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嫔和崔昭媛在一同用膳。
听到郑美人带着大皇子去延福宫一事,瑾贵嫔顿时将手中的瓷碗摔在了地上。
“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后宫中但凡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陛下和太后不睦,她带着诚儿去延福宫,这表露出来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诚儿搭上太后吗,这不是明摆着和陛下作对?
瑾贵嫔晚膳也用不下了,着急地起身朝外走去。
崔昭媛急忙拦住她:“姐姐,你现在去不妥啊。”
“再怎么不妥,也好过让郑美人那个蠢货害了诚儿!”
崔昭媛言辞恳切:“姐姐,大皇子是太后娘娘的皇孙,便是郑美人带他去一趟也不能说她错了,你现在过去,让太后怎么看你?”
崔昭媛的一番话让瑾贵嫔稍稍清醒了一些。
是啊,陛下和太后不睦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两人也从未在明面上起过冲突,一个“孝”字压下来,太后就注定占着有利的位置。
但就算如此,陛下也不是会被孝道裹挟的人。
他只需面上过得去便行,让大皇子去接近太后,这根本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瑾贵嫔要被气死了,郑美人自己蠢就算了,还连累诚儿。
她坐回榻上,眸中神色变化莫测,崔昭媛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茶,开口道:“郑美人蠢笨,可偏偏她是大皇子生母,如今陛下让大皇子养在皇子所,她要去看也没人能拦住。”
“姐姐若是不想大皇子被她带偏,倒是有一法子可以一劳永逸。”
瑾贵嫔抬眸看向她。
崔昭媛轻声道:“郑美人位卑言轻,家世不显,便是死在宫中,也无人为她伸冤。”
瑾贵嫔瞳孔一缩,覆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收紧。
是啊,把这蠢货除掉不就好了。
*
琢玉宫。
殿内叫了水,鹤砚忱抱着月梨去清洗,把人洗得干干净净后放回床上用被子裹住。
月梨嫌热,手臂从被褥中伸出来,抱着被角蹭了蹭就陷入了沉睡。
鹤砚忱看了她一会儿才推门走了出去。
季明等候在外,见到他出来立马道:“陛下,方才合欢宫那边来报,说郑美人病了。”
“病了?”
“是,听说是睡前突然晕倒,请了太医去看,只说是过度疲累,但郑美人不放心,便让人来请示皇贵妃娘娘,想要再请太医去瞧瞧。”
因为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而太医院一般只会有两个太医当值,若要再请旁的太医需要拿着腰牌出宫去请。
鹤砚忱不耐地皱眉:“这些小事还需要打扰皇贵妃?”
“不必理会。”
他正转身想要回殿中,脚步却突然顿了下。
“陛下还有何吩咐?”季明注意到,连忙问道。
鹤砚忱微微侧头:“明儿一早让李太医去,看看她是什么问题。”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