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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瑾被花瓶砸中后脑勺,救护车呼啸而过,送进了医院。
那辆迈巴赫交错而过,宋时宜皱起眉头,视线落在后视镜,眼看着救护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呢喃自语道,
“奇怪,怎么感觉心好痛”
她局促的捂住胸口,傅恒心中一紧,还以为是晕车,要求司机立刻停靠在路边休息。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宋时宜安静的靠在车窗旁,心底思绪乱成一团。
直到来到机场,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
飞机横跨大半个地球,临近天黑,她降落在京北机场。才刚下飞机,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鲜花表彰,将傅恒包围的水泄不通。
“这次也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是要多亏了这位宋法官,刚正不阿,不被金钱所诱惑。”
宋时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鲜花。
临出机场,二人分别。
“好,那你结束后联系我,我去接你。”
宋时宜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没有人比她还要熟悉京北了。
这次故地重游,也算是和过去道别再见。
她先是来到了花店,要了两束菊花,又拎着蛋糕和白酒,来到了父母的坟墓前。
如许淮瑾所说,墓地被重新修整,丝毫看不出曾经被推翻的痕迹。
地面会随修建恢复原状,可心脏不会。
宋时宜沉默的摆好蛋糕,吹灭了蜡烛。
“爸,妈,今天是你们的忌日,也是你们的生日,您在那里还好吗?”
她依靠着墓碑,嘴角轻珉,品尝着蛋糕的那点甜。
像是个幼童,缩在母亲的怀抱里。
“在港城的那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也总是在后悔。”
“妈,你说要我擦亮眼睛,选择对我好的人。可他们都像是一阵穿堂风,走时还要带走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好想你们啊。”
她睫毛轻颤,泪水滚落至嘴边,苦咸酸涩。
那晚的火灾,至今还烧的她皮肤灼痛。
她还记得,父母全身血污时,她有多绝望痛苦,狼狈的扑上去求她们不要离开自己。
所有人都以为是简单的失火,只有她拼命据以力争,最后找到了纵火的证据。
她就算把宁汐送进监狱千百万次,也找不回来自己的父母。
宋时宜靠在墓碑坐了许久,直到余光瞟见远处的身影。男人孑然而立,许久不见身形更为萧条,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陆闻时动作格外缓慢,跪在了墓碑前。
磕了十个响头。
额头撞出血窟窿,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宋时宜只是坐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并没有阻止。
纸巾擦干了墓碑前的血迹。
“时宜,你也心疼我对不对?”陆闻时心中一喜。
“我是怕你脏了我父母的轮回路。”
她抬眸,看着他消瘦的身体,心底闪过抹质疑。
难道,他说话是真的?
“陆闻时,有病就要治,就算你拖着来我这里卖惨,我也不会再次为你心疼半分。”
“你亲手倒掉我父亲的骨灰,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借力起身,眼底的冷漠仿佛是冻结的寒冬,让人无法靠近。
离开墓园前往宋家的老宅。
远远望去,老宅和往常无异,要是不说火灾的事情,恐怕都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烧伤过的痕迹。
宋时宜缓缓走上前,解开了密码锁。
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愣了一秒后,推门而入。别墅的结构和过去一模一样,只有少许的摆件发生了变化。
就连她爸妈生前最钟爱的茶具,都几乎相同。
复原的工匠们花费了很多心思。
她泪凝于睫,抽泣着抹去泪水。厚重的木门缓缓被推开,陆闻时站在逆光里,金色的光线勾勒着他冷峻的线条,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宋时宜。”
他房门紧闭,锁住了别墅唯一的出口。
“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