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论她说话好听不好听,鹤砚忱想折腾她总是有借口的。
月梨筋疲力尽地阖着眼抱着被子睡着了,乌黑的青丝散了满枕,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布满了吻痕,纤细的手腕上有两圈红红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鹤砚忱亲了亲她,等她睡安稳后才起身,垂下的帷幔密密实实地挡住了满床春色。
他随意披了件外衫走到殿外,季明见他出来,忙上前禀告:“陛下,那苏淮已经行完刑赶出行宫去了,奴才吩咐了让让人把他送出京,丢在官道上便是。”
季明觑了眼他的神色,又补充了句:“几板子下去,这腿怕是走不了了。”
鹤砚忱眸色冷肆,倒是便宜了他一条贱命。
“他可招了?”
“招了,都招了。”季明将苏淮的供词呈上,趁男人翻阅的时候在旁说道,“苏淮是容婕妤的人联系上了,上个月容婕妤有一封家书,奴才派人往宫中传话,侍卫在扶月宫搜了出来,上边便是提到了钰妃娘娘和苏淮的事情。”
鹤砚忱一目十行地扫过供词,苏淮本是在江宁,容婕妤的人告诉他月梨对他旧情难忘,他这才敢上贼船来了京城,想要带月梨离开。
呵,装什么深情。
要真对月梨情意深重,当初就不该送她走。
若是他,他拼了命都要直接带月梨离开,什么萧啊柳的,都别想碰月梨一根手指。
“继续说。”
季明应了声:“奴才顺着那书信去查,发现是从江宁附近的陵州郡送出来的,上个月曾在那里发现过袁彰的踪迹。”
鹤砚忱这便明了,袁彰逃去了江南一带,江宁城是南北方的中枢城郡,各种商户都会在此处中转,鱼龙混杂最是好藏身。
他八成是在江宁听说了月梨从前的事,这才想要利用苏淮来挑拨。
“顺着这条线去查,对外便称容婕妤病了需要静养。”鹤砚忱将手中的卷宗递回去,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找人模仿容婕妤的笔迹继续和袁彰往来。”
“是。”季明有些为难,如今囚禁容婕妤便是想从她那里得到袁彰的消息,可容婕妤到底是嫔妃,又不能动刑,这要如何审问?
“陛下,若是容婕妤不说...”
鹤砚忱眉尖微蹙:“让刑狱司的人去,不论死活,朕只要结果。”
季明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随意动刑,只要在弄死前把该交代的交代了便是。
“奴才明白。”
*
转瞬便到了除夕这日。
月梨是今日去见太后的时候才发现行宫里就剩她一个嫔妃了。
容婕妤病了,已经在前几日就连夜挪回宫中休养,至于沈氏,听说她得了癔症,一天神志不清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今晚的除夕宴倒是要比往年的规模小一些,毕竟随行至温泉行宫的人要少一些,不过对月梨来说都不要紧,只要鹤砚忱在她身边就好了。
傍晚的时候,鹤砚忱带着月梨前往交泰殿赴宴。
他牵着月梨的手,手心温暖的触感让月梨忍不住握紧了他,整个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等到了殿门前,月梨想到什么,突然拉开了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