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季寒亭隔着保镖,语无伦次地哀求,试图唤醒她哪怕一丝的怜悯。
“季家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外面全是追债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是林家的人,你只要跟林家说一声,让他们高抬贵手求你了!救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程霜月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演,看着他脸上尚未消退的淤青和眼中的绝望疯狂。
她缓缓地,一步步走到被保镖拦住的季寒亭面前。
“季寒亭,”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斤的重量。
“你现在的处境,不正是你和你父亲、和整个季家,这些年来‘努力’的结果吗?”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其讽刺的弧度。
“你让我帮你?”
“帮你这个用假身份骗婚、把我当血库、在爆炸现场抛弃我、差点逼死我的人?”
她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只觉得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碍眼的垃圾。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弯腰坐进了一辆宾利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霜月!程霜月!你不能这么狠心!你给我回来!”
季寒亭彻底崩溃了,他不顾一切地想冲破保镖的阻拦去拍打车窗,状若疯魔。
保镖毫不客气地将他狠狠推开,力道之大让他直接摔倒在地。
宾利车平稳地启动,驶离,只留下车尾气和他绝望的嘶吼在空气中回荡。
他趴在地上,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渗出血丝。
周围有路人指指点点,拍照嘲笑。他抬起头,看着那辆载着程霜月的车汇入车流,消失在视线尽头。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他连做她脚下尘埃的资格,都被自己彻底碾碎。
季寒亭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
有人说他在某个三线小城隐姓埋名打零工,终日被追债者骚扰。
有人说他沦为了真正的乞丐,在街头苟延残喘。
更有人说,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有人在桥洞下发现了一具冻僵的流浪汉尸体,面目模糊,无人认领
而在京郊一家设施陈旧的精神病院里。
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正坐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时而痴痴地笑,喃喃自语。
“阿亭哥哥会来接我的他会给我买大钻戒我是林家千金”
时而她又突然变得狂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尖声叫骂:“程霜月!贱人!都是你!杀了你!”
她就是程娇娇。
在逃亡过程中精神彻底崩溃,被警方发现时已神志不清,最终被强制送
入了精神病院。
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终日活在自己扭曲世界里的疯子。
碧海蓝天之下。
程霜月挽着沈砚礼的手臂,漫步在细软的白沙滩上。
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裙摆,阳光洒在她宁静而平和的脸上。
她的无名指上,那枚钻戒熠熠生辉。
沈砚礼侧头看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在她额角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程霜月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坚实而温暖的守护。
过去的苦难与阴霾,如同退潮的海水,终究被时光和身边人的爱意,温柔地抚平。
明珠蒙尘终有时,拂去尘埃,光华璀璨,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