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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墙塌了
妻子扑过来推我,
自己被砸进医院。
我跟着去缴费,却看见她手机弹消息:宝贝今晚老地方见,共同账户里只剩82.6元。
第一章
我前几天刚辞了文化公司的策划岗,回大理长月坊整理爷爷留下的旧物。
长月坊是百年老宅。
我蹲在书房翻樟木箱,有条亮红色丝巾,是爱马仕的,我去年年终奖只够买它半条。
这丝巾我从没见张美兰戴过,她总说自己不爱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女儿邝小满扒着墙头,校服裙沾了泥,书包带子还挂在墙头上。
邝小满!你又逃学我把丝巾往口袋里塞,快步冲过去。
她慌里慌张往下跳,脚没踩稳摔在草垛上,还嘴硬:学校没意思,不如去古城逛手作店。
我刚要拽她起来送回学校,院门外传来妻子张美兰的声音,带着我从没听过的娇嗲。
王总您慢走,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长月坊,老宅子有灵气,适合做文旅项目。
我回头,看见张美兰挽着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肚子挺得像扣了个篮球,手上戴的金表晃得人眼晕。
那是王总,张美兰说过的合作方,我只在视频会议里见过一次。
张美兰看见我,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马上堆起来:大伟,你怎么没去送小满上学
我没接话,盯着她挽着王总的手,指甲盖涂着跟那条红丝巾同色的指甲油。
王总扫了我一眼,径直往堂屋走,目光落在八仙桌上的家传瓷瓶上。
那瓷瓶是康熙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瓶,爷爷临终前攥着我手说千万不能卖。
这瓶子不错啊。王总伸手就摸,指腹在瓷瓶身上搓了搓,比女人皮肤还滑。
张美兰在旁边笑,声音软得发腻:王总眼光好,这瓶子是老物件,不值什么钱。
我刚要开口,后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震得青石板都在颤。
怎么了王总吓了一跳,往后院跑。
我和张美兰也跟着跑,转过月亮门,看见后院的护墙石塌了一大片,碎石块堆在水池边。
水池里的锦鲤翻着白肚皮,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刚要往碎石堆那边走,想看看有没有伤到人,张美兰突然从后面扑过来,一把把我推开。
别过去!危险!她喊得急,声音都破了。
我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回头就看见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砸下来,正好落在我刚才站的地方。
而张美兰没躲开,被碎石蹭到了腿,啊一声倒在地上。
她的牛仔裤破了个大口子,血一下子渗出来,染红了裤腿。
美兰!王总冲过去,蹲在她旁边,手忙脚乱地想扶她。
快送医院!我也跑过去,想把她抱起来。
张美兰却推开我,抓着王总的胳膊:王总,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疼。
我没心思计较这个,转身去屋里拿车钥匙,顺便想把张美兰的包带上。
走到堂屋门口,看见王总蹲在张美兰刚才坐的椅子旁边,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正往自己西装内袋里塞。
那文件袋是我昨天整理的,里面装着长月坊的房产证明和土地使用证。
王总,你拿什么呢我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像冰。
王总手一顿,赶紧把文件袋塞好,站起来笑:没什么,就是帮美兰收着她的东西,怕等会儿乱了。
张美兰在后面喊:大伟别磨蹭了,快送我去医院!
我没再追问,扶着张美兰往门外走,王总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他的公文包。
上车的时候,张美兰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副驾驶座底下。
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预览。
发信人备注是王哥,消息内容就几个字:宝贝今晚老地方见。
我弯腰捡手机,手指碰到屏幕,消息又暗下去了。
张美兰赶紧把手机抢过去,揣进外套内袋,眼神躲闪:朋友发的,没什么事。
我没说话,发动车子往医院开,后视镜里,王总坐在后座,正低头摆弄着那个文件袋,嘴角勾着笑。
车子开得飞快,风从车窗缝里灌进来,带着大理清晨的寒气,我却觉得浑身发烫,像是有团火在胸口烧。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护士过来推轮椅,把张美兰扶上去。
王总跟着跑前跑后,比我这个丈夫还积极,一会儿问护士要温水,一会儿去挂号。
我站在缴费处,想先把挂号费交了,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点进我们的共同账户,余额那一栏的数字让我眼睛发花——82.6元。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退出又登进去,还是82.6元。
这个账户里原来有将近九十万,是我们这些年攒的首付钱,想等小满上高中了,在市区买套学区房。
我点开交易流水,往上翻,全是近半年的转出记录,每次都是几万几万地转,收款账户大多是陌生的,偶尔有几个是张美兰的闺蜜的。
加起来算一算,整整87万。
怎么了爸邝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手机屏幕,眼神躲闪。
钱呢我声音发颤,抓着她的胳膊,你妈把钱转到哪儿去了
邝小满被我抓得疼,眼圈红了,小声说:妈说……说这些钱是给未来投资,能赚大钱,还让我瞒着你,不让我告诉你。
投资什么投资需要转走87万我追问,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邝小满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我。
还有……还有这个,妈不让我给你看。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合照。
张美兰和王总在浴缸里,王总抱着她的腰,两个人笑得一脸暧昧,背景是装修豪华的浴室,墙上挂着三亚的海景画——那是我去年想带她们去三亚,没舍得花钱的酒店套房。
照片下面还有时间,是三个月前,张美兰说她去外地考察项目的时候。
我手指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手机壳都被我捏得变了形。
邝先生,张美兰女士的手术费需要先预缴30万,您看是现金还是刷卡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缴费单,语气很客气。
30万。
我手里的共同账户只剩82.6元,我自己的工资卡上个月刚还了房贷,也没剩多少。
我……我刚要开口说能不能缓一缓,身后传来王总的声音。
我来交。王总走过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护士,美兰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钱不算什么。
护士接过卡,笑着说:先生您真大方,那我现在去帮您办理。
王总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大伟啊,不是我说你,男人得有本事,才能让老婆过上好日子,你看你,连老婆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还不如让我来照顾她。
我盯着他那张油腻的脸,想起刚才看见的微信消息,想起相册里的合照,想起账户里的87万。
所有的情绪都涌上来,我一把抓过护士手里的缴费单,撕成碎片,狠狠摔在地上。
王总,你少在这儿装好人!我的声音吼得嗓子疼,张美兰是我老婆,用不着你这个野男人来救!这钱我自己会想办法,你给我滚远点!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指指点点,王总脸上的笑僵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邝大伟,你别给脸不要脸!他上前一步,想推我,美兰都跟我说了,她早就不想跟你过了,要不是看在小满的面子上,她早就跟你离婚了!
你放屁!我也火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你跟张美兰到底是什么关系那87万是不是你拿走了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爸!别打了!邝小满拉着我的胳膊,哭着说,医生说妈还等着做手术呢,你别在这儿闹了!
我看着小满哭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急诊室的方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松开王总的衣领,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冷笑一声:邝大伟,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美兰跟着你,真是委屈了她。
说完,他转身跟着护士去缴费,留下我和小满站在原地,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眼神里全是同情和嘲讽。
我蹲下来,双手抱着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小满靠在我身边,小声哭:爸,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我拍了拍她的背,没说话,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是姑妈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姑妈的声音很着急:大伟啊,你赶紧回长月坊一趟,家里出大事了,你表哥他们都来了,说要开家族会议。
家族会议开什么会我皱着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不是为了长月坊的事,你表哥说有个老板想开发咱们家的老宅,给的钱不少,让大家都回来商量商量。姑妈顿了顿,又说,对了,那个老板好像姓王,跟你老婆认识,你赶紧回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姓王
我心里咯噔一下,挂了电话,看着急诊室的门,又看了看长月坊的方向。
一边是等着做手术的妻子,一边是可能要被卖掉的老宅。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小满说:小满,你在这儿等着,我回一趟长月坊,很快就回来。
小满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爸,你小心点。
我没再说话,转身往医院外走,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开车回长月坊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事——87万的转账,浴缸里的合照,王总的挑衅,还有姑妈的电话。
我总觉得,有一张网,正慢慢把我罩住,而织网的人,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到了长月坊,院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都是亲戚们的。
我推开门,堂屋里坐满了人,表哥邝明辉坐在八仙桌主位,旁边是姑妈、舅舅,还有几个远房的叔叔阿姨。
看见我进来,所有人都停下说话,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大伟来了,快坐。邝明辉站起来,脸上堆着笑,递过来一支烟。
我没接,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问:找我回来干什么开什么家族会议
邝明辉把烟收回去,清了清嗓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子上:大伟,是这么回事,王总——就是美兰的合作方,想开发咱们长月坊,做文旅项目,给的条件特别好。
他指着合同上的一条,说:你看,只要咱们签字同意,王总不仅会给咱们家一笔补偿金,还会给在座的每位亲戚分红一百万,以后项目盈利了,咱们还能拿分成。
一百万下面的亲戚们开始小声议论,眼睛里都放着光。
姑妈咳嗽了一声,看着我,语气阴阳怪气:大伟啊,不是姑妈说你,你看你,这几年在外面工作,也没挣着什么钱,美兰跟着你,也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你可别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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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伟,舅舅也开口了,从手机里调出一个视频,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美兰都跟王总那样了,你还抱着这个空宅子干什么这女人早就该净身出户了,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宅子卖了,拿着钱,再找个好的。
我凑过去看视频,画面里是张美兰和王总在酒吧里,王总搂着她的腰,亲她的脸,张美兰笑得一脸开心,手里还拿着酒杯,跟王总碰杯。
视频的时间是上个月,张美兰说她去参加培训的时候。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过桌子上的家传瓷瓶,举过头顶。
谁再提卖宅子,谁再帮着那个王总说话,犹如此瓶!
我用力把瓷瓶往地上摔,哐当一声,瓷瓶碎成了好几瓣,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亲戚们都吓了一跳,没人敢说话了,堂屋里静得能听见外面的鸟叫声。
邝明辉脸色很难看,想说什么,又没敢开口。
我看着地上的瓷瓶碎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那是爷爷留下的念想,是长月坊的根,现在却被我亲手摔碎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邝小满的声音,从堂屋后门传来,带着哭腔。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爸他那么难受……
我回头,看见邝小满站在后门,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应该是在跟张美兰打电话。
小满,怎么了我走过去,想拿过她的手机。
小满把手机递给我,声音发抖:爸,你听……妈刚才跟王总发语音……
我接过手机,点开语音播放键,张美兰的声音传出来,软得发腻,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温柔。
老公,你别着急,等我这边离完婚,就能天天陪着你了,到时候咱们一起住三亚的别墅,再也不用看邝大伟那个窝囊废的脸色了。
语音播放完,堂屋里一片寂静。
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离婚,早就跟王总在一起了,甚至连未来的住处都安排好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她的手术费发愁,还在守护着这个早就被她背叛的家。
好……好得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张美兰,王总,还有你们……
我指着堂屋里的亲戚们,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一股狠劲:你们想卖我的宅子,想让我净身出户,没那么容易!我邝大伟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亲戚,还有地上碎成渣的瓷瓶。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美兰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大伟,怎么了我正准备做手术呢。张美兰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像是刚哭过。
张美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跟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那87万去哪儿了你给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王总的声音,带着嘲讽:邝大伟,美兰现在要做手术,没时间跟你废话,有什么事,等她做完手术再说,不过我劝你,识相点,主动离婚,对大家都好。
王总,你别太嚣张!我吼道,那些钱,还有长月坊,都不是你的,你想抢走,没门!
哼,那就等着瞧。王总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长月坊的院子里,看着头顶的蓝天,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院墙上的爬山虎还在往上爬,就像那些缠着我不放的麻烦,越缠越紧,快要把我勒死了。
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瓷瓶碎片,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他抓着我的手,说:大伟,长月坊是咱们家的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啊。
爷爷,我对不起你。我小声说,眼泪掉在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我赶紧接起电话,心里慌得厉害,生怕是张美兰出了什么事。
喂,是邝大伟先生吗护士的声音很着急,您爱人张美兰女士刚才在病房里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您赶紧过来一趟!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赶紧站起来,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快步往门外跑,心里又乱又急。
不管张美兰做了什么,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是小满的妈妈,我不能不管她。
我发动车子,往医院赶,一路上,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先让张美兰好起来,其他的事,等她醒了再说。
车子开得飞快,路边的风景一闪而过,我却没心思看,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到了医院,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邝小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哭得眼睛通红。
爸,妈她……小满看见我,站起来,扑到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没事的,小满,别担心,妈会没事的。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抢救室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张美兰的背叛,恨她把家里的钱都拿走,恨她跟王总在一起。
可我也担心她,毕竟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有小满这个女儿。
我不知道等她醒了,我该跟她说什么,该怎么面对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
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我赶紧站起来,跑过去问。
医生叹了口气,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是她的腿伤很严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走路会有点不方便。另外,我们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少量的安眠药成分,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服用了安眠药,加上腿伤的疼痛,才晕倒的。
安眠药
我愣了一下,张美兰什么时候开始吃安眠药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又问。
不好说,可能今天就能醒,也可能要等明天,你们多陪陪她,跟她说话,或许能刺激她早点醒过来。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和小满走进病房,张美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闭着,手腕上插着输液管,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脸,心里很复杂。
小满趴在床边,拉着张美兰的手,小声说:妈,你快醒醒吧,我以后再也不逃学了,你别生气了。
我看着小满,又看了看张美兰,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过,就算张美兰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得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我掏出手机,想给公司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借点钱,先把张美兰的手术费交了。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一条短信,是银行发来的。
短信内容是: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于今日14:30分转入300000元,余额300082.6元。
转账人是王总。
我看着短信,心里冷笑一声。
我刚从医院赶回长月坊,就看见大门外停着三辆黑色商务车,王总穿着定制西装,身后跟着律师和十几个穿黑衣的壮汉,堵在门口。
我攥紧拳头往过走,脚下的青石板被我踩得咯吱响,院墙上爷爷种的爬山虎还在晃,像在替我着急。
邝大伟,来得正好。王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这是美兰签的公证委托书,授权我全权处置长月坊,你赶紧搬出去。
我捡起文件,手指摸着上面的公章,纸张边缘割得我指腹发疼,美兰的签名歪歪扭扭,根本不像她平时的笔迹。
这是假的!美兰还在昏迷,怎么可能签这个我把文件揉成一团,扔在王总脸上。
王总脸色一沉,旁边的律师立刻上前,展开另一份文件,声音尖得像针:邝先生,请冷静,这份是夫妻共同债务文件,您妻子以您的名义,向王总公司借款300万,现在到期未还,长月坊需抵债。
300万我根本不知道!我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抢文件,却被旁边的壮汉拦住。
就在这时,邝小满从院子里冲出来,手里举着张美兰的病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声喊:我妈昏迷前跟我说过!你是骗婚的gay!找她就是为了形婚,好继承你家财产!
这句话像炸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总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伸手就要抢小满手里的病例: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把东西给我!
你别碰我女儿!我从墙角抄起那把爷爷留下的老锄头,木柄上还留着爷爷的手温,我抡起锄头就往王总手里的文件劈去,撕烂你的破文件!让你尝尝老邝家的脾气!
咔嚓一声,文件被劈成两半,纸渣飞了一地,王总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我吼:给我砸!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看他还嘴硬!
十几个壮汉立刻冲进院子,我想拦,却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胳膊肘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冒冷汗。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堂屋,把八仙桌掀翻,百年的红木椅子被摔在地上,腿断了两根,爷爷留下的樟木箱被撬开,里面的旧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住手!那是我爷爷的东西!我挣扎着喊,声音都破了,可没人理我,只有木头断裂的声音,像在割我的心。
邝小满趴在我身边哭,想冲过去,被我死死按住:小满别去!危险!
王总站在院门口,掏出烟点燃,看着里面的狼藉,嘴角勾着笑:邝大伟,识相点就签字,不然这宅子,迟早被我拆成平地。
我看着满地的碎片,看着被砸坏的红木家具,心里像被火烧,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攥着那把老锄头:王总,你今天敢砸我的家,我明天就敢跟你拼命!
王总冷笑一声,转身对壮汉说:别跟他废话,把能搬的都搬走,留个空壳子给她。
壮汉们开始搬东西,连墙上挂着的爷爷的画像都被摘下来,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再也忍不住,抡起锄头就朝一个壮汉冲过去,锄头柄砸在他背上,他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壮汉立刻围上来,拳头落在我身上,我疼得蜷缩在地上,却死死护着爷爷的画像。
爸!小满扑过来,趴在我身上,想替我挡拳头,别打我爸!
壮汉们停了手,看着小满哭红的脸,有些犹豫,王总走过来,踢了我一脚:邝大伟,别给脸不要脸,再闹,我连你女儿都不放过。
我趴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看着王总:你敢动我女儿,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总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转身对壮汉说:撤!明天再来,我就不信他不签字。
壮汉们撤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小满,还有满地的狼藉。
我慢慢爬起来,捡起爷爷的画像,擦干净上面的灰,画像上爷爷的笑容还在,可我的家,却被砸得不成样子。
小满扶着我,小声哭:爸,我们怎么办啊妈还在医院,家里又被砸了……
我摸了摸小满的头,强忍着眼泪:没事,有爸在,爸不会让他们把我们的家抢走的。
我扶着小满,走进堂屋,看着被掀翻的八仙桌,被砸坏的红木椅子,心里暗暗发誓:王总,你今天砸了我的家,我一定会让你加倍还回来!
我掏出手机,给之前在文化公司的同事老周打了个电话,老周是做媒体的,人脉广,或许能帮上忙。
电话接通了,老周的声音很吵:大伟怎么了我听说你最近出事了
老周,我需要你帮忙。我声音发颤,王总带人砸了我的家,还伪造文件,想抢我的老宅,你能不能帮我找些记者,曝光他的所作所为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大伟,王总在本地人脉很广,不好惹,你确定要跟他对着干
我确定!我咬着牙,他砸了我的家,还想害我女儿,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行,我帮你想想办法,你先保护好自己和小满,我明天联系你。老周说完,挂了电话。
我挂了手机,看着小满:小满,你先去收拾一下,找个干净的房间休息,爸去做饭。
小满点点头,转身去收拾房间,我走进厨房,厨房还好,没被砸,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青菜,我煮了两碗面条,端给小满。
小满吃着面条,眼泪掉在碗里,我看着她,心里很难受,都是我没用,让她跟着我受委屈。
吃完面条,我让小满去休息,自己坐在堂屋的地上,看着满地的碎片,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我刚洗漱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我以为是王总又来了,赶紧拿起老锄头,走到门口。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老周,还有两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大伟,这是市报的李记者和张记者,他们愿意帮你曝光王总的事。老周指着身后的记者说。
我赶紧放下锄头,把他们请进院子,李记者和张记者看着院子里的狼藉,皱着眉,拿出相机拍照。
邝先生,你能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吗李记者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我把王总伪造委托书、捏造共同债务、带人砸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还拿出了那份被揉成团的假委托书,和医院的缴费记录。
李记者边听边记,时不时点头:邝先生,你放心,我们会如实报道,还你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我心里一紧,赶紧接起电话:喂医院吗美兰怎么了
邝先生,您爱人张美兰女士情况不太好,心电图有点不稳定,您赶紧过来一趟吧。护士的声音很着急。
我挂了电话,对老周说:老周,我得去医院一趟,美兰情况不好。
你赶紧去,这里交给我们。老周说。
我跟李记者和张记者说了声抱歉,就赶紧往医院跑,心里慌得厉害,生怕美兰出什么事。
到了医院,ICU外挤满了人,王总也在,还有几个记者,手里拿着摄像机,对着王总拍。
王总看见我,走过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担忧:大伟,你可来了,美兰情况不好,医生说可能要不行了。
我没理他,走到医生面前:医生,美兰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邝先生,您爱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而且每天的治疗费要一万多,长期下来,负担很重。
一万多一天我心里咯噔一下,就算老周帮我曝光了王总,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就在这时,王总突然对着记者哭起来,声音哽咽:各位记者朋友,美兰是我挚爱,就算她成了植物人,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我愿意卖掉公司,救美兰!
记者们赶紧围上去,对着王总拍,嘴里还说着王总真是重情重义。
我看着王总的表演,心里冷笑,他要是真的在乎美兰,就不会伪造文件,抢我的老宅了。
就在这时,姑妈、舅舅还有几个亲戚也来了,他们围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小声说:大伟,你看美兰这样,也不是办法,每天一万多的治疗费,你根本负担不起,不如……不如拔了管,还能拿到百万保险金,也能给小满留条后路。
拔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们的亲戚,你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大伟,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姑妈说,美兰都这样了,活着也是遭罪,不如让她走得痛快,还能给你留点钱。
是啊,舅舅也说,那百万保险金,足够你和小满生活了,总比最后人财两空好。
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心里又气又寒,这些所谓的亲戚,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有亲情。
你们别想了,我是不会拔管的!我推开他们,堵在ICU门口,谁也别想伤害美兰!
就在这时,我看见ICU里的张美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心里一喜,赶紧喊:医生!医生!美兰动了!她动了!
医生赶紧跑过去,查看张美兰的情况,心电图突然骤变,原本平稳的线条,开始剧烈波动。
不好!病人心率异常!医生大喊,赶紧让护士准备抢救。
我站在门口,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希望美兰能醒开始剧烈波动。
不好!病人心率异常!医生大喊,赶紧让护士准备抢救。
我站在门口,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希望美兰能醒过来。
就在这时,邝小满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美兰的手机,脸色惨白,大声喊:爸!你快看!妈手机收到王总的消息——再不死就曝光你艳照!
我赶紧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总发来的微信:美兰,别装了,再不死,我就把你跟其他男人的艳照都曝光,让你女儿也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原来,美兰是装昏迷!王总还在威胁她!
我攥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我转身看着王总,他脸上的假哭还没褪去,看见我手里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王总,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声音冷得像冰,你威胁美兰,伪造文件,砸我家,你以为你能逍遥法外吗
王总往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邝大伟,你别胡说八道,那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假的,查一下就知道了!李记者和张记者也赶来了,他们刚才在外面,听到了小满的话,赶紧拿出相机,对着王总拍。
王总慌了,想跑,却被老周拦住:王总,想跑没那么容易!
周围的人也围上来,对着王总指指点点,嘴里说着真是个伪君子太恶毒了。
王总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看着我手里的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从ICU里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刚才应该是受到了刺激,心率才会异常,不过她还没醒,需要继续观察。
我松了口气,看着瘫在地上的王总,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王总,你等着,我会告你,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王总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在发抖。
姑妈和舅舅见情况不对,悄悄想溜走,却被记者拦住:各位,刚才你们说要拔管,能说说为什么吗
姑妈和舅舅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赶紧推开记者,跑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同情,这些贪婪的人,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我走进ICU,看着病床上的张美兰,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动,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美兰,你醒醒,王总已经被围住了,他不能再伤害你了,你醒过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张美兰的眼睛动了动,却没睁开,我知道,她可能还在害怕,害怕王总曝光她的艳照。
我掏出手机,给老周打了个电话:老周,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王总手里有没有美兰的艳照,还有,他之前有没有用这种手段威胁过别人
行,我帮你查,你先在医院照顾美兰,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老周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边,看着美兰,心里很复杂。
我恨她背叛我,恨她把家里的钱都拿走,可我也心疼她,被王总威胁,活得这么累。
我不知道等她醒了,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我知道,我必须先帮她摆脱王总的威胁,然后再跟她算清楚我们之间的账。
小满走进来,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爸,妈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我摸了摸小满的头,点点头:会的,小满,妈一定会醒过来的。
小满笑了,眼里还带着泪:那等妈醒了,我们一家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满,以前的家,已经被张美兰和王总毁了,就算美兰醒了,也回不到过去了。
但我不想让小满失望,我只能说:会的,等这件事过去,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小满点点头,靠在我身边,看着病床上的张美兰。
我看着小满,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未来有多难,我都会保护好小满,让她好好长大,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过了一会儿,老周给我打了电话:大伟,我查到了,王总手里确实有美兰的艳照,而且他还威胁过其他几个女人,有一个女人受不了威胁,已经报警了,我把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可以跟她联系,一起告王总。
好,谢谢你,老周。我挂了电话,赶紧联系那个女人,她叫李娜,跟王总交往过,王总也用艳照威胁过她,让她给他钱。
李娜听说我要告王总,很乐意跟我一起,她说:王总就是个恶魔,我早就想告他了,只是一个人害怕,现在有你一起,我就不怕了。
我跟李娜约好,明天一起去公安局报案,然后再去法院起诉王总。
挂了电话,我心里踏实了很多,有李娜一起,我们告倒王总的几率就更大了。
我看着病床上的张美兰,小声说:美兰,你放心,我会帮你摆脱王总的威胁,也会让他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你醒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张美兰的眼皮动了动,好像听到了我的话,我心里一喜,赶紧喊:美兰你是不是醒了
可她还是没睁开眼睛,只是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
医生走进来,查看了一下美兰的情况:病人情况在好转,应该很快就能醒了,你们多跟她说话,刺激她的神经。
我点点头,继续跟美兰说话,跟她说小满最近很听话,跟她说王总已经被围住了,跟她说我们以后的日子。
小满也在旁边跟美兰说话,说她再也不逃学了,说她会好好读书,让妈妈放心。
就这样,我们守在美兰身边,跟她说话,直到天黑。
晚上,我让小满去附近的酒店休息,自己守在ICU外,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医生走出来,笑着说:邝先生,恭喜你,你爱人醒了!
我心里一喜,赶紧跟着医生走进ICU,张美兰躺在病床上,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脸色还是很苍白。
美兰!我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张美兰转过头,看着我,眼里含着泪,小声说:大伟,对不起……
我心里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美兰,别说对不起,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张美兰点点头,眼泪掉在枕头上:大伟,王总他……他手里有我的艳照,他威胁我,让我签委托书,让我跟你离婚,我没办法……
我知道,我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了,我跟李娜一起,准备告王总,他不会再威胁你了。
张美兰惊讶地看着我:李娜你怎么认识她
老周帮我查到的,她也被王总威胁过。我说。
张美兰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大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满,我不该跟王总在一起,不该把家里的钱都给他,我……
别说了,我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等你好了,我们再算清楚这些账。
张美兰点点头,闭上眼睛,眼泪还在流。
我走出ICU,给李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美兰醒了,我们今天就去公安局报案。
李娜很高兴: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吧。
我跟小满说了一声,让她在医院照顾美兰,自己则跟李娜去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我们把王总伪造文件、捏造债务、砸家、威胁勒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还提交了证据。
警察听完,说:我们会立刻调查,尽快把王总抓起来。
从公安局出来,我心里松了口气,感觉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回到医院,小满告诉我,王总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记者们也都来了,正在外面采访。
我走到ICU外,看着外面的记者,心里很平静,这件事终于要结束了。
张美兰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身体慢慢好转,能坐起来说话了,也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腿还有点不方便。
在这一个月里,法院也开庭审理了王总的案子,因为证据确凿,王总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还需要赔偿我和李娜的损失。
长月坊也回到了我的手里,我找了工人,把家里修好了,红木家具也找人修好了,虽然不如以前完好,但也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亲戚们再也没来看过我们,我也没联系他们,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亲戚,我宁愿不要。
张美兰出院后,跟我提出了离婚,她说:大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配跟你在一起,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以后我会努力赚钱,把那87万还给你。
我看着她,心里很复杂,想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离婚,但是那87万不用你还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
张美兰眼泪掉了下来:大伟,谢谢你……
我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张美兰跟我说:大伟,小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我说。
张美兰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没有恨,只有一丝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