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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队长按在我背上的手猛地松了半分。
下一秒,冰冷的镣铐“咔嗒”锁死手腕,金属寒气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村长往前凑了两步,又摆出那副“悲天悯人”的嘴脸,手指摩挲着拐杖头。
“盼丫头,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把钥匙交出来?只要不伤害孩子,有话咱都能商量。”
我垂着头,头发遮住脸,一声不吭。
“唉”我爸的叹息从旁边飘过来,带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力,“善恶终有报,你这样犟下去,最后只会”
“闭嘴!”
我猛地抬头,眼里爬满了血丝:“轮得到你说这种话?!”
我爸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垂着头,肩膀垮得像被抽了骨头。
警察队长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最后一丝耐心:
“李盼儿,事到如今,你挟持人质、安装炸弹,哪一条都是重罪!认罪伏法还有机会,别再一错再错了!”
“对!”村长立刻接话,声音拔高了几分,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你赶紧交代钥匙在哪!别再刺激村里人了,真闹出人命,你担得起吗?”
我连眼角都没往他俩那边扫,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钉在我爸身上。
如果目光能杀人,他身上早该被盯出百八十个窟窿。
“啊!我的小宇!”
突然,婶婶的尖叫刺破祠堂的寂静。
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一听说孩子还被锁着,疯了似的往我这边扑,被两个警察死死架住胳膊。
她挣扎着,唾沫星子喷了满地,眼神毒得能剜肉:“你个畜生!刽子手!把钥匙给我!放我的小宇出来!”
见我没反应,她突然改了腔调,声音发颤地哀求。
“只要你交钥匙,村里的宅基地给你!我家的存款也都给你!求你放了小宇!”
我盯着她那张又哭又闹的脸,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子。
“我不要钱,也不要地。”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婶婶嘶吼着,嗓子都劈了。
“我要公道。”
我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每个字都砸得地面发响。
“我要害死我妈的凶手,跪在我妈棺材前认罪!我要那些伪造证据、帮着掩盖真相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婶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挣扎得更凶了,对着我破口大骂。
“都说了她是自杀!自杀!证据都甩你脸上了!你听不懂人话吗?你这个疯子!丧门星!”
“疯子?”我猛地挣了挣镣铐,铁链“哗啦”作响。
我扫过祠堂里一张张躲闪的脸,声音陡然拔高。
“李家村成了如今这样,你们还要帮那个人隐瞒吗?”
“是那个秘密被暴露重要,还是你们的孩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