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祁商在校抢了富家子弟五十万生活费,又捐了一半肝脏给我。
与他同时被推进手术台时,他拉着我的手:
“护护别怕,只要我的护护平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要我一条命。”
手术成功后,我退下学来,一边打工赚钱还债,一边资助他上学。
他摸着我手上的老茧,就这样从学校倒数的成绩,挑灯夜读成功考上大学。
取得出国读博名额那天,他与我领证结婚,哭着对我说绝不负我。
可我等了五年,却是从他兄弟的朋友圈中看到了他回国的消息。
镜头中,他抱着一个襁褓婴儿,旁边坐着个女人。
话外音说:“商哥,你这也太疼天依姐了吧,都混成总裁了还要亲自看儿子?”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依依给我生儿子,又同意陪我回国发展。”
“她是我的恩人,我不疼她疼谁?”
“等我将大儿子哄睡,就陪兄弟们喝酒。”
一瞬间,惊喜变成惊吓,无名指上那玻璃婚戒在此刻滑落,碎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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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还在放着,那个女人拍了他一下。
声音带着娇羞:“老公,别喝酒,我闻不了酒气。”
一句话,就能让祁商推掉酒杯,“好,听我宝贝的。”
大家纷纷数落他见色忘友,他却紧紧的牵着那个女人的手,从没有放开过。
我坐不住了,看到朋友圈左下角的定位。
那是沪城最顶级的商务餐饮大楼,传说一顿餐饮就可以顶普通人半辈子的工资。
我打车过去,前台上下打量我一眼。
“小姐,您浑身上下都超不过两百块钱,上我们来这喝西北风吗?”
“我们这的西北风您都喝不起。”
也不怪工作人员奚落,这金碧辉煌的餐厅与我本就有些割裂。
祁商在外这几年,我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拼了命的打工赚钱。
我没有文化,这钱赚的十分艰难。
即便我一天打三份工,这一千多个日夜从没休息过一次。
钱还是不够花,以至于全身上下最贵的手机,依旧是我从二手店里花600元淘来的。
我告诉他们我来找人,直到精准的报出了祁商的身份证和手机号,才被允许进入。
站在门外,我听到有人问:
“商哥,护护姐怎么办?”
“你现在又带了个老婆孩子回来,是要和护护姐离婚吗?”
“当年护护姐市区联考第一名的成绩,硬是为了你退学,还一门心思将你供养成现在的博士生。”
“你现在有出息了,不会真的要抛弃她吧?”
祁商一脸不情愿:“什么叫为我退学?”
“她是为她自己,要不是当年她生病,我抢钱又捐肝救她,她能活下来?”
“她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的内心好受点罢了。”
“怎么我出国这么几年,你们都这么偏向她啊,她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汤?”
有人弱弱说:“那你也别忘了她是因为什么才需要肝移植的……”
真实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当年是我为了祁商挡了一刀,肝脏损坏了百分之八十,只能接受肝脏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