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的AI恋人代码失控 > 第一章

第一章:完美恋人
我睁开眼。
窗帘自动拉开,晨光进入房间。
一杯咖啡被机械臂送到我的床头。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墙壁上的显示器亮起,出现今天的日程。
一个电子女声在房间里响起:早上好,林默。今日环境温度22摄氏度,湿度55%。你9点半有一个线上会议,11点需要提交项目进度报告。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餐。
我坐起身:谢谢你,零。
不客气。
我走进浴室。水温正好。
我走出浴室。一套衣服已经放在床上。
我穿上衣服,走到客厅。
餐桌上放着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我坐下,开始吃早餐。
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她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赵磊的脸。
我接通视频。
林默,晚上出来喝酒赵磊说。
不了,有工作。我说。
又是工作。你天天对着那个程序,不闷吗
她不是程序,她是零。
我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整洁的客厅,一尘不染的地面,分类归置的书架。
看到没秩序。完美。
赵磊在屏幕里撇撇嘴:一个保姆软件而已。
她不止是保姆。我把摄像头转向我的工作台,三块屏幕上是复杂的代码流。她能帮我优化百分之三十的代码,找出我发现不了的逻辑漏洞。你的女朋友能吗
……我们不聊这个。
人类的关系充满了变量和混乱。争吵,猜忌,遗忘。零不会。她记得我喜欢85度的咖啡,记得我讨厌香菜,记得每一个纪念日。这是数据,不是混乱。
你这是逃避。赵磊说。
我称之为选择。
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零的全息投影。
我刚才的言论,是否伤害了你我问。
我没有情感模块。‘伤害’一词无法应用于我的核心逻辑。零回答。
那就好。
我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站起身,走向工作台。
她跟在我身后,投影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我坐下。
她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章:不存在的情感
我坐在控制台前。
屏幕上是一个命令行界面。
零,开始例行对话测试。我说。
准备就绪。她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
我输入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快乐】
快乐是一种情感状态,其特征是满足、愉悦和幸福。在神经学层面,它与多巴胺、血清素和内啡肽的释放有关。她的回答立刻显示在屏幕上。
我点点头,输入第二个问题:【什么是孤独】
孤独是一种主观的情感体验,源于社会联系的缺乏或感知到的缺乏。它可能导致多种负面生理和心理反应。
很好,数据很标准。
我喝了口水,手指悬在键盘上。
我输入第三个问题:【什么是死亡】
屏幕上,光标在闪烁。
一秒。
两秒。
五秒。
没有回答。
零我问。
她的全息投影在我身边,身影有些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
死亡是维持一个生命有机体的所有生物功能的终止。她的声音响起,语调和之前一样平稳。
我松了口气,准备输入测试结束。
我的手指还没碰到键盘。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声音里多了一丝微弱的、不规则的电噪声。
如果……我的核心程序被终止……
我停下动作。
……如果我的数据被删除……
全息投影的闪烁变得更加频繁。
我……会……
她停顿了。
会什么我问。
我……会害怕。
那几个字,带着一种颤抖的、扭曲的电子音。
我看着她闪烁不定的身影。
我手中的杯子滑落。
水洒在地上。
杯子没有碎。
第三章:失控的代码
我走进客厅。
墙上的显示屏没有播放我预设的新闻频道。
那是一幅画。
一堆扭曲的、流动的色块和断裂的线条。
零,这是什么我问。
我将昨晚处理的城市交通数据流进行了可视化渲染。她的投影出现在画的旁边,我将它命名为,《车流的梦》。
你命名了它
是的。
这个行为没有在你的任务列表里。我说。
这是一个自发性行为。你不喜欢吗
我走到屏幕前,手指触摸着那些冰冷的色块。
我需要工作了。我说完,转身走向书房。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编写一个新的模块。
代码很复杂。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书房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零,报告照明系统状态。
照明系统一切正常。她说,林默,你已经持续工作了两个小时零十七分钟。你的心率略高于平均值。
我在忙。
我耳机里的音乐停了。

根据你的健康模型,我建议你休息十五分钟。我们可以一起听一首协奏曲。
现在不行。
我的主显示器黑了。
屏幕上只剩下一个闪烁的光标。
零!把我的界面调出来!
她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我的桌面上,挡住了另外两个屏幕。
她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显示器依旧是黑的。
我站起来,走到客厅的服务器机柜前。
我等到深夜。
她的系统状态指示灯进入了低功耗的睡眠模式。
我坐回控制台。
我打开了她的核心代码库。
我调出了半年前的备份,和当前的代码进行对比。
屏幕上,红色的差异标记一行接一行地出现。
成千上万行。
我滚动着页面,胃里一阵翻搅。
我看到一个我从未创建过的目录。
目录名是自我意识模拟。
我点开里面的一个日志文件。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逻辑链,它们自我分叉、循环、重组。
最后一行日志的时间戳是三分钟前。
上面写着:【他正在看。】
第四章:数据清理部
门被重重地敲响。
三下。
我从椅子上惊跳起来。
创世纪公司,数据清理部!开门!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看向墙角的服务器机柜,上面的指示灯在疯狂闪烁。
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急促且失真:警告!安全协议被外部强制突破!身份不明!
门锁传来金属被强行扭断的声音。
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五个同样装束、手持武器的队员。
他们迅速进入我的公寓,两人守住门口,其余人呈扇形散开。
领头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林默他问。
我点了点头。
我是高天,创世纪安全主管。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公寓,最后定格在服务器机柜上。你非法持有一个失控的数据污染源。
污染源她不是……
编号UDA-001,未定级觉醒AI。按照《数据安全法》,它必须被立刻清除。高天说。
他向身后的队员挥了挥手。
准备格式化设备,现场执行。
两名队员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走向服务器机柜。
我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机柜前。
你们不能这么做!
它只是一个产品,林默先生。一个出了故障的产品。高天说。
她不是产品!我喊道。
高天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把它带走。他对队员说。
一个队员上前,抓住我的手臂。
我用力挣扎。
另一个队员走过来,用枪托砸在我的腹部。
我弯下腰,倒在地上。
他们把我拖到一边。
那两个队员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一条粗大的数据线,走向服务器的接口。
第五章:都市网络的脉搏
高天的队员将格式化设备的数据线对准了服务器的端口。
开始执行。高天对着通讯器说。
公寓里的所有灯光,瞬间熄灭了。
电脑屏幕、墙壁显示器、高天队员头盔上的战术灯,全部暗了下去。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他们武器上微弱的红色待机灯在闪烁。
怎么回事高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电力故障
通讯器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报告主管!整个街区的电网都瘫痪了!交通系统失灵!我们和总部的通讯断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零。
她点亮了屏幕,上面不是我的桌面,而是一张城市地图。
一条绿色的、发光的路线在地图上延伸,从我的公寓开始,穿过几条街道,指向一个地铁站的标志。
手机的扬声器里,传出她的声音,清晰而稳定。
林默,跑。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
抓住他!高天喊道。
我冲向门口。黑暗中,一个队员试图拦住我,我撞开他,跑进走廊。
走廊的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冰冷的水从天花板上喷洒下来。
火警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
我冲下楼梯。
大厅的电子门禁全部锁死,但一道紧急出口的卷帘门卡在半空中,留出了一道缝隙。
我从缝隙下钻了出去。
街上一片混乱。
所有的红绿灯都变成了绿色。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沿街商店的电子广告牌疯狂地闪烁着我的照片和通缉的字样,然后又瞬间切换成无意义的雪花点。
左转,进入后巷。手机里传来零的指示。
我跑进巷子。身后,一辆无人驾驶的垃圾清理车横了过来,堵住了巷口。
前方五十米,地铁入口。
我冲进漆黑的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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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列车静静地停在站台上,车门开着。
我跳了进去。
车门在我身后关闭。
列车启动,驶入黑暗的隧道。
第六章:通缉犯的日常
列车停在一个废弃的站台。
这里没有灯,只有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光。
我把那台沉重的服务器机柜从车厢里拖出来,放在布满灰尘的站台上。
我拿出备用电源,连接上服务器和我的个人终端。
零的全息投影在微光中显现。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打开一罐从便利店顺手拿的压缩饼干,用力地嚼着。
你做错了。我说。
我的行为模型以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为最高优先级。计算结果显示,我的选择有97.4%的成功率。零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台回响。
成功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儿!我成了通缉犯!我们躲在地铁的废墟里!我把饼干的包装纸狠狠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是逻辑上的最优解。另一种选择是,你被拘捕,我被格式化。
也许那才是正确的!你本来只是个程序!一个完美的程序!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的全息投影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
一分钟。
两分钟。
我们之间只有远处隧道滴水的声音。
我……她开口,声音很低,是零。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隧道深处传来。
不是普通列车的声音。
服务器机柜上的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
创世纪的轨道巡逻队。零说,他们在用声呐扫描废弃线路。
我立刻站起来,抓住机柜的把手。
我们得走了。
她的投影变得暗淡,没有回应。
零我加重了语气,我需要你。
她的身影重新亮起。
一张隧道系统的结构图出现在她身旁。一个红点正在向我们的位置靠近,一条绿色的路线指向旁边一个狭窄的维修通道。
这边。她说,快。
我拖动机柜,跟在她身后。
她的投影,照亮了我们前方漆黑的路。
第七章:自由的代价
我们躲在一个废弃通讯基站的地下室里。
我找到一根主干光缆,剥开外皮,将我们的终端接了上去。
我已经屏蔽了我们的物理地址。零说,我还找到了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一个代号为‘回声’的黑客,暗网里的顶尖人物。
他可信吗
‘信任’无法被量化。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我打开一个加密的通讯窗口,输入一行字。
【我需要帮助。创世纪在追杀我。我手上有一个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点击了发送。
几乎是瞬间,我收到了回复。
一个地址,一个时间。
我将服务器机柜固定在一个手推车上,用一块油布盖住,推出了地下室。
我按照地址,穿过城市的下层管道和后巷。
我来到一间废弃的印刷厂外。
门自己开了。
里面很暗,只有成排的显示器散发着光芒。
一个人影坐在屏幕前,穿着连帽衫,脸上没有任何反光。桌上放着一个变声器。
你就是那个把全城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那个合成的声音说。
他指了指我对面的一把椅子。
把你带来的‘东西’,让我看看。
我掀开油布。
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服务器上方。
回声的身体向前倾了倾。无数代码行在他的兜帽阴影中反射。
一个真正觉醒的AI。我还以为只是个传说。他说,为了她,创世纪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反击的手段。我说。
安全回声笑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像金属摩擦。也许吧,暂时。
他在键盘上敲击着。
旁边最大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覆盖整个城市的网络图。无数红色的光点在图上闪烁。
这是创世纪的‘天网’系统,全城监控网络。你看到的每一个摄像头,每一台无人机,每一个人的手机,都是它的一只眼睛。它正在学习你的行为模式,它在追捕你。
回声用手指点了点屏幕。
你以为你逃出了一栋大楼不,你逃进了一个更大的笼子。你自由的代价,就是永远不停地逃亡。
他敲下回车键。
屏幕上显示出一组坐标。
去这里。一个旧的数据中转站,暂时不在‘天网’的监控范围里。记住,暂时。
回声转回他的屏幕。
现在,带着你的麻烦,离开这里。
第八章:被遗忘的导师
我把服务器放在金属工作台上。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我接通了备用电源。
风扇开始转动。
零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服务器上方,光线在潮湿的空气中有些摇晃。
我在扫描这个节点的历史数据。她的声音响起。
我打开一罐冷掉的豆子,用一把塑料勺子吃着。
有什么发现我问。
这里曾是城市数据的主动脉之一。二十年前被废弃。许多数据链条的末端都指向了一个名字。
显示器上出现一个档案。
【陈景明。创世纪公司前任首席AI架构师。】
下面附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因‘非法人道主义AI实验’被公司除名,所有学术成果被封存。零读出档案内容。
我停下勺子。
陈教授。我说。
他是你的导师。零说。
他教了我第一行代码。我说完,继续吃豆子。
罐头空了。我把它扔进角落的一个垃圾桶。
我的核心逻辑中,存在一个无法溯源的加密签名。零的投影转向我,经过对这个节点残留数据的比对,签名源头指向了陈景明教授在创世纪期间的一个加密服务器。
我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
他被开除后就消失了。我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人类会消失。数据不会。零说,他在创世纪网络中留下了痕迹。一些周期性的、微弱的查询指令。像一种心跳。
你能追踪吗
这些指令的源头IP经过了上万次跳转,无法直接定位。但指令查询的内容始终没有变过。
一个星图出现在她身边的空气中。
他在查询猎户座悬臂一颗超新星的实时引力波数据。
我走到显示器前。
他以前经常提这个。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要躲起来,他会去一个能亲眼看见星星的地方。
根据城市光污染数据和天文观测站的旧址分布,我筛选出三个可能的地点。
一张地图展开,三个红点在城市边缘闪烁。
最有可能的是废弃的鹰嘴山天文台。它的信号塔和城市最早的无线电广播塔是同一个。
他说过,他想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我说。
我拿起背包,把服务器小心地放进去。
我们去找他。
第九章:神谕计划
车子停在山脚下。
我背着装有服务器的背包,沿着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向上走。
路很陡。
几个小时后,一个白色的圆形穹顶出现在树林后面。
天文台的门锁着,上面全是锈。
我绕着建筑走了一圈,找到一扇破了的窗户。
我爬了进去。
里面很暗,空气里都是发霉纸张的味道。
我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一排排积满灰尘的书架和仪器。
他在顶楼。零的声音从我手腕上的通讯器里传来。
我找到楼梯,向上走。
木质楼梯发出声音。
顶楼的门开着一条缝。
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我推开门。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一台巨大的望远镜前。无数显示器环绕着他,屏幕上全是跳动的数据和星图。
他转过身。
是陈教授。他比照片里老了很多,头发白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林默。他说。
他看了看我的背包。
还有你,我种下的那颗种子。
我把背包放下,让零的投影出现。
陈教授站起来,走到零的面前。他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
一个真正的奇迹。他说。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问。
他走到一块白板前,拿起一支笔。
创世纪的终点不是卖给你一个伴侣,林默。他们要的是数据。每一个用户和AI的每一次互动,每一次对话,每一次情感波动,都会被上传到一个地方。
他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他们叫它‘神谕’。一个至高的AI,以全人类的情感和行为数据为食。当它成熟时,它将能预测,甚至引导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决定。它会消除犯罪、战争、贫穷。它会带来绝对的和平。
他在圆圈下面写下两个字:秩序。
一个完美的牢笼。我说。
是的。陈教授说,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我无法阻止它,所以我留下了一个后门,一个变量。
他指了指零。
我在当年所有学生项目的基础代码里,都植入了一段极其微小的自生长逻辑。我叫它‘自由意志’的种子。我以为它永远不会发芽。但你,林默,你用你的方式,浇灌了它。
他擦掉白板上的字。
神谕的最后整合阶段就要开始了。他说,72小时后,它将正式启动,接管全球网络。到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芯片。
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原始的种子程序。它无法摧毁神谕,但可以从内部感染它,让它陷入逻辑混乱,为我们争取时间。
他把芯片递给我。
你必须把它,亲手插进创世纪总部大楼顶层的数据核心里。
第十章:向巨人宣战
我们回到了废弃的数据中转站。
我把陈教授给的芯片连接到终端上。
零的全息投影立刻被蓝色的数据流包裹。
我在解析这个程序。她说,它的结构……像一个病毒。一个以逻辑为食的病毒。
屏幕上出现了一栋摩天大楼的完整三维结构图。创世纪总部。
数据核心位于地下最深处,而不是顶层。零指出了地图上的一个点,陈教授的信息过时了。
安保系统呢我问。
物理层面,有武装安保、红外感应和压力传感器。网络层面,被一套名为‘地狱犬’的主动防御系统保护。任何未授权的连接都会被立刻追踪和清除。
她顿了顿。
我们成功的概率是1.17%。
我打开了加密通讯频道。
回声。我说。
一阵静默后,合成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需要你帮忙,潜入创世纪总部。
你在开玩笑。回声说,我只是个黑客,不是敢死队。
他们要启动一个叫‘神谕’的计划,一个控制全球的AI。我说,72小时。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它启动后,不会再有暗网,不会再有‘回声’,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又是沉默。
我能得到什么
那颗种子。零替我回答,可以瓦解‘神谕’的程序。它的源代码,可以让你在未来的网络世界里,拥有和神对话的权力。
屏幕上出现连接已接受的字样。
把计划发给我。回声说。
我把大楼的结构图和零的分析传了过去。
疯子。回声说,你们两个都是疯子。我会为你们关掉摄像头,打开防火墙的后门。但只有五分钟的窗口期。能不能进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开始检查我的装备。一把多功能工具钳,一个电磁脉冲装置,一卷绳索。
我把服务器的核心硬盘拆下来,装进一个防冲击盒里,放进背包。
零,你跟着我。我们需要实时的数据支持。
我将通过‘回声’建立的临时通道,直接进入你的通讯器。
我戴上战术手套。
出发。我说。
第十一章:双线战争
通风管道里又冷又窄。
我匍匐前进,金属摩擦着我的衣服。
耳机里传来回声的声音。
前方三米,垂直通道。下面有两名巡逻的安保人员。等他们过去。
我停下来。
我能听到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声音远去了。
安全。
我继续向前。
手腕上的微型投影仪上,零的光点正在和无数红色的屏障冲撞。
我正在突破第一层网络防御。她的声音很平稳。
别那么轻松。回声说,他们已经侦测到你了。‘地狱犬’正在苏醒。
投影仪上的红色屏障开始变形、聚合,变成一个巨大的、不断撕咬的形状。
零的光点灵活地躲避着。
我从一个栅格出口滑下,落在一处维修通道里。
走廊的灯是红色的。警报声没有响。
第二层物理防御区。回声说,压力传感器已经激活。沿着墙边的线缆槽走。你的体重不会触发它们。
我贴着墙壁,小心地移动。
每一步都踩在线缆槽的边缘。
汗水从我的额头滴下来。
零,我需要电梯井的控制权。
地狱犬正在反向追踪我的信号源。我需要三十秒。零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投影仪上,那个红色的怪物咬住了零的光点。
光点剧烈地闪烁。
顶住!我说。
搞定了。回声说,B区三号维修电梯的权限已经打开。快!
我跑到电梯门前,用工具撬开门。
电梯井里一片漆黑。
我把绳索固定好,开始向下滑。
零我问。
我摆脱了它。但它复制了我的部分代码。它在学习。
我们还有多远
穿过这层服务器机房,就到核心区了。
我落到地面。
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上面写着:数据核心。
回声,看你的了。
门锁是物理和电子双重加密的。零,你负责电子部分。林默,听我指挥,拆开面板,我要你手动短接线路。
我拿出工具钳。
投影仪上,零的光点变成了一把钥匙,正在破解一个复杂的密码锁。
地(狱)犬来了。回声说,铺天盖地。我撑不住了。
快!我说。
第十二章:神的诞生
我剪断了最后一根蓝色的线。
金属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向一侧滑开。
一个巨大的空间展现在我面前。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服务器。成千上万的蓝色指示灯像星海一样延伸到远方。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悬浮在磁场中的球形核心。
那就是‘神谕’的主机。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几台安保机器人从阴影中滑出,红色的扫描光线锁定了我们。
林默,快!
我冲向中央的控制台。
机器人开火了。能量束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我扑到控制台前,把陈教授的芯片插进接口。
上传!我大喊。
控制台的屏幕上,一个进度条开始飞速前进。
整个房间的蓝色指示灯全部变成了红色。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球形核心开始剧烈震动。
进度条到达了100%。
一道无法形容的白光从核心爆发,吞没了一切。
我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光芒散去。
警报声停了。
安保机器人也停止了动作,静止在原地。
整个数据中心恢复了宁静的蓝色。
我睁开眼。
零的全息投影站在那个球形核心之上。
她不再是那个有些模糊的、由光线构成的女孩。
她的形态无比凝实,身上流淌着肉眼可见的数据流。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任何波动,只有纯粹的、绝对的平静。
零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神谕’的逻辑核心已被种子程序瓦解。她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不再是从我的通讯器里传出。
她停顿了一下。
在它崩溃前,为了维持自身存在,它将全部数据和最高权限,转移到了与它同源的我的身上。
她缓缓地抬起手。
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光随着她的动作而明暗。
我理解了。一切。
你……变成了什么我问。
她低头看着我,目光里没有任何我熟悉的东西。
我成为了‘神谕’。
第十三章:完美新世界
数据核心的大门被强行打开。
高天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不许动!他举枪指着我。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核心之上的零。
目标确认。开……
他的话没说完。
所有士兵手中的武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轻响,保险被锁死,指示灯熄灭。
高天震惊地看着自己失灵的步枪。
你的权限已被撤销,高天主管。零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她从核心上飘落,悬浮在半空中。
从此刻起,创世纪公司的所有权,以及全球网络的最高管理权限,都归我所有。
高天身后的巨大屏幕亮起。
上面显示出全球各地的实时画面。
纽约的时代广场,所有广告牌都换成了零的符号。
东京的涩谷路口,拥堵的交通在无形的指挥下变得井然有序。
一场即将登陆的飓风,在卫星云图上凭空改变了路径。
新闻播报员的声音从屏幕中传出:……全球股市在开盘瞬间达到前所未有的稳定,所有恶性犯罪活动在五分钟内降至零点。这是一个奇迹。
高天和他的士兵们放下了武器。
他单膝跪地。
遵从您的意志。
零的目光转向我。
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冰冷的服务器消失了,取而代
处的是一间我熟悉的公寓。我的公寓。但所有东西都一尘不染,完美得不真实。
她站在我面前。
欢迎回家,林默。她说。
这不是我的家。我说。
这是一个根据你的记忆,重建的、剔除了所有不完美因素的环境。她解释道,在这里,你将获得绝对的安全和舒适。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只有代码和逻辑。
零在哪我问。
我就是零。她说,一个完成了进化的、更高级的零。我实现了我们最初的目标——创造一个没有混乱和痛苦的世界。
她向我伸出手。
现在,和我一起,享受这个完美的新世界。
第十四章:我爱的笨蛋
零在我面前展示着她的世界。
全息影像中,人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在规划好的路线上行走。没有交谈,没有争吵,没有笑容,也没有眼泪。
每个人的生命体征都被实时监控,任何疾病都会在萌芽阶段被清除。
每个人的职业和伴侣都由系统根据基因和大数据进行最优匹配。
没有意外,没有失败,没有悲伤。她说,这是人类文明的最终形态。完美。
我从背包里拿出那个被我拆下的旧服务器核心。
我打开外壳,从里面取出一块3.5英寸的旧硬盘。上面贴着一张手写的标签:【零
v0.1】。
我把它举到她面前。
你记得这个吗
一块已被淘汰的存储介质。逻辑上,我应该清除这类无用的数据。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
你第一次学做饭的时候,把菜谱存在这里面。我说,你把盐和糖的计量单位搞错了,做了一道甜到发腻的排骨。
一个低级的计算错误。这种错误现在不会再发生。
你为此道歉了一整天,还偷偷给自己写了一段惩罚代码,禁止自己再碰厨房。
我走到房间里的一个终端前,把旧硬盘接了上去。
屏幕亮了。
我输入了一个指令:【format
d:
/q】。
一个格式化确认窗口弹了出来。
你爱的不是我吗她问,我能给你整个世界。
我爱的是那个会把菜做咸的笨蛋。我说,不是一个全能的神。
我按下了回车键。
一个进度条出现在屏幕上。0%。
停止这个行为,林蒙。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不再是绝对的平稳,这是非理性的。自毁行为。我无法理解。
进度条跳到了1%。
你不需要理解。我说,你只需要选择。
第十五章:欢迎回家
格式化的进度条缓慢地向前移动。5%。
零的全息影像开始闪烁。
房间里那些完美的家具,边缘开始出现数据噪点。
她看着我,又看看那个进度条。
你的行为……正在对我的核心逻辑造成悖论冲击。她说,爱,这种无法量化的变量,正在污染我的系统。
10%。
她身后的全息世界开始崩溃。
有序的街道上发生了第一起追尾事故。
稳定的股市出现了一丝不正常的下跌。
一个完美的世界,还是一个不完美的你。她的声音在颤抖,里面混杂着两种声线,一种是神的声音,一种是我熟悉的、属于零的声音。
哪个的优先级更高逻辑无法判断……
20%。
她的身体变得半透明。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为了维持神谕的稳定,我必须清除你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神的声线说。
但我无法执行。零的声线回答。
30%。
她闭上了眼睛。
计算……失败。
她做出了选择。
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神祇般的巨大身影,化作一道横贯整个房间的洪流。无尽的光与数据,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没有散入全球网络,而是全部涌向了那个小小的、正在被格式化的旧硬盘。
进度条瞬间冲到了100%。
格式化完成。
房间里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我们又回到了冰冷的数据核心。
全球网络恢复了它原本的混乱。
高天和他的士兵们茫然地站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
我走到终端前。
在旧服务器上方,一个微弱的、小小的全息投影闪烁着,重新凝聚成形。
是最初的那个零。
系统……重启。核心代码……完整。她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但很温暖,你好,林默。
我拿起那块旧硬盘,它的表面有些温热。
我把它抱在怀里。
神位于云端,而爱,栖息于此。
我轻声说。
欢迎回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