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在混乱中,
我那不可一世的嫡姐,被瑞王像块破布一样扯过去,挡在了身前。
刀光一闪,
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
那双总是盛满高傲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
死死盯着瑞王,满眼不可思议。
秦逸带来的,是贤贵妃母族的精锐,
宋翎歌的脑子永远想不明白,
后宫女人哪里是靠宠爱便能长久?
前朝、后宫休戚相关。
瑞王被生擒入狱,
被抓之前,他满眼猩红,朝着秦逸不甘怒吼,
“天子之位凭什么由你这个贱奴坐!”
“我才是嫡出,我才该是天子!”
他和宋翎歌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样的脑回路,一样的没脑子。
瑞王谋反入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朝中秦逸的心腹,立刻将弹劾瑞王和我那好父亲的折子递了上去。
墙倒众人推。
满朝文武,一夜之间都成了“忠臣”,
罪状罗织得又快又狠,
四十三条罪状,
其中十五条死罪。
瑞王在狱中绝望自裁。
而我的父亲,即使被押到菜市口问斩那一刻,
还觉得我会救他。
“我不会死的,我的女儿可是当今皇后。”
“她一定会救我的,一定会救我的”
他嘴里不停喃喃自语。
多年之前,
我母亲濒死之前,也许也心心念念着,
那个男人看在自己为他生下孩子的份上,不会让她死的。
刽子手的刀很快,
刀光剑影间,宋义忠的人头落地。
原来丞相的脖子与凡夫俗子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咔嚓”一刀,
便成了两节。
“好了,别看了。”
温热的掌心,带着薄茧,从后面轻轻覆上我的眼睛。
亲眼看到宋义忠人头落地,我也任由秦逸的动作移开视线。
宋翎歌因封号记恨秦逸,转头就爬上了瑞王的床,
但她不知道,其实封号是我取的,
当初说得那些话只是为了激她。
她与瑞王接触之初,秦逸便知道了,
只是他需要一个彻底铲除朝中丞相党与瑞王党的契机。
宋翎歌怀孕之后,
宋义忠与瑞王都坐不住了,
一个想利用幼子当上摄政王,一个则是想直接登基称帝,
两派相互攻击,
我那个想当摄政王的父亲终是棋差一招。
朝中只剩下瑞王一个心腹大患,
秦逸假装重病,引蛇出洞,
瑞王终是抵不住机会的诱惑,
全军覆没。
后来,秦逸确实待我极好,
在立太子之后,便将他过继到我名下,
比起爱情,
他对我许是亲情,抑或是并肩作战的友情。
但是我不在乎,
与当时洞房花烛夜时,秦逸说的一样,
我们是一种人,
我不在意他的爱情在哪里,
我要的只是这无上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