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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天空最后一抹白色被扯得消失不见。
陆征伫立良久,高傲自信的笑容一直贴在脸上,他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风穿过他的衣摆。
医生告诫过寒气入体,他必死无疑。
可陆征已经不在乎了。
他发疯的想知道我还爱不爱他。
拿起泥泞不堪的拐杖,踉踉跄跄走下山。
这一路他脑子里都是我和他的记忆在闪回。
陆征起初只是当我当做一个解闷的玩具。
可玩着玩着,一下子就舍弃不掉了。
他越走越急,胸腔里的吭哧吭哧,像是老牛拉磨一样的粗喘。
然而当他终于走下山准备出来时。
松树旁的说话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
“柠柠,你看看陆征最近的热乎劲,你该不会真的要谷清凝这个小贱人踩着你上位吧?”
闺蜜李甜十分不解。
苏柠柠自己也气的咬牙切齿。
“我肯定不想啊,可谁能知道她居然说药王谷的弟子,而且她命也真大。”
“拘留所里我特意拜托爸爸的部下,要把谷清凝偷偷整死,本来就快成功了,没想到陆征突然松口把她放出来。”
“我还有些可惜,但婚礼那天她又自投罗网来了,我真是畅快好好弄了她一顿,把她舌头都割了,就想弄死她。”
这些话像惊雷一样劈在陆征头上。
他迟缓地意识到以前最爱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谷清凝,现在却很少开口讲话。
她的舌头受过伤,因为他受的伤。
陆征心口传来阵阵针扎似的痛。
比他吐血还要疼。
可这样的痛苦在谷清凝割舌之痛面前不堪一提。
他不敢相信小白兔一样的苏柠柠你内心这么狠毒。
他狠狠将手中的拐杖甩到苏柠柠身上。
“我靠,哪个贱人”
苏柠柠美丽的套装上沾上泥巴,她怒目冲冲地转过身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
可看到面色铁青的陆征,她瞬间慌了。
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
“阿征,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苏柠柠我们之间的婚约撤销!”
陆征扶着墙,一瘸一拐准备离开。
苏柠柠却哭着拉住他。
“阿征,都是谷清凝逼我发疯的,她要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你要怪就怪谷清凝,原谅我好不好?”
“我是真的很爱你,离不开你呜呜呜…”
往常只要苏柠柠留下几滴眼泪,陆征必定心软,然后长叹一口气擦去她的眼泪。
可这次,苏柠柠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陆征伸出手。
她抬起头,陆征脸上是无动于衷的漠然。
“哭够了就松手。”
“苏柠柠,你做的事太恶心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不要,不要!”
苏柠柠疯狂摇晃陆征的胳膊。
她此时已经伤心疯了,压根没想到陆征现在是已经病入膏肓。
知道身后的李甜惊恐地叫了一声。
苏柠柠这时才停手,发现陆征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地,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没有一丝光彩。
“我杀人了?甜甜,我该怎么办?”
苏柠柠惊慌失措地朝闺蜜求助。
李甜已经吓疯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不一会大族长带人出现,看见了无生气的陆征,和愣愣跪坐在一旁的苏柠柠。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是陆征自己不小心死掉的,他本来就该死的…”
苏柠柠已经吓得胡言乱语。
大族长一脸怒容地报警。
门外热热闹闹,我站在楼上无动于衷看着一这场闹剧。
秋风吹过,一片梧桐树轻轻飘落。
陆征已经变成不重要的人。
他的死就像这片叶子,掉就掉了。
苏柠柠虽然面临指控,但她并没有太多慌张。
毕竟她的父亲是警署署长,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的父亲因为一封举报信,早已倒台。
大族长早就说过了,不要惹药王谷的人。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苏柠柠的余生,就准备在监狱过一辈子吧。
日子一年一年的过。
众人都知南山药王谷有位医术精湛的小师傅。
悬壶济世,转世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