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骑兵发动冲锋之后,紧随的十几万大军分两路集体掩杀而至,石氏和狄氏,全军覆没。
而石班和狄坍火这两位单于,也全部被擒拿。
与此同时,赵明德也打发了性子,带着貊族部队会合程广之后,暂以当地的义军和百姓留守鼎州,全军出动,又渡过离水克下了腾州。
要不是杜迁一再派人“求情”,希望他不要跟自己抢功,他甚至都想渡过渭水,直击墨州与书州。
至此,中原地区的西胡大军,除曲泥氏还保留一点儿骨血之外,剩下的,全军覆没,总计歼敌超过三十万(其中,留守慧州、汉州总计四万部队,石氏、狄氏十万大军,千关歼灭四万五千余部队,季氏、拓跋氏合计八万部队,霸州、腾州、墨州、书州合计近两万,接应鼎州被程广歼灭两万)。
大胜!
不但大胜,中原地区,现在除西部慧州和聊州之外,其他大衍土地,尽皆收复!
……
古莽高原。
苍凉浩荡的寒风呼啸着刮过高原,漫天的大雪飘飘而下,将整个高原覆盖成了一片银白之色。
古莽高原深处,一座辉煌的大城矗立在寒风中,那里就是北莽西院王廷的王都所在,查干城。
查干,在北莽语中,意为白色的意思。
白色,代表着圣洁,比如草原上的哈达。
此刻,查干王都中最中心处的王城。
跋力达坐在王座上,麾下百官肃容站立。
苏阔台神态淡然,袖手站在他下首。
班布尔和阿拉坦等人与曾经西院王廷的属将属官们站在一起,神色各异,彼此间不停地交换着眼神。
王座上,已经整合了东院西院王廷的跋力达放下了手中的秘报,似乎有些累了,捏了捏眉心,随后,抬头望向了远方,眼神似乎能从遥远的古莽高原穿透那万里河山,望向中原,望向那个站在大名山上,银鞍白马、手持长枪、望向四方的白衣少年。
半晌,他长长缓缓地呼出口气去,转头望向了下首的百官,“李辰,居然已经动了,杀向了中原,而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杀穿整个中原。你们,做何感想?”
他并没有望向苏阔台,而是望向了其他人,似乎是在有意考较。
只不过,此刻并没有人说话,班布尔一拱手,瓮声瓮气地道,“那李辰,实在不守规矩、不重信诺,说好的等我们消息、同时进攻,居然他提前发动,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真是可恶!”
班布尔以前曾经是东院王廷的大元帅,但这一次东西两院整合之后,分设左右两大元帅,他非但不是大元帅了,并且还是右元帅,屈居下首。
这也令他十分憋屈。
可是这没办法,谁让他在远北境的表现实在不佳,连吃败仗、损兵折将,最后险些连他自己都挂了。
要说最恨的李辰的人,毫无疑问,当属班布尔莫属。
“嗯?”跋力达转头看了班布尔一眼,眼神淡淡,显然并不认可他的说法。
班布尔赶紧低头,不敢再说话了。
“大王,臣以为,事不宜迟,不管李辰什么时候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西胡肯定是内部空虚的,我们马上从古莽高原西进,打下巴彦高原,然后兵分多路,南下大阴山,剑指奇凉滩,攻占鲁藩地,将整个西胡之地,纳入我们的归属。
到时候,无论西胡五族是否被李辰打败,都无关紧要,就算西胡残兵退回老巢或是搬师回援,我们也可以迎头痛击,他们要么臣服,要么被消灭。
随后,我们再积蓄力量,畜牧种粮,壮大人口,待合适之机,再灭大衍!”
原本是西院王廷大元帅,现在是双院王廷左元帅的呼拉尔抱拳道。
跋力达面色稍霁,微微一笑,点头温言道,“呼拉尔大帅的想法颇具雄心,很好,不愧是我草原上的雄鹰!”
他转头望向了苏阔台,“大都督,你意下如何?”
“臣附议!”
苏阔台点头道,随后,他眼神冷厉了一下,“大衍有句古话叫做,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就是西胡最虚弱的时候,先是十五万老家调过来的精兵被歼灭在平洛一带,随后李辰进军中原地区,肯定要对西胡大开杀戒,料想西胡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不收了西胡,都对不起现在我们双院合璧后强盛的兵锋。”
跋力达笑容欢畅了起来,重重点头,“大都督所言极是。”
随后,转头巡视下方所有人,“你们,意下如何?”
“附议!”
所有人眼神热切了起来,均自拱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那就好,接下来,备战吧,我要你们,三个月,打下西胡,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要请陛下去大阴山捺钵!”
跋力达站起来,重重地一挥手道。
“喏!”
所有人重重叩胸,血液渐燃。
草原上的民族,生就了一颗战斗的心,不战斗、勿宁死!
……
中原,大名山。
此刻,李辰站在大名山最高的山峰凌霄顶上,向下望去,触目所及,千里河山。
“这片山河,终于硝烟暂歇,百姓们,再也不必受苦了。”
李辰四下望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身后,是一群将领,今天都陪着他来冬日登山。
正好今日正晴,无雪无风,还真就是一个登山的好日子。
听闻李辰所言,所有将士均自拱手,激动地道,“一切,均拜辰帅所赐!”
李辰摆了摆手,“我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如果不是你们,不是这二十万将士,又怎能收拾这大衍最富庶之地,收复这大好的河山啊!”
“辰帅过谦了。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先退鄂金、再迫北莽、又杀西胡,从北杀到南,从寒北打到中原,杀了鄂金连双蛮七十余万大军,收复远北中原故土河山,辰帅,这般功绩,可谓是震古烁今,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是前无古人!
而我们,若不是在您的带领之下,也皆是一盘散沙罢了,就算人数再多,又能成得什么事?
所以,辰帅,您当得这一句——一切拜您所赐!”
赵明德在李辰身后拱手道。
他现在也是除了李辰之外,现场官最大的人了。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倒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也最有资格代表所有人说出他们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