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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窗外的大海,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沈砚礼的手。
“砚礼,我们走。婚礼要开始了。”她轻声对沈砚礼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然后,她拉着沈砚礼的手,没有丝毫留恋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狼藉的化妆间,走向门外明媚的阳光和等待的婚礼。
季寒亭僵在原地,如同被遗弃在黑暗中的石像。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婚礼进行曲…
他发出一声野兽
般的痛苦嚎叫,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着头,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夜晚,海岛的别墅里,新婚的程霜月和沈砚礼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
程霜月看着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新生的钻戒,又看了看沈砚礼,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和坦诚。
“砚礼,”她轻声开口,“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国内季家很快就要倒台了吧?”
沈砚礼点点头:“嗯,林家和另外几家联手,雷霆之势,季家撑不了多久了。”
程霜月沉默了一下,抬眸直视沈砚礼深邃的眼睛。
“这个计划,利用我和季寒亭的纠葛,加速季家的崩溃对你很有利。但是,砚礼…”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明明知道,我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更多的是为了彻底摆脱过去,为了借助你的力量。”
“我对你还没有那种”
程霜月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她还没有爱上他。
这场婚姻的开始,带着目的和利用。
沈砚礼却温柔地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程霜月脖颈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伤痕,动作珍视而怜惜。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说什么公平不公平。能遇到你,能娶到你,已经是我沈砚礼最大的幸运。”
他看着她,眼神真挚而温暖:“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像一颗被深深埋藏在尘土里的绝世明珠。”
“季寒亭那个蠢货,守着宝藏却视而不见,他不懂得欣赏你的坚韧,你的才华,你的纯粹和善良。他配不上你。”
“而我,”沈砚礼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能有机会拂去明珠上的尘埃,让她重新绽放光彩,能陪伴在她身边,守护她,爱惜她,这本身就是命运给我的恩赐。至于你的心”
他微微一笑,眼神包容而坚定:“我不着急。”
“阿月,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愿意等,等到你真正愿意对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在那之前,让我守护你,这就足够了。”
程霜月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真诚和深情,心口那层厚厚的冰壳,似乎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