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骁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看来是本王往日太纵着你了,赏了你几分脸面,便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把这王府当你肆意妄为的地方了?”
“庭骁,我我不是”
洛初雪被他眼中的冰冷和厌恶吓到了,还想辩解。
“闭嘴!”
燕庭骁厉声打断,毫不留情,“从今日起,你给我滚回东暖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违令者,杖毙!”
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决绝和厌弃,让洛初雪彻底慌了神,脸色惨白如纸。
侍卫上前,不再有任何恭敬,毫不客气地将她“请”
回了东暖阁软禁起来。
燕庭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亲自上前扶起老管家,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和额角的伤,想起苏筱往日对这位老人的敬重,再想到苏筱可能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心中刺痛更甚,悔恨如潮水般涌上。
“福伯委屈你了。”
他声音沙哑。
“老奴不敢。”
老管家低下头。
燕庭骁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不容置疑的坚决:“加派人手,动用一切力量,给本王去找!天涯海角,也要把王妃给本王找回来!”
与此同时,塞外。
风沙扑面,烈日灼人。
一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商队在苍茫的戈壁滩上艰难前行。
骆驼铃声单调地响着,拉车的牦牛喘着粗气。
苏筱裹着厚厚的头巾,只露出一双沉静却坚韧的眼眸,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零星建筑轮廓。
半年的风餐露宿,塞外的风沙磨砺了她,也让她眉宇间添了几分沧桑和果决,但眼神却比在北境王府那方狭窄天地时明亮锐利许多。
身上的伤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如同她心上的伤,虽已结痂,却提醒着过往的痛楚。
“夫人,前面就是喀木驿了。”
张大魁指着前方,声音带着久行后的疲惫和一丝期待,“是西羌族地盘上最大的一个驿站,南来北往的行商、消息,那里最灵通。
说不定能有薛将军的消息。”
苏筱点了点头,拉紧头巾,声音被风沙吹得有些沙哑却清晰:“加快速度,今晚就在驿站歇脚。
让大家警惕些,注意安全。”
“是!”
抵达喀木驿时,已是黄昏。
土黄色的驿站建筑围成一个不小的院落,风蚀严重,显得破败而沧桑。
院子里外充斥着各色人等,穿着各异服饰的商人、赶着羊群的牧民、眼神警惕的流浪者,语言嘈杂,空气中混合着牲口气味、烤馕香味和汗味。
苏筱一行人低调地入住,缴纳了昂贵的住宿费用,将货物和马匹安顿好。
稍事休息后,苏筱便让张大魁带着几个机灵且会些羌语的薛家军旧部,装作打听行市、寻找货源的样子,分散开四处探听薛定尘的消息。
然而,直到夜幕低垂,张大魁等人带回的消息却令人失望。
“夫人,问遍了驿站里的老人、马贩子和行商,都说从没听过薛将军的名字。”
张大魁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各个口径一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会不会是那曲黎临死前胡乱说的,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