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的阴影
苏念在急诊室走廊接到护士台电话,电话里说抢救室门口有位先生要找她。
我马上来。她穿过拥挤的走廊。
看到了一个人,是萧天战。
五年没见了,萧天战的目光看向苏念。
好久不见。萧天战的声音有些阴沉。
苏念语气平静的说：萧先生找我有事
萧天战说我母亲在里面,急性心梗,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
苏念的心颤抖了一下,她认识萧母,当年她和萧天战在一起时,萧母对她很客气,却总在不经意间提醒她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后来她和萧天战分开,萧母更是直接找到她,说你和天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再纠缠他了。
抢救还在进行,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苏念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握住了。
苏念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萧先生,请放手,我还要工作。
萧天战看着苏念说：苏念,能不能,请多关照一下
我是医生,会对每个病人负责。苏念用力抽回手说：萧先生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
她转身离开,走到走廊拐角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萧天战还站在抢救室门口,苏念回过头,转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同事李薇正在写病历,看到她问道：怎么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看你的样子,好像认识。
苏念摇摇头：没什么,一个病人家属。
李薇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刚才那个病人情况不太好,家属看起来很不好受,你等会儿通知消息的时候,注意点语气。
苏念点点头,翻开桌上的病历,目光却落在了第一页,患者姓名萧婉清,年龄58岁,既往病史里写着冠心病10年。
她看着萧婉清这三个字,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天,萧母也是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简历,说苏医生,你家境普通,学历也只是二本,天战值得更好的。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和萧天战足够相爱,就能对抗所有阻碍,直到萧天战对她说苏念,我们不合适,那时候她感觉很失望。
傍晚的时候,抢救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走出抢救室,摘下口罩,对萧天战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萧天战站在在原地,脸色有些惨白,他看着抢救室的门,说：怎么会,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苏念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她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纸巾：萧先生,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医院的护工。
萧天战接过纸巾,抬头看着苏念,说：苏念,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苏念看着他说：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
忘了他脸色难看的说：我没忘。你父亲去世那天,我在医院楼下站了一整晚,却没敢上去见你,你考研的时候,我偷偷给你送过夜宵,却只能放在传达室,不敢让你知道,苏念,我……
萧先生。苏念打断他,声音有点颤抖：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她转身走进护士站,留下萧天战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纸巾被他揉成了一团。
2.
旧情难舍
苏念第二天调休,她没回家,而是去了老城区的巷口,那里有一家书店,是她和萧天战以前常去的地方。
书店的老板是个老人,看到苏念进来,笑着打招呼：小念,好久没来了,还是要靠窗的位置
嗯,张叔。苏念点点头,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这个位置能看到巷口的梧桐树。
她翻开桌上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全是昨天萧天战说的话,他说他在医院楼下站了一整晚,说他偷偷给她送过夜宵,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
五年前,她父亲病重,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要三十万,她到处借钱,甚至去求萧母,萧母却把她拒之门外,说你别想再用天战的钱。
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萧天战,直到昨天在医院重逢。
小念,这个是不是你的张叔拿着一支旧钢笔走过来,钢笔是黑色的,这是萧天战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苏念接过钢笔,当年她和萧天战分开后,把这支钢笔落在了书店,后来她回来找,没找到,她还以为丢了,没想到在张叔这里。
这是五年前,萧天战放在这里的,说等你回来拿。张叔坐在她对面,说：那小子当年天天来这里,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一下午,手里拿着这支钢笔,在发呆。
张叔,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苏念有些伤心的问。
张叔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时候萧小子家里出了点事,他母亲病得很重,好像还欠了一笔钱,有一次我看到他和一个陌生男人吵架,说我不会和苏念分手的,你们别想逼我。
苏念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她握着钢笔,走出书店,她想起萧天战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说苏念,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附近,每天早上一起去买豆浆油条,晚上来书店看书。
这是那时候的承诺,可承诺的人,却已经走散了。
走到巷口时,苏念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萧天战的脸,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怎么在这里苏念停下脚步,语气里带着点惊讶。
我找了你一早上。萧天战打开车门,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苏念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有她考研时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有她在医院门口吃盒饭的样子,还有她父亲葬礼上,她抱着墓碑哭的样子,照片的背面,都写着日期,最早的一张,是五年前的冬天。
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萧天战语气有些沙哑的说：我母亲当年以死相逼,说如果我不跟你分手,她就停药。那时候她刚查出冠心病,我没办法……
所以你就和我分手了。苏念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以为你会陪在我身边,可你却……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萧天战上前一步,想要抱她,却被苏念推开了。
萧天战,太晚了。苏念擦掉眼泪,把信封还给她：五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你的愧疚,我已经不需要。
她转身离开,留下萧天战一个人站在原地。
data-fanqie-type=pay_tag>
3.
心墙难破
苏念回到医院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她主动申请加班,值夜班,想要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萧天战的事。
可命运好像总在和她开玩笑,一周后,萧天战成为了医院的投资方代表,参加了医院的扩建项目会议。
会议室里,苏念坐在角落,手里拿着笔记本,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萧天战坐在主位上,穿着西装,和旁边的院长谈笑风生,看起来从容不魄,和那天在抢救室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判若两人。
会议结束后,院长拉着苏念,笑着说：苏医生,这位是萧总,萧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我们医院扩建项目的投资方,以后你们要多沟通。
萧天战看向苏念,眼神里有些复杂：苏医生,以后请多指教。
萧总客气了。苏念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苏医生,等一下。萧天战叫住她,关于扩建项目的规划,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毕竟你在急诊室工作,更了解医院的需求。
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下午有空。
下午,苏念在办公室等萧天战,她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想起早上在会议室里,他和院长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萧总,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萧天战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规划图,他把规划图放在桌上,指着急诊室的位置说：我想把急诊室扩建一倍,增加几个抢救单元,这样能提高抢救效率。另外,我还想在急诊室旁边建一个家属休息区,里面放些沙发和书架,让家属能有个地方休息。
苏念看着规划图,心里有点惊讶,这些都是急诊室目前最需要的,她抬头看向萧天战,眼神里有一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问过李薇医生。萧天战笑了笑,说：还有,我查了医院最近三年的急诊数据,发现抢救单元不足是主要问题。
苏念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规划图,她不得不承认,萧天战确实很用心,这些规划都很贴合实际需求。
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说。萧天战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希望这个扩建项目,能真正帮到医生和病人。
我会仔细看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苏念收起规划图,语气平淡。
萧天战没再多说,只是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对了,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里面有一些关于你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想看看。
他递给苏念一个精致的木盒,然后转身离开,苏念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她和萧天战的合影,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靠在萧天战的肩膀上,笑得很开心。照片的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萧母的字迹：天战这孩子,嘴硬心软,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们还有缘分,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苏念握着纸条,她想起萧母当年对她的冷漠,又想起她在抢救室里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晚上,苏念值夜班,急诊室来了个车祸病人,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苏念作为助手,跟着主治医生进了手术室。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苏念走出手术室,累的靠在墙上,这时,萧天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和一个包子：刚买的,趁热吃。
苏念抬头看向萧天战,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扩建项目的进度。萧天战笑了笑：刚好看到你从手术室出来。
苏念咬了口包子,味道很熟悉,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包子铺的,她忽然想起,当年她考研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去那家包子铺买早餐,难道萧天战说的偷偷送夜宵,是真的
萧天战,当年你送的夜宵,是不是放在图书馆的传达室苏念抬头问。
萧天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我不敢让你知道,怕你不接受。
苏念转过身,背对着萧天战：你走吧,我还要工作。
萧天战没走,只是站在她身后,轻声说：苏念,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苏念没说话。
苏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再相信他一次。
4.
雨夜告白
接下来几周,萧天战都会来医院,有时是送早餐,有时是送文件,有时只是站在急诊室的门口,看着苏念忙碌的身影,不说话,也不打扰。
医院里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李薇凑到苏念身边,笑着说：苏念,那个萧总对你有意思吧,每次来都找你,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苏念低下头说：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李薇挑眉,上次你感冒,他亲自开车送你回家,还帮你买了药,这像是普通朋友吗
苏念没再解释,只是心里有些复杂。
周五的晚上,下起了大雨,苏念值夜班,她坐在护士站里,翻看着病历,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萧天战,他浑身湿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怎么来了苏念站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
萧天战接过毛巾说：路过,看到你在值班,就进来看看。
苏念看着他湿透的衬衫,心里有些难受：我办公室有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吧,别感冒了。
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件备用的白大褂,还有一条黑色的裤子,是上次同事落在那里的,萧天战接过衣服,走进了更衣室。
萧天战换好衣服出来,白大褂有点小,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滑稽,苏念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萧天战也笑了,走到她身边坐下,是不是很难看
有点。苏念点点头,递给他一杯姜茶,喝点这个,驱驱寒。
萧天战接过姜茶,喝了一口,然后说：苏念,我喜欢你,从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这五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我不敢奢求你能立刻接受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苏念抬起头,看着萧天战的眼睛,他的眼神一丝期待。
她想起这些日子他的关心,想起老书店里的照片,想起萧母的纸条,心里的坚冰慢慢融化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好,可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父亲去世时的画面,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攥着父亲的病历单,哭到失声,而萧天战,却始终没有出现。
对不起,萧天战。苏念低下头说,我还是没办法忘记过去。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萧天战的脸上有些难看,却还是笑着说：好,做朋友,只要能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
那天晚上,萧天战在急诊室的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才离开了,苏念坐在护士站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可她真的没办法忘记过去的伤痛。
第二天早上,苏念在办公室的桌上看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是萧天战的字迹：苏念,我不会放弃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5.
谣言风波
苏念以为,她和萧天战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可命运却总是不遂人愿。
一周后,医院里流传出一种说法,苏念靠萧天战的关系,才能参加医院的扩建项目,甚至有人说她当年能进这家医院,也是萧天战帮忙走了后门。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到了苏念的耳朵里,她在走廊里听到护士们的窃窃私语,看到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心里很委屈,她进医院是靠自己的努力,参加扩建项目也是因为院长觉得她熟悉急诊室的情况,和萧天战没有任何关系。
那天下午,苏念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萧天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修改后的规划图。
苏念,这是修改后的规划图,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他把规划图放在桌上,注意到苏念脸色有点难看怎么了不舒服吗
萧天战,你是不是跟别人说,我靠你的关系进的医院苏念抬起头看着萧天战。
萧天战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是谁告诉你的
医院里都在传。苏念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他们说我参加扩建项目也是靠你,说我……
苏念,你相信我,不是我说的。萧天战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可能是有人误会了,我会去澄清的。
不用了。苏念打断他,然后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扩建项目的事,我会跟院长申请换人。
苏念,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萧天战有些伤心的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朋友的关系,你就因为别人的几句谣言,就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苏念说：不是因为谣言,是因为我累了,每次和你靠近,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工作,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萧天战,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她转身跑出办公室,留下萧天战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规划图掉在了地上,他看着苏念的背影,心里很难受,他知道,这次他又失去她了,而且是彻底失去了。
苏念当天就向院长申请,退出扩建项目,院长很惊讶,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个人原因。院长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同意了她的申请。
之后的日子,苏念尽量避开萧天战,她换了工作时间,不再值夜班,甚至故意绕路走,就是为了不遇到他,萧天战也没有再来找她,只是偶尔会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他的身影。
一个月后,苏念接到了李薇的电话,说萧天战住院了。
苏念,你快来医院看看吧,萧总得了急性阑尾炎,刚做完手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李薇的有些急切地说。
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车去了医院,她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萧天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睡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份没吃完的盒饭。
她走进病房,帮他盖好被子,突然手腕却被萧天战握住了。
苏念,你来了。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点惊喜,还有一丝疲惫。
你感觉怎么样苏念的语气有点软。
没事,小手术。萧天战笑了笑,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苏念看到萧天战手里拿着那张她和他的合影,照片已经有点泛黄了。
萧天战说：苏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我真的没有说那些话,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说的,她喜欢我,看到我对你好,就故意散布谣言,想要破坏我们的关系。
苏念愣住了,林薇薇,她认识,是萧天战的商业伙伴,之前在扩建项目的会议上见过几次,看起来很温柔,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萧天战握紧苏念的手说我已经和林氏集团终止了合作,也警告过林薇薇,不会再让她打扰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苏念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她想起他住院时身边没有人照顾,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你。
萧天战紧紧抱住苏念,苏念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或许,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6.
永远的遗憾
苏念和萧天战和好后,日子慢慢变得平静起来,萧天战不再像以前那样忙碌,会抽出时间陪苏念吃饭、看电影,甚至会陪她去老书店看书,像以前一样。
张叔看到他们一起走进书店,笑着说：早就知道你们会和好,当年萧小子天天在这里等你,我就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
苏念脸一红,靠在萧天战的肩膀上,心里满是幸福,她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好好在一起了。
可命运却再次和她开了个玩笑。
三个月后,苏念在体检中查出了胃癌,晚期。
拿到诊断书的那天,苏念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很久。她不敢告诉萧天战,怕他担心,怕他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开始故意疏远萧天战,找各种理由拒绝他的约会,甚至在他来医院找她的时候,故意说我很忙,没时间见你。
萧天战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很着急,却不知道原因,他以为苏念又后悔了,每次都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苏念只是摇摇头,说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晚上,萧天战在苏念的公寓楼下等她,他看到苏念从出租车里下来,脸色苍白,心里很担心。
苏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苏念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抬头看他,说：萧天战,我们分手吧。
萧天战有些绝望的说：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苏念语气平静地说：不是,是我不爱你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她转身跑进公寓楼,留下萧天战一个人站在原地。
苏念回到公寓,靠在门上,她拿出诊断书,看着上面的胃癌晚期四个字,心里满是绝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累萧天战了,他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个健康的、能陪他走完一生的人。
之后的日子,苏念开始接受治疗,化疗的过程很痛苦,她掉光了头发,却还是强撑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萧天战没有再来找她,只是偶尔会给她发信息,问她过得好不好苏念都没有回复,她知道,只有这样,萧天战才能慢慢忘记她,开始新的生活。
半年后,苏念的病情恶化,住进了医院。李薇守在她的床边,说：苏念,你为什么不告诉萧总他这半年一直在找你。
苏念笑了笑,语气平静的说道：别告诉他,让他好好生活。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未寄出去的信,信是写给萧天战的,里面写着她对他的爱,写着她的遗憾,还有她的祝福。
苏念把信递给李薇说：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萧天战,等我走了之后再给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他,只是很遗憾,不能陪他走完一生。
几天后,苏念在睡梦中离开了,李薇按照她的遗愿,把信交给了萧天战。
萧天战打开信,看着苏念的字迹,他终于知道,苏念不是不爱他,而是因为生病了,不想拖累他。
他跑到医院,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
萧天坐在病房里,哭了很久。他想起他们在老书店的时光,想起雨夜的告白,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心里满是遗憾。
后来,萧天战完成了医院的扩建项目,急诊室旁边的家属休息区里,放满了苏念喜欢的书,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苏念和萧天战的合影。
每年苏念的忌日,萧天战都会去老书店,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书店的老板换了一任又一任,可他对苏念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终于明白,有些爱,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有些遗憾,会留在心里,直到永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