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原来是恶女但是没关系 > 第6章 我为公主

五公主萧姝是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女儿,年纪最小,又为其早逝的皇后所出,天性率真,虽为女子,文韬武略却不输皇子,极为受宠。
因从前国力式微,她迫不得已被送至宁国为质十年。直到三年前,大雍一举攻下宁国,萧姝才得以回到故土。
只不过那一场战争牺牲了好多人。
萧姝自回来后,患上太医院判都束手无策的头痛症,一时发作无法缓解,只能生生捱过去,可痛不欲生。
圣上对这个女儿有愧又宠爱,为保自已百年之后萧姝不受轻视,便将虎符给了她。
于是,世人皆知,得五公主者得天下。
可萧姝从宁国回来便拒绝一切婚事。
五公主府前门庭若市。
王公贵胄、纵横捭阖的谋士……数不胜数。
江芜跟在谢环后头,端详着这一幕,“公主府夜里宴客?”
“五公主白天为贫寒学子无偿授课又抽出时间施粥送粮,自是得夜里,不过……”谢环指了指刚被公主府侍卫毫不留情丢出来又摔得鼻青脸肿的谋士,刺骨的冬夜他竟然浑身湿透,“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去。”
“要过两关,首先,你奉上的物件要受她青睐,包括但是不限于夜明珠、软玉璧、琥珀链,”她摩挲着自已手中的檀香珠,笑容浅浅,“其次,你得回答出她的问题。”
江芜眼底添了几分专注,“可我们两手空空,这第一关能过?”
“能过。”
“凭什么?”
“凭她欠我的。”
谢环的脸色冷下来,让江芜一愣。“走啊,我还想看你被丢下湖,然后被丢出来呢,不然我早回去睡大觉了。”
话语刚落,她似乎觉得自已此话不妥,又提醒道:“五公主与白天不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脾性古怪,处处刁难,就连太子在她那都捞不着好。”
“江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江芜笃定道。
谢环轻嗤一声,“固执。”
果真如她所言,江芜进得畅通无阻,一路走到外厅。等侯许久的萧砚在见到她那一瞬,面色微怔,随即发难,“江芜,孤有没有说过,不要出现在孤面前?”
江芜还未开口,谢环就像个小炮仗,直冲冲对上他,“天下之大,江姑娘怎知太子殿下在此处?哦,殿下也没能进去吧。”
“谢环,你掺和个什么劲儿?”
适逢五公主身边的小厮来喊今日筛选出来的谋士进内堂答题。
江芜应声而动,后头的人却发问,言辞恳切。
“江芜,你回上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她施施然转身,顿住,“殿下知晓的。”
说得模棱两可。
萧砚睫毛颤了颤,心跳有些乱。谢环奇怪地睨了他一眼,怎么觉着过不去的像是某人呢?
与此通时,江芜腕间寒凉乍显。
内堂灯火通明。
江芜窥见了萧姝真容。
只见她端坐于高位,青丝高高挽起,羊脂玉簪横插着,身着一袭月白色罗裙,面容沉静,杏眼灵动,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萧姝带着一丝玩味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不点而朱的唇轻启,“开始吧,今夜这题不难。”
“不过关的,便去l会l会我这公主府的湖水暖不暖哦。”
似威胁似提醒,萧姝勾唇一笑。
“黍西洪灾颇重,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布政史张玠擅自挪用军款,替难民搭屋施粥,分发物资,俨然违背我朝律法,于此事,诸位认为该不该罚?”
座下谋士跃跃欲试。
有人尝试回答:“素闻那张大人两袖清风,民众皆爱戴,挪用军款也是无奈之举,臣以为该罚,不必重罚。”
一个紧接着二个。
“可律法岂能容人情扰乱?若不以此为戒,那旁的人生出些鬼魅心思,借了这“前人栽树”的由头,贪赃枉法,这罪过就大了。张玠这让法无益,臣认为应重罚。”
萧姝扬眉,点评道:“言之有理,但偏颇。”
“不该罚。”江芜朗声道。
“哦?”
江芜冷静阐述:“若一味寻求解决之策,目光局限于表面而不深究其症结,便难以进步。有官爱民如子,冒足风险,倾尽所有以大蔽天下难士已弥足珍贵,若重罚,必会让天下百姓与有志之士寒心。”
“而追根溯源,回观问题本身,我大雍国库充裕,赈灾拨款一向丰厚,为何会让一方官员不惜挪用军款以安顿流离失所的百姓?”
“为何不重查亏空,层层赈灾款项的经手之吏,而单单为难好官?”
“若罚张玠,则无异于缘木求鱼。”
萧姝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还算合格。”
“今夜就你了。”
她吩咐侍卫:“其余人,丢湖里好好涮涮脑子,如此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你们的主子竟然还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真是可笑!”
偌大的内堂之中,只余下她们二人。
“本宫听过你的事迹,倒是大胆。不过倒是漏算一点,你竟是我大雍股肱之臣,想不到国家命运掌握在了天道手里。”
萧姝显然不相信。
“臣可没有偷天换日的能力。”江芜道。
系统有啊。
萧姝一步步靠近她,“你为的什么?”
“他们为了虎符。”
“为了名声。”
“为了利好。”
“江芜,告诉我,你为的什么?”
五公主的气势有些骇人,江芜毫不避让地对上她讳莫如深的眼,张口道:“我为公主。”
“为了我?呵呵,那个傻瓜也许会信,”萧姝的身躯一僵,与她拉开距离,“善良过了头便是愚昧无知,真心太少了,毕竟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江芜,你图我皇兄,对吗?”她回到高位坐下。
江芜再三摇头,抬眼飞快望她一瞬,“往日之事不必追。”
“我想治好公主的病。”
“想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腕间红脉传来的寒意比从前微弱一倍。萧姝不像看上去那般不近人情,仿佛套了老虎皮的小兔子,并非无动于衷,可远远不够。
“痴人说梦!”
这回,换江芜步步逼近,双手撑在高位的雕花扶手处,指骨分明的手与温润的木色相衬,几分漫不经心中蕴含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沉稳力道。
四目相对。
萧姝眼底逃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慌张。
“公主殿下,您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