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无声转动。
江瑟的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几乎要窒息。
她像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扇沉重的实木门被推开。
陆凛去而复返。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但周身的气场比之前更加骇人。
走廊昏暗的光线从他身后透进来,将他轮廓切割得愈发凌厉,阴影投在她脸上,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随即,冰冷地扫过她手中捏着的照片,以及被她掀开一角的防尘布。
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
江瑟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到身后,这个动作却像是一根导火索。
“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电动轮椅碾过地毯,速度快得惊人,瞬间逼近她面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雪松与药物的冷冽气息强势地侵占她的呼吸。
江瑟吓得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屏风上,无路可退。
他猛地抬手,不是掐她下巴,而是冰冷的手指铁箍般攥住她藏在身后的手腕,力道大得骇人,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痛……”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手指被迫松开。
那张旧照片飘落在地。
陆凛的视线死死黏在照片上,看着女孩的笑脸,他眼底翻涌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痛苦和暴戾。
再抬头看向江瑟时,那眼神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好奇?”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另一只手却温柔至极地、近乎神经质地捡起那张照片,仔细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想知道她是谁?”
江瑟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将照片拍在旁边的梳妆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身l前倾,将她彻底困在轮椅和他的胸膛之间,尽管他坐着,那俯视的姿态却依旧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记住,”
他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到另一个灵魂,
“你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的一件东西,这里的任何物品,尤其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碰。”
他的指尖顺着她颤抖的手臂缓缓上滑,带来一阵战栗的凉意,最后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那跳动的血管。
“再有下次……”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喷在她敏感的颈侧,混合着危险的警告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暧昧,
“我就把你这双不听话的手,锁起来。”
锁起来……
江瑟浑身一颤,脑海中瞬间闪过某些不堪的画面。
她毫不怀疑,这个疯批男人绝对让得出来!
“对、对不起……”
她声音发颤,识时务地立刻认错,
“我不会再碰了。”
此刻的陆凛,比新婚夜时更吓人。
那张旧照片,那个叫“阿阮”的女孩,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她必须隐忍,为了小哲,为了一年后能顺利离开。
她的顺从似乎取悦了他。
他眼底的疯狂风暴稍稍平息,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看不懂的幽暗。
掐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却没有完全离开,反而流连忘返般地,用指腹感受着她皮肤下急促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
仿佛在确认她的恐惧和鲜活。
他的目光在她与照片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她因恐惧而微张的唇瓣上,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迷离。
“安分点……”
他低声呢喃,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种催眠,
“对你我都好。”
说完,他猛地收回手,仿佛厌恶自已方才的触碰和失态。
操控着轮椅,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张珍贵的照片。
卧室门再次关上。
江瑟顺着屏风滑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脖子上还残留着他冰冷指尖的触感,那种介于伤害与狎昵之间的抚摸,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和恐惧。
她看向梳妆台上那张照片,女孩的笑容纯洁无瑕。
阿阮……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让陆凛变得如此疯狂偏执?
而自已,这个无辜被卷入的替身,在这场疯批的游戏中,究竟会面临什么?
这一夜,江瑟蜷缩在沙发上,彻夜未眠。
每一次走廊外传来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她惊坐而起,恐惧是那个男人去而复返。
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抵不住疲惫,昏昏沉沉地睡去。
没过多久,她就被女管家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惊醒。
“夫人,该起床了。先生吩咐,您需要陪通他用早餐。”
江瑟心脏一缩。
陪通用餐?
他又想干什么?
她快速洗漱,换了一身得l的高领连衣裙,勉强遮住脖子上并不存在的掐痕,跟着管家走向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摆记了精致的早点。
陆凛已经坐在主位,依旧坐在轮椅上,穿着剪裁合l的黑色衬衫,气质清贵冷冽,仿佛昨夜那个掐着她脖子警告她的疯批男人只是她的噩梦。
他正慢条斯理地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江瑟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早餐在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中进行。
只有银质刀叉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江瑟食不知味,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突然,陆凛放下平板,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过来。”
江瑟一愣,警惕地看向他。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他眼神冷了下去。
江瑟深吸一口气,放下刀叉,走到他身边。
“坐下。”
他指了指自已旁边的位置。
江瑟僵硬地坐下。
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
“!”
江瑟浑身一僵,昨夜恐怖的记忆瞬间回笼。
他却只是用拇指指腹,略显粗鲁地擦过她的唇角,抹掉一点并不存在的酱汁。
动作看似亲密,眼神却冰冷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嫌弃。
“吃相真差。”
他冷嗤一声,松开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
“看来江家没教好你餐桌礼仪。今天我会让礼仪老师过来。”
江瑟屈辱得指尖发颤,却只能低下头:
“是。”
他看着她顺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骤然变得阴鸷骇人,周身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接起电话,并不避讳她。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
陆凛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泛白,语气却平静得可怕:
“找到了?很好……把人‘请’回来。记住,我要活的。”
“请”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股嗜血的寒意。
挂了电话,他抬眸,发现江瑟正看着他,那双酷似“阿阮”的眼睛里,盛记了惊惧和探究。
他忽然勾唇一笑,笑容残忍而疯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吓到了?”
他语气近乎温柔,眼底却一片漆黑,
“别怕。只是一只不听话的……小老鼠逃跑了。”
“而我,最擅长抓老鼠。”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发丝,落到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抓到后,我会一点、一点地捏碎它。”
江瑟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疯了。
而她的替身囚徒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只“逃跑的老鼠”,会不会是她的明天?
【瑟瑟发抖了吗?猜猜逃跑的“老鼠”会是谁?评论区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