什么都没有。
“默默!默默”
邵予寒急得团团转,开始打我的电话。
但因为我已经换号了。
所以他听到的是一道机械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又颤抖着手马不停蹄地联系我的家人、朋友、上司。
却无一例外地得到相同的回复,“不知道啊,默默没有联系我啊,你们吵架了吗”
邵予寒僵在原地,手无力垂下。
满脸只剩张皇和无措。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a城。
跟我的竹马约了酒吧见面时,却无意中看见了邵予寒和他的一群朋友,坐在不远处的卡座。
坐在中间的他正在埋头喝酒,一杯接一杯,面色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