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叫了几个太监将沈昭仪押送回京,没人再听她哭喊,怕她扰到钰妃,季明顺带着塞了个桃木塞到她嘴里。
和政殿终于安静下来,月梨又缩回男人怀中:“陛下早就知道这些了,可几次和臣妾说臣妾都不听,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妾很傻。”
是有点傻,但不适合现在说。
鹤砚忱揉了揉她的脑袋:“朕也是才知道不久,沈氏做事谨慎,寻她的证据并不容易,朕之前未曾与你言明也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与你一说,你便觉得朕在吃醋。”
月梨掉了几滴眼泪,倒不是为了沈氏,只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竟然真的想把一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当成姐妹!她早就该知道,这宫里哪有什么姐妹,从前在春风阁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好了,不准哭了,不准再为了旁人掉眼泪。”鹤砚忱垂眸,看着女子满脸的泪痕,心里依旧不高兴。
“这世上人人皆有所图,朕的后宫中都是些自小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心机深重的女子,你心思纯善,与她们交往实在不妥,过几日朕给你挑几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子,让她们进宫陪你解闷,可好?”
月梨摇头,把眼泪都蹭在了他衣服上:“臣妾不要和别人玩了,臣妾只要陛下,只有陛下对臣妾好。”
鹤砚忱眸中溢出点点笑意:“现在知道朕对你好了?”
“臣妾一直都知道的,陛下对臣妾最好了,臣妾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们玩了,臣妾只要陛下。”
月梨眼巴巴地望着他,声音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哭腔:“臣妾想以后都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陛下不能丢下臣妾。”
鹤砚忱认真地思考了下可行性:“朕在御书房时你可过来替朕研墨,若是朕要见臣子,你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便去后殿自己玩,至于朕去上朝时...”
月梨抱住他的脖子,语气多了些雀跃:“臣妾也能跟着去吗?”
“这倒是不妥。”鹤砚忱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实在想朕,金銮殿的侧殿可供休憩,往日里季明他们便是在那儿候着,若是你要来,朕让他们再收拾一番。”
月梨也只是说说而已,上朝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他去上朝的时候自己都还在做梦呢。
“陛下...陛下好好...”月梨得了承诺,更是粘人得紧,“臣妾要一辈子喜欢陛下...”
鹤砚忱最喜欢听她表露心意的时候,他抚了抚女子柔顺的黑发:“再说一些。”
“说什么呀?”月梨好奇地问他。
“说一辈子喜欢朕,除了朕,再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鹤砚忱语调温和,但是箍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入骨血中一般的用力。
月梨的甜言蜜语一箩筐,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臣妾一辈子喜欢陛下,旁的都是些阿猫阿狗,根本入不了臣妾的眼,臣妾这辈子有陛下就够了!”
“有朕就够了吗...”
鹤砚忱轻轻念着这几个字,月梨已经抱着他的腰枕在了他腿上,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晦暗涩意闪过。
他与月梨,有彼此就够了。
任何会分去她心神的人,都不该存在。
*
之后的几日,行宫中都风平浪静,沈氏的事情并未闹太大,实在是证据确凿,想闹也闹不起来。
只是也不免有臣子私底下议论鹤砚忱薄情,毕竟沈氏侍奉圣驾七年,这样的贬斥到底是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