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愈发烦躁,我管你什么染不染色啊。
忠勇侯如今对大难不死的长子,越发看重,口中的夸奖一刻都不停歇,而顾昀辞都被亲爹给夸迷糊了。
毕竟从小到大,这类夸奖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过。
冯氏都要坐不住了,打算找个借口离开,就听到下人进来禀告:
“二少爷跟二少夫人来了,他们说要让您跟侯爷给主持公道。”下人说了这句话后,还偷偷地看了苏清婉这边一眼。
苏清婉顿时就明白了,苏溪月果然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冯氏见状后,顿时也来了精神,立刻道:“快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顾昀瑞扶着眼眶泛红,脸颊发肿的苏溪月走了进来。
他刚下值就来了,身上的官服还来不及脱下就来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爹娘跟大房两人在一起,四个人看起来其乐融融,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暗恨。
冯氏看苏溪月的模样实在是狼狈,话语中多了几分关切,“溪月这是怎么了?”
苏溪月依偎在顾昀瑞的怀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倒是顾昀瑞扶着她,目光不善地落在了苏清婉身上,“大嫂,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屡次欺负溪月?溪月已经跟你道歉了,你竟然还打她,罚跪,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飞扬跋扈的人!这就是苏家人教你的知书达理吗?”
他说完后,堂屋内静悄悄地,就连冯氏的表情都有点尴尬,频繁地给他递眼色。
偏偏此时顾昀瑞怀中的苏溪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口中还喊着,“我的膝盖好疼,八成是废了啊。”
顾昀瑞心疼不已,再次抬起头,对苏清婉怒目而视,“下人们都看到溪月进了玲珑苑,一个多时辰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就步履踉跄,形容狼狈,苏清婉你还敢抵赖吗?”
苏清婉轻叹了一口气,“阿辞,我知道你们二房对我一向有意见,但能不能不要给我泼脏水?我如今身份地位都比苏溪月高那么多,男人也比她的男人好,我何必为难她?再说了,如果我要打她,当着你们的面也都打了,我可不屑背后做点什么。”
这都是实话,但也真扎心。
一下子顾昀瑞跟苏溪月脸色都超级难看。
还是冯氏看不下去儿子丢人了,低声提醒道:“众人都知道今天溪月主动去玲珑苑找清婉和好了,姐妹俩相谈甚欢。再者”她看了看苏溪月红肿的脸颊,无语道:“清婉今天指甲做了染色,是要包起来的,怎么会伸手打她?”
顾昀瑞听后,俊脸一黑,低头去看怀中浑身僵硬的苏溪月。
苏溪月没料到苏清婉竟然先下手为强了,她咬了咬唇,“我又没有说她亲自动的手,她身边的棋意”
苏清婉:“孙姨娘来给我送点心,后来我让棋意去送她了,然后她又去了绣房那边,孙姨娘跟绣房的人都可以作证。至于琴心倒是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但她的力道很大,倘若真是她动了手的话,你口中至少得被打断几颗牙齿吧?牙齿呢,难道被你给吞了?”
苏溪月:“”
说到这里,顾昀瑞哪里还不明白,原来自己被苏溪月给骗了!
他推开了苏溪月,脸色阴沉,转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