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夫君。这一点,从我们大婚之日起,就不会变。你是我谢云峥唯一的王妃,这一点,也不会变。”
“你不再是柳家那个需要靠金钱壮胆的女儿,也不是侯府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儿媳。你是我的妻,是与我并肩而立的伴侣。”
柳如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不安的地方。
谢云峥低下头,吻去了那滴泪。
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温柔到了极点。
从她的眼角,到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试探,没有权衡,没有夹杂任何算计。
只有最纯粹的占有和宣告。
柳如依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她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完全交了出去。
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那些被抛弃的经历,那些内心的惶恐,都在这个深切的拥抱和亲吻中,被一点点抚平,然后彻底碾碎。
她和他之间,最初或许是各取所需,是利益捆绑。
但从幽州共同的谋划,到京城联手的反击,再到此刻的坦诚相对,那根叫做“利用”的线,早已断裂。取而代之的,是更坚韧,更牢固的东西。
是爱情。
许久,唇分。
两人都气息不稳,额头抵着额头。
“谢云峥。”
“嗯。”
“我以前,从不信男子。”柳如依开口,“我父亲为了一个外室,可以抛弃我和母亲。谢钧倾为了天山圣女,可以视我为无物。”
“那我呢?”谢云峥问。
柳如依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一样。”
“以后,你也不需要信别的男子,”谢云峥道,“你只需要信我一个。”
他横抱起她,走向内室的床榻。
帐幔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如依。”
他在她耳边低语。
“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可以歇一歇了。”
柳如依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京城的风向,或许会变。
朝堂的局势,或许会变。
但她清楚,从今夜起,她的心,不会再变了。
摄政王府的这一夜,很长,也很安静。
外面世界的风雨,都暂时被关在了高墙之外。
这里,只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胜利,和刚刚确认的,滚烫的真心。
幽州大捷的风光尚未散尽,护国夫人的封号便为京城投下了一颗新的石子。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各府送来的贺礼几乎堆满了摄政王府的前院。柳如依只看了一眼礼单,便交给了巧织处理。
她对这些虚与逶迤的恭维没有半分兴趣。
“夫人,城东几家最大的绸缎庄,还有南市的几家百年老字号,今日都派人来,取消了之前在江南忆定下的单子。”
巧织将一本账册放到柳如依面前,脸上带着忧色。
“理由呢?”柳如依翻看着账册,头也未抬。
“都说府上用度缩减,暂时不需要了。”
“是吗。”柳如依的指尖在一行名字上停下,陈记绸缎庄,皇商,专供宫廷大内的织品,传承了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