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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野和江浸月青梅竹马,自小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家大人看小孩这么要好,甚至还张罗着给订了娃娃亲。
可高中时,江家业务重心整个迁到了北城,江浸月也跟着家里转去了北城的学校,二人便再未见过,起初还偶尔会打打电话,可渐渐地,便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高中毕业,他不顾全家人反对来了s大上大学,如愿见到了她,可那时,她身边却有了别人
他深知爱情这种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要她过得幸福,那也就够了。
他没再打扰她,甚至没告诉她自己也念了s大,安安静静读完大学回家接受爷爷安排。
他什么都听家里的,唯独不肯结婚,为这事儿,父母爷爷没少发愁。
他原以为他和江浸月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可偏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们重逢了。
他带着她看医生,给她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补品,可还是没能救回她的左腿。
跳舞,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的事情,她有多热爱舞蹈,他再清楚不过。
若是再也不能跳舞他简直不敢想。
原以为她会崩溃大哭,可没有,她像个没有思想的芭比娃娃,整天坐在轮椅上看外面的落叶,像是被抽走了魂,再也没有往日那股朝气。
他甚至几次撞见她割腕!
看着那一地的鲜血,他心都要碎了。
他派人去查,却得知她这几年受尽欺负,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从来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姑娘,却在旁人那里受尽了委屈,这要他如何受得了?
他恨不得把那帮人刮骨抽筋!
可当下最重要的,是给她治腿。
他忍住一切脾气,带着她出国看病,终于寻到一个医生说有一线希望。
他陪着她做手术,陪着她做康复训练,渐渐的,竟也能在她脸上看到些许笑容。
那一刻,他只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段时间的康复训练颇有成效,傅铭野连着几天心情都不错,可他买完菜哼着歌回到疗养院,刚打开门准备去做饭,却听见“砰”的一声!
手中的菜重重摔在地上,他连鞋都来不及脱,飞跑过去,将倒在窗边的人儿扶了起来。
“怎么了?摔疼哪儿了?”
江浸月疼得脑门直冒汗。
她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冲着他摇头,“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在家多练习练习走路。”
傅铭野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回到轮椅上,“今天做了两个小时训练,已经很棒了,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要实在着急,等我在家的时候陪你一起练好么,起码有个照应。”
江浸月无奈点头。
晚饭很丰盛,傅铭野做了几道家乡菜,江浸月难得有了些胃口,平时只吃小半碗的人,今天硬是吃了半碗多。
吃完又在傅铭野的搀扶下做了一点康复运动,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铭野洗漱完,一身清爽地在床边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她颊边的碎发捋至耳后。
他缱绻的目光细细描过她的眉眼、挺翘的鼻子,最后落在那苍白的唇瓣上,眼底溢出淡淡的忧伤。
他有多久没见到过她乐呵呵的样子了?
良久,他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关上门,走到阳台拨通了国内的电话。
“帮我查查,北城齐氏最近有什么项目。”
“都给截了,不惜一切代价。”
与此同时,深夜的a国机场,齐砚修一袭风衣落地,被一堆保镖簇拥着上了车。
他的手中,自始自终捏着一张照片——
穿着小洋裙站在舞台上,笑意盈盈的江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