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收拾房间,每次都是叫家政阿姨定时来清理。
回到家,我仔细的翻找萧墨同的书房,果然找到了一个厚厚的牛皮本子。
打开第一页,上面是他清秀有力的笔迹:
【今天是和盈盈的第一次约会,盈盈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裙子,风吹过时,裙角飞扬,很美。】
下面又有一行较新的字迹,寥寥几笔:
【果然,就算是穿一样的衣服,宁诗云也比不上盈盈十分之一】
我和萧墨同第一次约会是在初秋。
a市的初秋,天气已经有些瑟缩,他却拿了一条淡黄色连衣裙,要我穿给他看,还哄我说我穿黄色裙子的样子最好看,原来只是作为替身。
刚止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我慌张的把本子推远,生怕泪水污了字迹,被萧墨同察觉。
又往后翻了一页,附着几张白盈盈的照片。
【第二次约会了,我还是很紧张。世界上怎么会有盈盈这么温柔美好的女孩子呢?玩过山车时被吓到的样子,也很可爱,让人想一生一世保护她。】
又是几笔较新的字迹:
【和宁诗云来游乐场了,她又蠢又胆小,什么都不愿意尝试,扫兴!替身就是替身】
明明我当时已经努力克服恐惧,陪他去玩刺激的项目。
没想到,我的付出,我的真心,他完全看不见,只有这两个冷淡的评价“扫兴”
原来三年的甜蜜,只是他为了留我这个替身在他身边做戏。
你好样的,萧墨同!
我握紧拳头,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这段关系。
从笔记里随意翻了翻,最后一次约会地点是西山。
我打电话给远在挪威的表姐:“姐,我这几天分手了,想去找你。”
我自小父母双亡,表姐一向很宠我,事事都肯依我:“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在公司挂个闲职,来去自由。”
我心里一片温暖,忍住哭腔:“我还想让你再帮我一个忙,后天在a市西山,麻烦你国内的朋友伪造一次意外。”
我克制内心血液的沸腾,平淡的补充:“伪造我跌落悬崖,粉身碎骨的意外。”
表姐很不理解,担心我受人胁迫,我再三解释后,她愿意照做,只要求我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刚挂断电话,把那个牛皮笔记本归位,萧墨同就回来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通红的眼眶,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诗云,你又想你爸妈了吧?”
他语气温柔,眼神宠溺,慢慢的把我拉到他怀里搂着,轻轻拍着我的肩背:“没关系,诗云,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爱着你的。”
往日我想父母,独自哭泣时,他总是这样安慰我。
放松僵硬的身体,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心里涌起一阵阵恶寒。
萧墨同,你是做戏做上瘾了,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