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鹤砚忱也不等她出声,修长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束带。
微凉的薄唇贴在她耳畔:“朕和娇娇都一月未见了,该好好叙叙旧才是。”
月梨仰着面容,一双杏眸透着迷离的柔媚,连声音都走了调。
月梨只觉得空旷已久的心都要被填满了。
好想溺死在这种疯狂的,荒唐的,没有理智的爱意中。
对别人来说窒息的爱对她而言却是刚刚好,她渴望有人不顾一切地爱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她宁愿鹤砚忱将她锁在身边,也不想要什么所谓的为她好为她着想的冷待。
今夜的皇城注定无人能够安眠,外面火光冲天,屋子里的动静也到了寅时才堪堪停止。
*
凤阳宫。
皇后被冬序抱着躲在桌子下方,她害怕得牙齿都在发抖,就算叛军并未打到后宫来,可是她的人出去打听消息许久了也没回来,她真的害怕下一刻铁骑就踏进了凤阳宫。
“贤王真的反了...”皇后哆嗦着抓紧了冬序的胳膊,“陛下...陛下今日回宫都未曾让本宫去迎接,他现在去了何处?”
冬序也忍着哭声摇头:“奴婢不知道...娘娘,要不我们收拾东西趁乱跑吧...”
“跑?你往哪儿跑?”
“叛军定然是从城门进来的,出去也要从城门出去,我们怎么跑?”
皇后说完便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她打了个寒颤,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娘娘!没事了没事了!”
凤阳宫的太监跑进来喊着:“陛下斩杀了贤王,卫将军降住了叛军,已经没事了!”
皇后瞬间跌坐在地上,她从未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冬序想来扶她,可腿肚子发软,颤颤巍巍地也跌倒在地,只是还不忘安抚皇后:“娘娘您听到了吗?没事了...”
除了皇后宫中,后宫除了琢玉宫外的其他宫殿中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几个时辰简直是众人这辈子的噩梦。
直到晨光微熹,各宫才敢派人出去打听,城门处的尸首血迹一晚上了还未处理干净,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又是一阵心惊。
延福宫。
太后一整晚都待在佛堂中,她看着前面的牌位,手指不停地转动着佛珠。
直到杨嬷嬷跑进来:“太后娘娘,卫将军来了。”
太后猛地回神,连忙扶着桌角起身:“快传。”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卫贺冕一身戎装都未来得及换下,纵然好几日未曾睡个好觉,但他眉眼间依旧是神采奕奕。
自小在塞外长大的人,在这京城就如同关在笼子里的鹰,还是昨夜那样的场景适合他。
卫贺冕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便听太后急切地询问道:“陛下可还好?陛下去军营的时候受了伤,如今可都好了?”
“陛下并无大碍,当初的伤也不过是障眼法,迷惑贤王等人罢了。”
贤王在卫贺冕眼中就是个废物,当初先帝这般器重他,什么好的都留给他,可他依旧争不过鹤砚忱,更别提如今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念念有词,“那陛下如今在何处?”
“朝中不少事情等着陛下处理,便是如何安置那些降兵还有从前和贤王有牵连的臣子都是棘手的事,陛下之后恐怕会忙碌一阵子,父亲怕太后娘娘忧心,这才让微臣进宫与太后娘娘说明。”
太后轻轻地颔首,她语气中似是欣慰又带着悲戚:“哀家总以为陛下当真不在乎这江山了,是哀家看窄了,忱儿他自小就争气,若非...”
说到这里,太后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