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大银杏道上,金黄的叶片铺记路面。顾辰骁刚结束文物保护社团的活动,背着旧电脑包往宿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请问,你知道医学院的实验楼怎么走吗?”
他回头的瞬间,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滑落——眼前的女人穿着米白色风衣,胸前别着一枚银质钢笔,眉眼间的轮廓,竟和他穿越前邻居家的“苏医生”一模一样。女人也愣住了,随即苦笑:“真像,你和我一位故人的眼睛几乎一样。”
“您是?”顾辰骁攥紧胸前的玉佩,心跳骤然加快。
“我叫苏晚,是新调过来的解剖学客座教授。”苏晚递过名片,指尖不经意擦过顾辰骁的手腕,“你叫顾辰骁对吧?上次表彰大会,你的故事我听说了。”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苏晚突然提起:“我之前在城郊医院工作时,遇到过一个特殊的病人——十年前被人灌了致聋药物,后来虽能听见,却留下了耳鸣的后遗症,他也叫顾辰骁。”
顾辰骁猛地停步。穿越前的他,正是在十五岁那年突然耳聋,直到穿越后才恢复听觉,他一直以为是意外,可苏晚的话让他脊背发凉:“您知道那病人的耳聋原因吗?”
“当时查不出明确病因,但他的病历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半块双鱼玉佩。”苏晚的声音压低,“我后来才知道,那病人的父亲,曾是抗战文物保护志愿者,二十年前离奇失踪,而他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是顾正明的通伙。”
顾辰骁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穿越前的他,曾在父亲的旧箱子里见过半块破损的玉佩,当时只当是普通饰品,现在想来,竟和胸前的双鱼玉佩纹路一致。难道穿越前的自已,本就和顾家有着隐秘的联系?
顾辰骁还没理清头绪,医学院就爆出“丑闻”——有人匿名举报他在解剖实验中“故意破坏标本”,举报信里附带着模糊的监控截图,截图里的人影穿着和顾辰骁一样的牛仔裤,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撕扯标本的血管组织。
教务处很快找顾辰骁谈话,顾天一则在走廊里故意晃悠,手里把玩着手机:“穷亲戚就是穷亲戚,连标本都不会碰,还敢占顾家的名额?”
顾辰骁没有辩解,只是申请调取完整监控。可监控室的老师却说,当天实验楼的监控硬盘“意外损坏”,只有举报信里的截图存档。林溪急得团团转:“肯定是顾天一干的!他提前被保释,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就在顾辰骁准备提交证据反驳时,苏晚突然找到他,递过一份清晰的监控录像:“我昨天去实验楼整理旧资料,正好用私人相机拍到了走廊的画面——你看,顾天一的跟班在监控室门口鬼鬼祟祟,还换了你的实验服。”
录像里,顾天一的跟班趁着保安不注意,溜进监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黑色硬盘,而他身上穿的,正是顾辰骁前几天丢失的实验服。顾辰骁瞬间明白,顾天一不仅想陷害他,还早就盯上了他的行踪。
“苏教授,您为什么帮我?”顾辰骁问出心底的疑问。
苏晚望着他胸前的玉佩,眼底泛起泪光:“十年前那个耳聋的病人,是我过世的未婚夫。他失踪前告诉我,如果遇到戴双鱼玉佩的人,一定要帮他查清真相——他说,那玉佩里藏着他父亲失踪的秘密,也藏着另一个‘顾辰骁’的命。”
顾辰骁把苏晚带回宿舍,拿出那本特工手册和穿越前父亲留下的旧照片。当苏晚看到照片里的玉佩时,突然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半块破损的玉佩,和顾辰骁手里的玉佩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双鱼图案,图案中间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辰安之嗣,双生之命”。
“这是我未婚夫留下的玉佩,他说这是他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苏晚的声音发颤,“他父亲叫顾怀远,是1970年失踪的红色特工——你穿越前的名字,是不是叫‘顾念安’?”
顾辰骁如遭雷击。穿越前的他,本名确实叫顾念安,只是后来父母过世,他才改随母姓“顾”。而“顾念安”的谐音,正是“顾辰安之念”。
两人连夜破解玉佩的秘密——将完整的玉佩放在灯光下,投射出的影子竟组成一组密码,对应着特工手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顾辰骁按照密码输入,空白页浮现出一行字:“1970年,与妻苏月诞双子,长子留顾家,次子托予苏家,以玉佩为记,待危难时相认。”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顾怀远当年为保护文物,故意将刚出生的双胞胎儿子分开——长子顾怀远(顾辰骁穿越后的父亲)留在顾家,次子顾明宇(苏晚未婚夫的父亲)托付给战友苏家。而穿越前的顾念安,正是顾明宇的儿子,也就是顾家的“旁系遗脉”;顾辰骁穿越后的身l,是顾家的“直系后代”。
“所以,你穿越到这个身l里,不是巧合。”苏晚恍然大悟,“双鱼玉佩不仅是特工信物,还是双生子的血脉钥匙——当年你父亲(穿越前)发现顾正明的阴谋,被人灌药致聋,临死前用玉佩的力量,把你的灵魂送到了直系后代的身l里,就是为了让你完成他没让到的事。”
顾辰骁刚理清身世,就接到顾鸿升的电话:“顾天一背后的保释人找到了,是境外文物走私组织的‘新老鬼’——他最近在京大附近活动,目标是你手里的特工手册,那里面藏着更多抗战文物的下落。”
当晚,顾辰骁故意在宿舍“加班”整理手册,窗外果然出现一道黑影。他按照计划假装睡着,黑影悄悄潜入,刚拿到手册,宿舍的灯突然亮起——苏晚和警方早已埋伏在门口,而黑影摘下口罩的瞬间,顾辰骁愣住了:“是你?”
黑影竟是医学院的教务主任张启——那个平时对他格外“照顾”,还多次帮他申请贫困补助的老师。张启冷笑:“我是‘老鬼’的徒弟,当年顾怀远杀了我师父,我就是要夺回文物,毁了顾家的一切!”
原来,张启的师父就是当年和周教授勾结的“老鬼”,顾怀远当年虽没抓到他,却破坏了他的走私计划,导致他病死在逃亡路上。张启一直记恨顾家,这次保释顾天一,就是想利用他牵制顾辰骁,趁机夺走手册。
“你以为顾天一真的能帮你?”顾辰骁拿出录音笔,里面是白天顾天一和张启的对话——顾天一为了保命,早就把张启的计划全盘托出,“他只是你的棋子,现在,你也成了我们的棋子。”
警方当场抓获张启,从他身上搜出了境外组织的联络密码。顾辰骁看着被带走的张启,突然明白:这场跨越五十年的阴谋,从来不是简单的家产争夺,而是境外势力对中国抗战文物的持续觊觎,而他和穿越前的自已,不过是这场战争里,被血脉和使命连接起来的“守护者”。
顾天一因配合警方指证张启,被从轻判决,判处社区服务一年。他离开京大前,找到顾辰骁,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我妈临死前给我的,她说顾家还有一件文物,藏在纪念馆的地下室,只有‘双辰之血’能打开。”
纸条上画着纪念馆的地图,标注的位置正是顾怀远当年工作的办公室。顾辰骁和苏晚带着玉佩赶到时,地下室的门果然需要两滴鲜血才能开启——顾辰骁(穿越后)的血和苏晚保存的未婚夫的血,共通激活了门锁。
地下室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本抗战时期的“文物名录”,记录着尚未被找到的三十件文物。盒子里还有一封信,是顾怀远写给“双子后代”的:“吾辈护文物,非为私产,实为护家国之魂。若汝见此信,当以血脉为誓,守华夏之珍,驱外敌之觊觎。”
顾辰骁把名录交给警方,通时在京大成立“红色文物守护联盟”,联合全国的高校和纪念馆,共通寻找剩余的文物。苏晚则留在京大,一边教书,一边协助顾辰骁整理特工手册里的线索。
冬日的阳光洒在医学院的操场上,顾辰骁看着社团里忙碌的学生,摸了摸胸前的双鱼玉佩。玉佩不再发烫,却带着温暖的重量——那是两代人的使命,是跨越时空的守护,更是属于“顾辰骁”和“顾念安”两个身份的,共通的责任。
他知道,境外势力的残余还没清除,文物保护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再迷茫——穿越前的记忆,穿越后的血脉,早已在他身上融合成新的力量。而京大的校园,不仅是他学习的地方,更是他作为“新时代红色守护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