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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怕被人听见?”宋父斜睨着她,轻嗤出声,“就凭你对鹿家做的那些事,下一百次地狱都够了。”
“您知足吧。”宋苡乐面露嫌恶,“这两年如果不是我趴在沈鹿两家身上吸血,你在外面吃喝嫖赌的窟窿,怎么填得上?”
沈平桉瞳孔骤缩。
宋父有些恼羞成怒:“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怎么还没把鹿葵赶走?”
“管好你自己。”宋苡乐的面容有一丝扭曲,“谁叫她命那么硬?在灵堂放火没烧死她,故意在她粥里放海鲜没毒死她,就连用炸弹,也没能炸死他们一家三口,但最起码”
像是想到什么,她忽然压低声音,笑得阴森。
“在国外陪她哥哥治病这几年,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在他的轮椅上安图钉,喂他喝抹布水,就连找了几个混血男人在他面前接吻,他连生气都做不到,更别提回国后,鹿葵为了这些照片不被流传,甚至跪下求我!”
沈平桉震惊得如五雷轰顶。
宋父警惕地看向四周,目光幽深:“我一直想问你,鹿葵哥哥突然去世,和你有没有关系?”
“是我做的。”宋苡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谁让鹿家浪费了我最好的青春年华,给我股份和钱又怎样,只要我不乐意伺候,就能让他儿子彻底闭眼!”
宋父看向她的目光难免恐惧:“那沈平桉你就不怕他发现吗?”
“怕什么?”宋苡乐不甚在意,“他一直以为我是儿时和他一起被绑架的小女孩,恨不得把命给我。”
句句似刀,剖开沈平桉的心脏,带着刺骨的寒意,一点点侵蚀掉他的理智。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就连今天这场婚礼,也是宋苡乐用来算计他的工具。
他攥紧双拳,转身离去。
看到门口的侍者,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吩咐道:“告诉宋小姐,我在车上等她。”
黑色迈巴赫旁,沈平桉一身高定西装倚在车门上。
他抽着一根烟,烟头的火星在黯淡的月光下忽明忽暗。
就像他此时的心绪,杂乱无章。
脑海中不断闪回宋苡乐的话。
她对鹿葵的哥哥极尽虐待,甚至下药让他去死。
她绑架了鹿葵的父母,想让鹿葵葬身火海,只为独吞鹿氏资产。
她一次次弄伤自己,激怒他将鹿葵惩罚得遍体鳞伤。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鹿葵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告诉他真相时通红的眼圈,她被他误解时麻木的沉默,她送他“出差”前那句“不用着急回来”。
原来真相早就摆在他面前。
可他对宋苡乐编制的谎言,深信不疑。
而对一遍遍向他倾诉委屈的鹿葵,视而不见。
不远处,一道纤弱的身影朝他走来。
看清来人,沈平桉掐灭烟头,拉开车门坐进主驾。
宋苡乐神色一僵,这是第一次,他没主动为她打开车门。
她指尖蜷紧,但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打开副驾的车门:“平桉,久等了吧,我烘干头发花了点时间。”
他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随后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在宋苡乐忍不住要开口打破僵局时,沈平桉转头望向她:“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被绑架时,你扎的双马尾很可爱。”
宋苡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