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郑美人心事重重的,崔昭媛弯了弯唇角,说道:“郑妹妹不必担心大皇子,瑾贵嫔照顾他多年,早就将他视如己出了。”
郑美人勉强扯了扯嘴角:“嫔妾不敢...”
“说起来,大皇子也是幸运,有两位母妃为他打算。”崔昭媛笑道,“妹妹别见怪,本宫知晓你不能亲自抚养大皇子的难受,但是如今宫中就只有这一位皇子,有两个母家帮衬可不比旁人强了许多。”
“说到底,你与瑾贵嫔都是爱子心切。”
郑美人稍稍被安慰到了,她叹息:“可是诚儿不得陛下喜爱...”
“陛下从前也不得先帝喜爱。”崔昭媛眼神平静,“喜不喜爱有何要紧,总归陛下就这一个皇子。”
郑美人家世不显,不知道上书房的事也不知道前朝的风向,她听崔昭媛这么说,下意识地就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陛下正当壮年,许是不久,就会有其他皇子了。”
“有再多皇子,也改变不了大皇子是长子。”
崔昭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和瑾贵嫔明明有着最好的牌面,怎么就不去为大皇子争一争呢?”
“争?”
郑美人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崔昭媛觑着她的神色便知她动了心思,也不再多言。
*
麟德殿。
鹤砚忱还未下朝,但月梨今日起得早,早早地就跑过来等着。
快到晌午,她才听外边响起脚步声,借着男人就进了内殿。
“陛下!”月梨一如既往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先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然后才抬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鹤砚忱抚了抚她的腰侧:“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臣妾想陛下了。”
鹤砚忱牵着她进了书房,麟德殿的书房放着矮桌,月梨可以坐在蒲团上然后依偎进他怀中。
她每日都这样陪着他看奏折,心情好就给他研墨念折子,累了就趴在他怀里睡会儿,无聊了就和宫女们玩一玩,总归一整天她都赖在麟德殿。
月梨靠在他怀中玩了一会儿他的玉佩,却见他一直拿着一份折子,都看了好久。
“陛下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嗯。”鹤砚忱应了声,然后把折子推给她看,“朕在看礼部筹备的封后大典,你瞧瞧还有什么遗落的?”
月梨一惊:“陛下...真的要册封臣妾吗?”
“这还能有假?”鹤砚忱轻挑眉梢,“圣旨都送到你手里了,难道你要朕朝令夕改?”
“可是...”月梨觉得好像好了点什么,“可是陛下都没下圣旨呀?”
鹤砚忱敲了下她的脑门:“朕那日给你的两份圣旨难道是摆设?”
月梨眨了眨眼,觉得流程不对:“不应该让季公公来宣旨吗?臣妾还以为那日您只是提前给臣妾说一说。”
鹤砚忱垂眸看向她:“那是给臣下圣旨,才需要宣旨、叩拜、跪谢。”
“你是朕的妻子,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
“也不用再跪朕,你与朕一样,都是这天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