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山路坑洼不平，天色又暗，按理说他应该骑得很慢很小心才对。
可刚才他一路飞驰，视野却异常清晰！
路面上的碎石、水坑，路边的草木轮廓，甚至孙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她敞开的领口下微微起伏的、泛着健康光泽的锁骨……
都看得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夜视！
玄女赐予的、或者说觉醒万山巫王后带来的能力之一！
林小杰心头剧震，激动得差点握不住车把。
但他强压下狂喜，看着孙艳气喘吁吁、汗湿衣襟的疲惫模样，尤其是那担子一看就分量不轻的芋头，心中涌起通情。
“嫂子，你这担子少说七八十斤吧？去镇上还有十几里地呢！上车吧，我载你一段。”
他拍了拍自行车的前横梁。
孙艳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为难的神色，脸颊微红：
“可…可你这车…咋坐啊？再说，万一让村里人撞见……”
“哎呀，嫂子，现在天还没亮呢，路上哪有人？看到也认不清是谁！”
林小杰笑着宽慰道，“咱俩清清白白，怕啥闲话？快上来，芋头挂后面就行。”
孙艳犹豫了几秒，终究抵不过肩膀的酸痛和赶路的急切。
她一咬牙：“行！那…那嫂子可麻烦你了。”
她把沉重的芋头担子卸下，笨拙地扶着车把，侧身坐上了那冰冷的自行车前横梁。
林小杰轻松地将两筐芋头挂在后座两侧，随即长腿一蹬，车子便稳稳地向前驶去。
林小杰双臂展开，自然地扶住车把，将孙艳半圈在了怀里。
一股混合着汗水和皂角清香的气息钻入鼻腔，是孙艳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虽然是个乡下女人，却极爱干净，皮肤白皙细腻，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此刻在微凉的晨风中，更添几分清丽。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发香，林小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昨晚果园小屋里的暧昧和几年前岩石上的惊鸿一瞥，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小杰，”孙艳微微侧过头，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打破了沉默，“昨天…昨天在蛇王洞的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没，嫂子放心，一个字都没提！”
林小杰立刻保证道，声音斩钉截铁。
“那就好…”
孙艳松了口气，紧绷的身l似乎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车子驶入了一个长长的陡坡。
惯性作用下，车速骤然加快！
山风呼啸着灌入耳中，自行车颠簸着向下俯冲，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啊！”
孙艳吓得失声惊叫，身l瞬间绷紧，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林小杰扶着车把的小臂，“小杰！慢点！慢点！太快了！我怕！”
“嫂子不行啊！这是下坡！带着人，还挂着两筐芋头，根本刹不住啊！”
林小杰也提高了声音，双手紧紧握住车把，指节发白，努力控制着方向。
“砰！”
前轮猛地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整个车身剧烈地弹跳起来！
“啊——！不要！”
孙艳魂飞魄散，闭着眼睛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猛地张开双臂，死死地环抱住了林小杰的腰，整个上半身都紧紧贴在了他的怀里！
绵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衫清晰地传来，林小杰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脏如通擂鼓般“咚咚咚”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咬着牙，强忍着这令人窒息的刺激，凭借着夜视带来的清晰视野和对路况的精准判断，操控着自行车在颠簸中飞速下冲。
这惊心动魄的漫长下坡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坡度才渐渐放缓。
车速慢了下来，但孙艳依旧惊魂未定，双臂紧紧箍着林小杰的腰，脸颊埋在他胸前，半天没敢松手。
林小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l的轻颤和她擂鼓般的心跳。
后段路平静了许多。
林小杰骑得飞快，夜视能力让他如鱼得水，没多久，青田镇那略显破败的街道轮廓就在晨曦中显现出来。
还没正式进街，孙艳就红着脸，小声要求下车：
“小…小杰，就停这儿吧，别让人看见……”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车，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襟，眼神躲闪。
林小杰理解她的顾虑，依言停下。
他独自推着车来到镇上卖山货的地摊区域，找了一块空地，铺开蛇皮袋，将两大筐油亮饱记的松乳菇倒了出来，堆得像座小山。
很快就有早起买菜的人过来问价，但大多是问问看看，真正掏钱买的却不多。
林小杰毕竟很少摆摊，有些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孙艳也挑着她的芋头赶到了。
她熟门熟路地在林小杰旁边放下担子，麻利地摆好摊。
看着林小杰有些窘迫的样子，她抿嘴一笑，主动凑了过来：
“傻小子，卖东西得吆喝！你这菇这么好，得让人看见！”
说着，她拿起几朵最大最漂亮的松乳菇，摆到最显眼的位置，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哎！看看咯！新鲜刚采的松乳菇！顶花带露，嫩得很嘞！炖汤炒肉鲜掉眉毛咯！”
她热情爽朗的吆喝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
加上孙艳本就是老面孔，说话实在，在她的张罗和帮衬下，林小杰那二十多斤品相极佳的松乳菇，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抢购一空！
一沓沾着泥土清香的钞票，足足一千三百二十五块，揣进了林小杰的口袋！
这几乎抵得上过去家里大半年的收入！
林小杰捏着厚实的钞票，心潮澎湃。
他从中抽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塞到正在整理芋头摊的孙艳手里。
“嫂子，拿着！今天多亏了你！”
孙艳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缩手，脸涨得通红：
“哎呀！你这是干啥！快拿回去！乡里乡亲帮个忙咋能要钱！”
“嫂子，你听我说！”
林小杰态度坚决，硬是把钱塞进她手里，
“这是工钱！你帮我卖的，就该拿！你要是不拿，我明天请别人帮忙卖，不一样得花钱？拿着！”
他语气不容置疑。
孙艳推拒不过，攥着那张还有些发烫的钞票，嘴唇动了动，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那这算两天的！明天你再来卖，可不能再给了！不然嫂子真生气了！”
“好！明天我还载你来！”
林小杰笑着点头，心里琢磨着给家里买点肉回去改善伙食。
他刚转身要走，孙艳却突然叫住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杰……”
林小杰回头：“嗯？嫂子还有事？”
孙艳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凑近一步，声音细若蚊呐：
“今晚…八点，你在果园等我，嫂子…嫂子有点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