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撑着他的胸膛起身,跪坐在他双腿间,想要把那玉佩取下来,却被鹤砚忱摁住了手。
他问:“作何?”
月梨眨眼:“不是说了给臣妾吗?”
“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鹤砚忱一点也没有耍赖的惭愧,手指一扯就把玉佩扯了回来,“这东西还是挂在朕身上更好。”
“为什么呀?”
鹤砚忱没说话,他知道月梨觉得这玉佩对她而言有别样的意义,所以他得自己佩戴着,这样她的视线便随时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陛下陛下~给臣妾嘛~”
鹤砚忱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任由她想方设法地撒娇,就是不松口。
最后月梨生气了:“等晚上您睡着了,臣妾就用那宝剑把它砍下来。”
“御赐宝剑是给你这么用的?”
“臣妾不管!”
鹤砚忱笑着把玉佩取了下来,却在月梨想抓住的时候抬高了手:“没说给你,这上面的穗子旧了,给朕打一个新的。”
月梨脱口就要拒绝,但鹤砚忱赶在她说话前道:“打得好朕就给你玩两日。”
说着他还在月梨面前甩了甩玉佩,月梨下意识地就想去抓,又被他抽走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鹤砚忱又在逗她。
月梨郁闷地抱着胳膊扭过头。
*
延福宫。
鹤砚忱踏进延福宫时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甚少来给太后请安,他是个记仇的人,他改变不了与太后的血缘,但也不代表他能忘了从前的事。
从前每每来延福宫,他都是满心的嘲讽和愤懑,但这段时日,他已经甚少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和月梨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很舒心,也不需再用幼时的事困住自己了。
内殿中,太后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鹤砚忱进来行了礼,开门见山地问道:“太后找朕所为何事?”
太后回过神来,见他面前不咸不淡的神色,斟酌了须臾才开口:“今日勒月圣女一事可查清了?”
勒月的医术着实不错,她的头风也是因为勒月得以缓解。
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太后总觉得不对劲。
鹤砚忱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皇后想利用圣女之死陷害皇贵妃,六宫都知晓的真相,太后还不清楚?”
因他的语气,太后皱了皱眉:“皇后掌管后宫多年,她与圣女无冤无仇,害死圣女对她有何好处?”
鹤砚忱蓦地嗤笑一声。
他放下茶盏,看向太后的黑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太后倒是对谁都了解,对谁都信任。”
“唯独对您的亲儿子,总是充满怀疑。”
太后脸色骤变。
鹤砚忱没心情和她演什么母慈子孝,他起身掸了掸衣摆:“母后年纪大了,朕不计较从前的事情,不代表母后可以插手以后的事情。”
“朕如今还愿意称您一声母后,母后便该好好在延福宫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