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na?
她连名字都改了?!
封司宸猩红的目光死死盯住顾言澈,然后又猛地转向他身后的鹿悠宁。
而就在这一刻,他看到鹿悠宁抬头看向护在她身前的男人,那冰冷陌生的眼神瞬间融化,露出一抹极淡却全然信任和放松的微笑,甚至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那个笑容,那种依赖的眼神……曾经,或许也有过雏形,却从未在他封司宸身上真正停留过!
巨大的、海啸般的狂喜、震惊、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嫉妒和恐慌,瞬间将他吞没!
她没死!她活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
可是,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的疯子,却对另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神情!
“不!我没认错!你就是鹿悠宁!”封司宸几乎是在咆哮,风度尽失,“你看着我!你怎么敢说不认识我?!你怎么敢?!”
他的失控引来了工作室其他人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鹿悠宁的眉头蹙得更紧,眼神里的厌恶更加明显。
她不再看他,而是对顾言澈低声说了句什么,语气是封司宸从未听过的温和:“学长,这里有点吵,我们进去谈吧。”
顾言澈点了点头,冰冷地看了封司宸一眼,护着鹿悠宁,转身就要往内部工作室走去。
“不准走!”封司宸想要阻拦,却被对方的随行人员和反应过来谈判对手拦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道身影并肩离开,默契无比,将他彻底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那天的会面最终不欢而散。
封司宸像一头发狂的困兽,回到酒店就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她没死!她活着!就在他眼前!
可她竟然说不认识他?!她身边竟然有了别的男人!
“查!给我查!那个男人是谁?!她这五年到底在哪里?!都做了什么?!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特助疯狂怒吼,声音嘶哑,眼球凸出,状若癫狂。
封氏庞大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很快,一份详细的报告呈现在封司宸面前。
elena,原名鹿悠宁。五年前以杰出人才身份移民至此,凭借对环保材料和传统工艺的创新结合设计,迅速在当地设计界崭露头角。
她创立的工作室规模不大,但口碑极佳,与多家注重可持续发展的国际品牌有合作。报告后面附上了她这几年的作品集,设计灵动充满生命力,完全无法想象出自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只会唯唯诺诺的女人之手。
而那个男人,顾言澈,国内顶尖学府建筑系毕业,后留学于此,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也是环保建筑的积极倡导者。
更重要的是,他是鹿悠宁的大学学长,据说读书时就曾欣赏过她的才华。
两人是事业上的紧密伙伴,共同完成了多个获奖项目。报告谨慎地注明:两人关系密切,经常同进同出,但并未同居,对外以朋友和合作伙伴相称。
“朋友?合作伙伴?”封司宸盯着那行字,嫉妒的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朝夕相处,志同道合,默契无间!这怎么可能只是朋友?!”
他想象着这五年,她是如何从绝望中重生,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艰难起步,而那个顾言澈,是如何陪伴在她身边,给她支持,给她鼓励,分享她的喜悦,分担她的困难……他们一起看北欧的极光,一起在工作室熬夜画图,一起讨论设计理念……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交织,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割着他的心脏!
那原本都应该是他的!她的笑容,她的依赖,她的才华,她的重生……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是他先遇到她的!是他娶了她!尽管他从未珍惜过!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被彻底点燃,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应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喃喃自语,手指用力到几乎将平板电脑捏碎。
他再也无法安心待在酒店。他开始像幽灵一样,在她工作室附近徘徊,在她可能出现的咖啡馆、图书馆流连。
他看到她步履从容地走在街道上,和邻居亲切地打招呼。
他看到她和顾言澈在露天咖啡馆讨论方案,两人时而争论,时而大笑,眼神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默契。
他看到她在市集认真挑选材料,侧脸在阳光下柔和而坚定。
她活得那么好,那么充实,那么平静。
仿佛过去那段婚姻,那个叫做封司宸的男人,从未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彻底陷入了地狱般的煎熬。
他失眠得更加厉害,一闭上眼就是她看着顾言澈时那信任放松的笑容。
他食欲全无,胃痛频繁发作。
在谈判桌上,他会突然走神,变得暴躁易怒,几次险些搞砸重要的合作。
他动用手腕,开始不露声色地打压顾言澈的业务,给他使绊子,截断他的项目资源。
他想看到那个男人狼狈不堪,想看到他被挫折击倒,这样,他是否就没有资格再站在她身边?
然而,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顾言澈虽然遇到困难,却并未被打倒,反而和鹿悠宁合作更加紧密,共同应对危机。
他们的工作室甚至因此接到了另一个更具挑战性也更有意义的公益项目。
封司宸的嫉妒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