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的一切,我说了算。”
他幽深的眼底像晦暗的海,“六百万,加一个孩子,温颜,你要怎么还?”
哪怕刚刚淋过水,可眼前的男人却像火炉一般燃烧着。
他有力的手臂撑着墙,另一只手攥紧她的,就那样一直没松开。
那样冷淡禁欲的一张脸,整个人将她笼罩在下面。
视线却从她的眼睛,一路往下,落在她的唇上。
那样缠绵热烈的眼神,温颜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心尖都在颤抖。
“闻晏臣,我不要做小三。也不要肉偿!”
他们不该这样……
这样已经完全超出了安全距离。
这句话,让刚刚好转的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闻晏臣眼底迸射出冰冷,那缠绵浓稠的情绪消失殆尽,大手狠狠捂住她的眼睛,“放心,给我我都不会要!”
酒意,上涌,仿佛所有的热情在这一瞬间被扑灭。
闻晏臣终于舍得推开她,声音冰冷的可怕,“出去!”
下一秒,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直接把她从浴室赶了出去!
浴室的门重新关上。
闻晏臣重新打开花洒,任由自己就那样站在水流下。
温颜浑身湿透,整个人战都要站不住了。
她狼狈的靠在浴室门口的墙上。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
温颜心里难受的厉害,腿上的伤口沾了水,火辣辣的疼,连眼泪都疼出来。
她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听,走到衣柜前给自己重新找了衣服换下。
想到书桌上还有月亮的照片。
温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过去把照片收起来。
一切检查完毕,才松了一口气。
头发湿了。
她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给自己吹头发。
脑子里乱乱的,一会是刚刚两个人在里面差点失控的画面,一会是躺在病床上的月亮,一会是他的未婚妻还有裴韵。
想的太多,以至于浴室的门开了她都没发现。
闻晏臣裹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的画面。
她穿着保守的长袖睡衣裤,背对着她。
吹个头发,也能吹的那么好看。
黑发缠绕着她白皙的脖颈,薄肩细腰,闻晏臣烦躁的动了动眉心,抿唇问,“我的衣服呢?!”
温颜被吓了一跳,回眸便看到闻晏臣站在门口。
他就裹着浴巾站在那儿,壁垒分明的腹肌霸道张狂的涌入她的视线里。
温颜板着脸,“什么衣服?”
“不是有套西装在你这里?我需要换洗衣服!”
不然,他怎么出门?
总不能穿着湿透的裤子,或者裹着浴巾出去?
温颜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上次被她偷偷卖掉的那套,只能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套还在干洗店。”
闻晏臣也没觉得奇怪,“打电话给福伯,让他送一套衣服上来!”
“我打吗?”温颜刚松了口气,又难以置信的紧绷起来。
“不然?”
他冷着脸,就那样堂而皇之的站着。
温颜受不了,不舍得拒绝,就想那样惯着他。
索性起身厚着脸皮去找手机
“嘶……”
只是伤口在膝盖,沾了水黏连了,哪怕她穿着长裤遮挡住,也能看出她行动不便。
但她也没有矫情,咬着牙把电话打出去。
“喂福伯,能麻烦您帮他送套换洗衣服吗?”
那边坐在楼下车内的福伯以为自己听错了。
重新看一眼来电显示,“颜小姐?您说少爷需要衣服是吗?”
温颜脸皮本来就薄,刚要回应,便看到闻晏臣竟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冷着脸,半蹲在她面前,抬手便撩起了温颜的裤腿。
温颜条件反射要躲,却被闻晏臣扣紧脚踝重新拉回来。
男人强势的气息,就那样铺天盖地而来。
看到她腿上乱七八糟甚至有些黏连的伤口,脸色顿时沉暗下去,“温颜,你自虐吗?”
闭上眼睛深呼吸,强忍了许久的情绪才没爆出粗口。
受点伤算什么?
这不是她应得的吗?
平复了情绪,闻晏臣冷声问,“医药箱呢?”
温颜的脸蛋,此时像是快要滴血,不用想都知道电话那边的福伯肯定听到了,也想到了不该想的,只能匆忙道:“福伯,那我告诉您我的地址。”
“哦不用,颜小姐您的地址我知道,我十分钟后过来。”
电话那边,福伯专业素养极高,根本没露出半分惊讶。
挂了电话。
闻晏臣的医药箱已经拿来了。
“不想参加家宴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自残的方式。”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阴阳怪气。
温颜心里暖暖的。
中途福伯来送了衣服,温颜小声说,“福伯,你赶紧走吧,这里人多嘴杂,别被人看见了!”
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
闻晏臣去开的门,接过衣服袋子,“你倒是挺会替我着想。”
温颜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想到刚刚福伯那复杂的眼神,福伯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看到闻晏臣只穿着浴巾待在她的公寓里。
福伯也确实没想到,但他没有多问,“少爷,那您今天还回来吗?”
“在楼下等我。”
关上门。
温颜知道他该走了,伤口包扎好,她放下裤管,垂眸道:“时间不早了,那你换了衣服快走吧,不然福伯一直等在楼下,被人发现你晚上来了我房间?”
“还没开始还债,就赶我走。”他抿唇不悦,“温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温颜咬住唇,不说话了。
闻晏臣便冷着脸,拿着衣服去浴室里换。
留下温颜一个人,心里酸涩的难受。
只是突然,门铃又响了。
温颜以为又是福伯,但因为赵合德的事,她还是存了一份警惕。
“谁呀?”
没想到,门外竟然响起了楼心瑶的声音。
“是我,颜颜。”
想到浴室里的闻晏臣,温颜瞬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