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行动很迅速。
他们很快就在医院门口找到了季淮的车,也成功解救了被锁在车里,已经有些缺氧的沈星。
季淮因为涉嫌非法拘禁,被带回了警局。
这个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季家。
我走出安保室的时候,看到林晚晚和张兰正被一群记者围堵在医院大厅。
“季夫人,请问季总真的是因为非法拘禁自己小舅子被警方带走的吗?”
“林小姐,有传闻说您是季总的情人,并且已经怀孕,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季老爷子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闪光灯像密集的雨点,疯狂地打在她们惨白的脸上。
张兰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会尖叫着推搡记者。
林晚晚则把脸埋在手里,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哭哭啼啼。
“求求你们,不要拍了”
我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给我的朋友,那个学医的同学打了个电话。
“小雅,都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她清脆的声音:“放心吧,念念。监控录像的完整备份,季淮给护士打电话的录音,还有你之前让我帮你找的,林晚晚在国外做代孕失败的医疗记录,全都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引爆。”
是的,林晚晚怀孕是假的。
她因为早年混乱的私生活,子宫严重受损,根本无法生育。
所谓的怀孕,不过是她为了逼我离婚,套牢季淮的谎言。
而她吃的,也不是什么保胎药,而是治疗她妇科病的特效药。
这也是我一开始会认错的原因。
“小雅,谢谢你。”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对付人渣,就不能手软。”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这是一个我很久没有联系过的私家侦探。
“帮我办件事。”
“把一些“有趣”的东西,送到季氏集团所有董事和股东的邮箱里。”
“明天早上九点,我希望季氏的股价,能给我一个惊喜。”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离开了医院。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和季淮结婚时住的婚房。
这里,有我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
季叔叔当初交给我的,那份股权赠予协议的原件。
以及,他留给我的一封信。
一封,只有在他发生意外后,才能打开的信。
我一直没有打开过。
因为我总觉得,那一天还很遥远。
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我从保险柜里取出那个密封的牛皮纸袋,手指微微颤抖。
撕开封口,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份是股权协议。
另一份,是一张薄薄的信纸。
上面是季叔叔苍劲有力的字迹。
“念念,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了。”
“请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私,我知道阿淮的性子,他迟早会闯下大祸。我把公司的一半交给你,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住季家的根基,也保住他。”
“但人心易变,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是他身边的人。所以,我另外立了一份遗嘱,存放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
“这份遗嘱规定,如果我的死亡,与季淮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他将自动失去全部财产的继承权。”
“季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以及我名下所有资产,都将由你——沈念,一人继承。”
“钥匙和密码,就藏在那幅我送你的油画《星空》的画框夹层里。”
“念念,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季家。”
信纸从我指尖滑落。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季叔叔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他儿子的德性,也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他用他最后的力量,为我铺好了一条反击的路。
我擦干眼泪,走到客厅,取下墙上那幅梵高的《星空》复制品。
在画框的背面,我找到了那个微小的夹层。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