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红着脸把他往自己这边拽:“领了证,你就是我男人,你不睡这,还准备睡哪儿?”
他上了床离我老远,人躺得笔直,跟截木头一样。
「我去,这赵铁柱人也太老实了吧?」
「你看他那紧张样,手心都出汗了,这可是你媳妇,怕什么上啊。」
「春娇不行主动点呗,他可是攒了一身牛劲,准备往你身上使呢。」
「楼上的怎么什么浑话都往外说,来人给他叉出去!」
忍着臊往他那边挪,身子贴上他时,他呼吸都停了。
“你你冷不冷?”他结结巴巴开口。
“有点。”他身上热乎乎的,火炉一样。
过了半天他慢慢伸出胳膊,把我按在怀里。
我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很安心。
“娇娇”他在我头顶亲了亲:“我真高兴,能娶你当媳妇。”
身体被他的热烈抵住,我红着脸推他:“去把蜡烛吹了。”
「别啊,我是要看熄灯戏,但不是要你们真熄灯啊!」
「抗议!我们可是开了会员的!咱还不让人看呢。」
黑暗里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让屋子的空气都热了起来,铁柱哥确实有一身的劲儿。
日子转眼到了秋收。
铁柱在地里是把好手,割稻子比谁都快,捆得又齐又紧。
别人夸他能干,他就咧着嘴笑:“我媳妇在家等着吃新米呢。”
他对我是真好,重活累活都不让我沾手,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劈柴,晚上回来还给我服务。
有回我来事儿受了点凉,肚子疼得历害,他急得背着我就往卫生院跑,五六里路他一口气就跑到了。
「赵铁柱这体力,啧啧,春娇真是有福了。」
「看看沈知远,瘦了吧唧,天天闷在知青点看书,听说要恢复高考了,他想考大学回城呢。」
「林老师好像也跟他闹翻了,说他薄情靠不住,俩人在知青点吵了好几回。」
我趴在铁柱背上,看到这些字,心里却没啥感觉。
沈知远考不考大学,回不回城,都跟我没关系。
这天我正在家缝被子,铁柱跟我说:“娇娇,沈知远考上城里的大学了。”
“他要走了。”他看着我,眼神有点紧张。
“哦。”我继续缝被子,针脚整整齐齐。
沈知远走的那天,全村人都去送他了。
他穿着新衣服,背着个布包,跟支书和乡亲们道别,笑得春风得意。
走到我跟赵铁柱跟前时,他停下了。
“春娇,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恭喜你。”我扯着嘴角打断他。
铁柱往我跟他之间一站,像护崽的鸡。
沈知远看了看他,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坐上拖拉机远去的背影,上一世的那些怨也都随着他的离开消散了。
“春娇,你别难过。”铁柱拉着我的手:“他那大学有啥好的?还不如在家种地踏实。”
我被他逗笑:“傻样,人家那是去城里享福了。”
“咱在家也能享福”他拉我往家走:“我回去就逮只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身子。”
又过了两年,村里通了公路,来了辆吉普车是找赵铁柱的。
部队来人了,说有任务要交给他。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给他缝了个新的包。
“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遇事多想想家晨,别愣着头往上冲。”我嘱咐他。
“嗯。”他把我搂在怀里亲:“等我回来,咱生个娃。”
他走的那天我去送他,吉普车扬尘而去,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慌。
上一世沈知远去城里的时候,我总怕他不回来。
这一世我知道,只要我在这里,铁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