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陨重生,少监异状
永安二十二年冬,寒风卷着雪粒,狠狠砸在钦天监天牢的铁栏上,发出
呜呜
的哀鸣。牢内寒气刺骨,沈星策却只觉得浑身滚烫
——
不是伤口发炎的灼痛,是恨到极致的热,像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穿。
她被粗重的铁链锁在斑驳的石墙上,铁链嵌入皮肉,渗出血珠,冻成暗红的冰渣。可她的手却死死攥着半块星策盘,那是父亲沈承临终前塞给她的,盘面上的星轨纹被血浸透,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银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甲缝里都嵌着石墙的碎屑,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牢门的方向,眼底燃着不灭的怒火。
吱呀
——
牢门被推开,一股带着暖意的香风涌进来,与牢内的霉味形成刺眼的对比。柳玄穿着一身绣金的监正官服,墨色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腰间系着玉带,踩着云纹锦靴,一步步走近。他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狱卒,每人手里都拿着浸了盐水的皮鞭,鞭梢还滴着血,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星策啊,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本监正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柳玄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扳指,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窗外的雪景,签下这份‘认罪书’,承认你私改星轨、通敌叛国,我还能求陛下开恩,留你沈家一个全尸。不然……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眼神阴鸷得像毒蛇:你那流放三千里的兄长沈星辞,此刻应该刚走到雁门关吧听说那里常有狼群出没,若是他‘意外’落入狼群……
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怜。
柳玄!
沈星策猛地挣动铁链,铁锁与石墙摩擦发出刺耳的
咯吱
声,皮肉被铁链磨得鲜血淋漓,她却像感觉不到痛,只死死盯着柳玄,声音嘶哑却带着刺骨的恨意:你用遮星术伪造荧惑守心的凶象,诬陷我父亲通敌,屠戮我沈家满门三十余口,连三岁的侄女都没放过!现在还敢拿我兄长威胁我我沈星策就是化作厉鬼,也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柳玄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挥手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她肯签为止!
最左边的狱卒立刻举起皮鞭,带着呼啸的风声朝沈星策抽来。沈星策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鞭,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
——
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天牢的木门被硬生生撞碎,木屑飞溅中,一道玄色身影冲了进来。
是陆景渊!
他浑身是血,玄色的钦天监制服被划开数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左肩插着一支带黑羽的毒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他手里的长剑染满了敌人的血,剑刃上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串深色的点。
谁敢动她!
陆景渊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带着凛冽的剑气,瞬间逼得四个狱卒连连后退。他几步冲到沈星策面前,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道寒光,铛
的一声斩断了锁着她的铁链。铁链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景渊,你不该来!
沈星策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满是鲜血的衣服,心像被刀绞一样疼,柳玄的人已经把天牢围了,你这是自投罗网!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这群杂碎欺负
陆景渊撕下衣襟,草草裹住沈星策流血的手腕,动作虽急,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坚定得像寒铁:我带你走,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他蹲下身,不由分说背起沈星策。沈星策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后背的伤口,温热的血透过衣服渗出来,染湿了她的衣襟。她咬咬牙,伸手抓住他肩上的毒箭,深吸一口气,猛地拔了出来!
唔!
陆景渊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却依旧稳稳背着她,剑花一挽,劈开冲进来的两个卫兵。
别只顾着护我,我也能打!
沈星策将毒箭的箭头对准冲过来的卫兵,手臂一扬,箭尖精准地刺穿了那卫兵的咽喉!卫兵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快没了气息。
陆景渊背着沈星策,在天牢里杀出血路。可刚冲到天牢门口,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围在外面,箭尖都对准了他们。柳玄站在弓箭手后面,冷笑着说:陆景渊,你以为你能带着她逃出去今天你们俩,都得死在这!
放箭!
随着柳玄的命令,箭雨如蝗虫般朝他们射来。陆景渊立刻将沈星策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箭雨。一支、两支、三支……
更多的箭射在他的背上,他的身体越来越沉,脚步也越来越踉跄。
星策……
记住……
星髓……
陆景渊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重重摔在雪地里。沈星策从他身下爬出来,看到他手腕上的淡金色星纹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像要消失一样。他的嘴角不断涌出黑血
——
那是毒箭发作的迹象。
景渊!景渊!
沈星策抱着他,眼泪混合着雪水落在他的脸上。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她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可她却感觉不到。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她只看到柳玄得意的笑脸,和陆景渊越来越淡的星纹胎记……
……
小姐!小姐您醒了您都晕了一天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星策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闺房里熟悉的雕花床顶,淡粉色的纱帐垂在两边,帐角绣着她最喜欢的桃花。她动了动手指,没有铁链的束缚,也没有伤口的疼痛。
青黛
沈星策坐起身,看到丫鬟青黛端着药碗站在床边,脸上满是焦急。
小姐,您可算醒了!
青黛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昨天您在星象阁推演春雨星轨时,突然晕了过去,可把我们吓坏了!陆少监守了您一夜,天亮才走,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让您醒了就喝药。
陆少监……
陆景渊!
沈星策猛地掀开被子,抓起床头柜上的星策盘
——
那是完整的,没有半点血迹,盘面上的星轨纹闪着银白的光。她冲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灿烂,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雪。
青黛,现在是永安二十二年春
沈星策的声音带着颤抖,语速极快。
是啊小姐,刚过了惊蛰呢。
青黛疑惑地看着她,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永安二十二年春!距离父亲被柳玄诬陷、斩于午门,还有整整三个月!陆景渊也还活着!他没有死在天牢的箭雨里,他的星纹胎记也没有消失!
沈星策抓起星策盘,转身就往外冲:备车!快备车!我要去钦天监!
钦天监的星象阁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架上的星象图上。陆景渊正站在书架前,整理着一叠新绘制的星轨图。他穿着天青色的钦天监制服,领口系着白色的玉带,头发用玉簪束起,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到沈星策冲进来,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压了下去,换成了担忧的神色: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跑来了快坐下歇会儿。
沈星策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凉,皮肤细腻,淡金色的星纹胎记清晰地印在手腕内侧
——
比她记忆中淡了些,但依旧能看清纹路。再看他的脸色,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休息不好。
景渊,你是不是用了星髓
沈星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死死盯着他的星纹胎记,别骗我,我知道星髓流失会让胎记变淡。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术
陆景渊的眼神慌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沈星策攥得更紧。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只是最近推演太多,有些劳累,胎记变淡是正常的,你别多想。
劳累会让你连握笔的力气都快没了
沈星策打断他,将星策盘重重拍在旁边的书桌上,我昨天晕过去前,明明看到你还能轻松举起星杖,今天却连整理星象图都要扶着书架!你把《星髓秘录》给我,我知道你藏在书架第三层的暗格里!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陆景渊藏着《星髓秘录》,更不知道他会用星髓献祭术。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错过任何线索。
陆景渊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沈星策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骗不过她,只能垂下眼帘,轻声说: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
第二章
星髓秘录,献祭真相
陆景渊从书架第三层的暗格里,取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古籍。封皮上用金线绣着
星髓秘录
四个字,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翻阅。
沈星策一把抓过古籍,坐在书桌前,飞快地翻开。书页是泛黄的宣纸,上面用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画着一些星轨图。她一页页翻下去,直到看到
星髓献祭术
那一页,手指突然停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星髓者,钦天监血脉之本源,藏于星纹胎记之中……
以自身星髓注入他人命星,可逆转生死,然献祭者星髓流失,修为尽失,寿命折损十年,星纹胎记渐淡,直至消失……
后面还画着献祭的图谱:一个人跪在星象台前,手腕上的星纹胎记发出光芒,一道金色的光从胎记中抽出,注入另一个人的命星里。而献祭者的星纹胎记,正一点点变得透明。
沈星策的手指开始发抖,书页被她攥得皱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陆景渊,他正站在她面前,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是你……
是你用星髓献祭术救了我,对不对
沈星策的声音带着哽咽,前世我死在天牢后,你用自己的星髓注入我的命星,让我重生,所以你的星纹胎记才会变淡,你的身体才会这么差,对不对
陆景渊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眼底满是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我没能保护好你,看着你被柳玄害死,我……
你傻不傻!
沈星策猛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话,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十年寿命!你知不知道十年寿命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有多差你要是死了,我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
陆景渊走到她面前,想擦她的眼泪,却又停在半空中,最后只是轻声说:星策,从你十五岁那年,在钦天监的星象台上,用三星定轨法算出‘蝗灾将至’,救了半个京城的百姓时,我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站在星象台上,阳光洒在你身上,你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前世我看着你被柳玄诬陷,看着你父亲被斩,看着你死在天牢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保护不了你。后来我在《星髓秘录》里看到星髓献祭术,我没有丝毫犹豫
——
只要能让你重生,别说十年寿命,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沈星策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心里又疼又暖。她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傻了。你的命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这一世,我不仅要让柳玄血债血偿,还要让你好好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
陆景渊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抱住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好,听你的。以后我不傻了,我们一起活着,一起报仇。
两人抱了一会儿,沈星策才松开他,擦干眼泪,恢复了平时的霸气: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她刚转身,就看到青黛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保温的汤盅。
小姐,陆少监特意让御膳房熬了星莲子汤,让我给您送来补身体。
青黛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汤盅,一股清香飘了出来。汤盅里是淡金色的汤,里面飘着几颗乳白色的星莲子
——
那是钦天监特有的药材,一年只能采到十几颗,极其稀有。
陆景渊走过去,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递到沈星策嘴边:快尝尝,星莲子能补气血,对你的身体好。
沈星策却没有张嘴,而是接过汤勺,把汤盅推到他面前:你喝。星莲子能补星髓,你比我更需要。
我不用……
你必须喝!
沈星策打断他,眼神凌厉,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你要是不喝,我现在就去星髓洞
——
我知道星髓洞里有星髓晶,能修复星髓,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它给你抢回来!
陆景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他接过汤盅,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星莲子汤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味,可他的心里却比汤更甜
——
他知道,这一世,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第三章
初设陷阱,伪象破局
三日后,钦天监举行朝会,商议春耕事宜。钦天监的大殿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皇帝坐在正上方的龙椅上,神色威严。
柳玄穿着一身华丽的监正官服,手里举着一张巨大的星象图,快步走到殿中央,啪
的一声将星象图拍在御案上,声音夸张地嘶吼起来:陛下!大事不好!沈星策昨日推演春雨星轨,竟说‘春雨正常’!臣昨夜连夜推演了整整一夜,发现春雨星轨已经偏移了三寸!若是不提前准备,今年的春雨会推迟十日,春耕必定会毁于一旦!沈星策此举,分明是想祸乱天下,臣请陛下斩了她,以儆效尤!
他身后的几个亲信立刻附和起来。最右边的李主事甚至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嚎着说:陛下!沈星策就是第二个沈承!都是通敌叛国的逆贼!她故意推演错误,就是想让百姓饿死,好趁机勾结外敌!不杀她,国无宁日啊!
其他几个亲信也纷纷下跪,有的甚至抹起了眼泪,嘴里喊着
陛下英明,斩了沈星策,场面混乱得像菜市场。
满朝文武都议论纷纷,有的看向沈星策,眼神里带着怀疑;有的则皱着眉,显然不信柳玄的话。皇帝也皱起了眉,看向站在左侧第一排的沈星策:沈令师,柳监正说的是真的你昨日的推演,当真有误
沈星策却毫不在意,她缓步走出队列,手里拿着星策盘和三枚银白的星针。她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走到殿中央,她停下脚步,声音清亮而霸气,穿透了大殿里的嘈杂:柳监正说我推演失误,不如我们当场对赌!我用三星定轨法推演,若星针指向‘春雨正常’,你就当众承认伪造星象,自请罢官,永远离开钦天监;若星针指向‘星轨偏移’,我沈星策愿以命抵罪,绝不连累他人!柳监正,你敢不敢赌
柳玄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脸色瞬间变了变
——
他根本不会三星定轨法,那所谓的
星轨偏移,不过是他用遮星术伪造的。可现在满朝文武都看着,他要是不敢赌,就等于承认自己在撒谎。
柳玄咬咬牙,硬着头皮说:赌就赌!你以为你那点本事,能骗过陛下和百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演这场戏!
那就请陛下见证!
沈星策将星策盘放在御案前,小心翼翼地将三枚星针放在盘面上。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放在星策盘的中心。
大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星策盘上。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沈星策睁开眼睛,拿起星策盘,展示给满朝文武:大家看!三枚星针齐齐指向‘春雨正常’,柳监正所谓的‘星轨偏移’,根本就是伪造的!
不可能!
柳玄冲过去,伸手就要打翻星策盘,想毁掉证据。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星策盘,就被沈星策一把推开。沈星策的力道极大,柳玄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被身后的李主事扶住。
柳监正,你想毁证据
沈星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伪造星象,意图诬陷我,还想祸乱春耕,让百姓无粮可吃
——
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想趁机勾结外戚王家,逼陛下退位吗
你血口喷人!
柳玄又气又急,指着沈星策嘶吼,陛下!她肯定动了手脚!这星策盘是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臣请陛下下令,把她抓起来,严刑拷打,她肯定会认罪!
柳玄,你敢!
沈星策眼神凌厉,如刀般扫过他,我沈星策是钦天监令师,奉陛下旨意推演星轨。你没有陛下的旨意,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就算你是监正,也无权私自用刑!
皇帝看着星策盘上的星针,又看看柳玄的失态,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他咳嗽一声,语气威严地说:柳玄,你伪造星象,诬陷同僚,扰乱朝纲,即日起罢去监正之职,禁足府中,听候发落!沈星策暂代监正之职,负责钦天监所有星象推演事宜!退朝!
柳玄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在疯狂嘶吼:陛下!你不能信她!她是逆贼!我不服!我不服!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强行把他拖了出去。他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大殿外。
朝会结束后,百官纷纷向沈星策道贺。陆景渊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刚才太冒险了,万一柳玄耍花样,或者星针出现偏差……
没有万一。
沈星策打断他,语气自信而霸气,柳玄的遮星术只能骗骗不懂星象的人,在三星定轨法面前不堪一击。我早就算准了,星针肯定会指向‘春雨正常’。
她顿了顿,看向陆景渊,眼神柔和了些,而且,有你在,我不怕冒险。
陆景渊看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嗯,有我在。
第四章
暗查王府,星仪现世
柳玄被罢官后,并没有安分下来。沈星策通过暗卫查到,他偷偷躲进了外戚王家的王府,还经常和王丞相密谈。沈星策知道,王家一直觊觎皇权,柳玄又想夺回钦天监的权力,两人勾结在一起,肯定在策划什么阴谋。
为了查明真相,沈星策决定深夜潜入王府。她带了二十名精锐暗卫,都是她父亲以前培养的,忠心耿耿,身手不凡。陆景渊本来想和她一起去,却被沈星策拦住了:你星髓还没恢复,不能再受伤。我带暗卫去就好,你在钦天监等我消息。
陆景渊知道她的脾气,只好点头:你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立刻发信号,我会带人去救你。
沈星策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住口鼻,带着暗卫悄悄潜入王府。王府里灯火通明,竟摆着几十桌宴席,显然在举办什么宴会。沈星策和暗卫躲在假山后面,偷偷观察。
主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丞相,穿着紫色的官服,留着山羊胡,正端着酒杯和旁边的人说笑;另一个就是柳玄,他换了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不时喝一口。
柳兄,你放心!
王丞相拍着柳玄的肩膀,声音洪亮,连假山后面的沈星策都能听清,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星象仪,就藏在后院的密室里。等过几日,我们就启动星象仪,伪造荧惑守心的凶象。到时候,百姓肯定会以为陛下失德,上天示警,我们再趁机逼陛下退位,让我儿子当皇帝!
柳玄狂笑着举杯:好!到时候我就是新的钦天监监正,第一个就把沈星策抓起来,让她尝尝我这些日子受的苦!我要把她关在天牢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关起来。
沈星策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宴席的热闹。所有人都回头,看到沈星策带着二十名暗卫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暗卫们手持弓箭,箭尖都对准了宴席上的人。
柳玄吓得酒壶都掉在了地上,酒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沈星策嘶吼:来人!给我杀了她!谁杀了她,我赏他黄金万两!封他做校尉!
话音刚落,几十名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带毒的弯刀,朝沈星策扑去。这些都是王家培养的死士,身手极其厉害。
陆景渊不在,沈星策就是暗卫的主心骨。她没有慌,而是冷静地指挥:第一队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逃跑;第二队保护我,第三队对付死士!
说完,她拿起背上的星杖
——
那是用千年桃木做的,顶端镶嵌着一颗星晶石。她催动体内的星力,星晶石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形成一道透明的星力屏障,挡住了死士的第一波攻击。
敢动我沈星策的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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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策手腕翻转,星杖顶端射出三枚银色的星针,分别对准三个冲在最前面的死士。星针速度极快,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刺穿了他们的咽喉。三个死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很快没了气息。
其他的死士看到同伴被杀,都愣了一下。暗卫们趁机冲上去,和死士们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中,不时传来死士的惨叫声。
柳玄见势不妙,偷偷往后院溜
——
他想启动星象仪,伪造荧惑守心的凶象,就算不能逼宫,也要拉沈星策一起死。沈星策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踹在他的后背。柳玄
哎哟
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
沈星策上前一步,用星杖抵住他的咽喉,语气冰冷:柳玄,你的阴谋,该结束了。
柳玄趴在地上,还在疯狂挣扎:我不服!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输给你一个女人!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用。
沈星策加重星杖的力道,星杖顶端的星晶石抵住他的皮肤,传来冰凉的触感,你残害忠良、勾结外戚、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都是死罪。陛下的禁军已经到了,你和王家,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王府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
皇帝派来的禁军到了。禁军统领走进来,看到地上的死士和被抵住咽喉的柳玄,立刻下令:把柳玄、王丞相和所有王家的人都抓起来!押回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王丞相还在疯狂嘶吼:我是皇后的父亲!你们敢抓我我要让皇后废了你们!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可禁军根本不理他,直接用铁链锁住他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柳玄看着被押走的王丞相,又看看抵在自己咽喉的星杖,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第五章
星髓修复,深情定局
柳玄和王家被抓后,皇帝下令彻查他们的罪行。很快,柳玄诬陷沈家、私通外敌,王家意图谋反、残害百姓的证据都被查了出来。皇帝大怒,下令将柳玄和王家满门抄斩,还沈家一个清白。
沈承的灵位被重新迎回沈家祠堂,流放的沈星辞也被接了回来。沈星策站在父亲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父亲,女儿为您报仇了。您在天有灵,就安息吧。
解决了柳玄和王家,沈星策终于能专心帮陆景渊修复星髓了。她翻阅了钦天监所有的古籍,终于在一本《星髓补遗》里查到,星髓洞的最深处,藏着一颗星髓晶
——
那是天地孕育的珍宝,能修复流失的星髓,还能恢复折损的寿命。
星髓洞位于钦天监后山的深处,里面布满了星兽,极其危险。陆景渊不想让沈星策冒险,想自己去,却被沈星策拒绝了:你星髓流失,连星兽都打不过,去了就是送死。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能保护你。
最终,陆景渊还是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带着装备出发了。星髓洞的洞口隐藏在一片竹林后面,洞口被一层透明的星力屏障保护着。沈星策用星策盘打开屏障,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星力气息。
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洞壁上的荧光石发出微弱的光芒。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

的一声巨响
——
是星兽!
沈星策立刻举起星杖,警惕地看着前方。很快,一只巨大的星兽出现在他们面前。它有一丈多高,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爪子锋利得像刀子,眼睛是红色的,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星策,小心!
陆景渊想挡在沈星策身前,却被她一把推开。
站在我身后!
沈星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现在不是它的对手,我来对付它。
她催动体内的星力,星杖顶端的星晶石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她手腕翻转,星杖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直接朝着星兽的眼睛射去。星兽惨叫一声,眼睛被光束射中,流出红色的血。
趁星兽受伤,沈星策冲上去,星杖重重砸在星兽的头上。星兽又惨叫一声,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很快没了气息。
星策,你没事吧
陆景渊冲过来,扶住她的胳膊。他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知道她是星力透支了。
我没事。
沈星策摆摆手,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我们快去找星髓晶,早点找到,你就能早点恢复。
两人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星髓洞的最深处。洞中央有一块巨大的水晶,水晶里面包裹着一颗淡金色的珠子
——
那就是星髓晶!星髓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底。
找到了!我们找到星髓晶了!
沈星策兴奋地跑过去,伸手想取下水晶里的星髓晶。可就在这时,洞顶突然传来
咔嚓
的声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洞顶掉下来,朝着陆景渊砸去!
小心!
沈星策猛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陆景渊推开。陆景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石头,可沈星策却没来得及躲
——
石头擦过她的胳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袖。
星策!
陆景渊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声音带着颤抖,你怎么样疼不疼我这就给你包扎!
沈星策却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她指着水晶里的星髓晶,着急地说:别管我,快取星髓晶!你快吸收它的力量,不然就晚了!
陆景渊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又看看她着急的眼神,心里又疼又暖。他走到水晶前,用星力切开水晶,取出里面的星髓晶。星髓晶刚一到手,就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顺着他的手心,慢慢注入他的体内。
陆景渊能清晰地感觉到,流失的星髓正在一点点恢复,身体也越来越有力。他手腕上的星纹胎记,渐渐变得清晰,淡金色的纹路闪着柔和的光。
吸收完星髓晶的力量,陆景渊走到沈星策身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星策,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沈星策笑了,语气依旧带着霸气,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陆景渊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满是幸福的笑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好,以后换你保护我。
第六章
盛世婚礼,星轨为证
三个月后,钦天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
沈星策和陆景渊要结婚了。
婚礼当天,钦天监被装扮得格外喜庆。红色的彩带挂满了所有的建筑,星象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两侧摆放着两排星灯,星灯里的蜡烛燃烧着,发出温暖的光芒。星象台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星策盘,盘面上的星轨纹用金线勾勒,闪着耀眼的光。
百官都来参加婚礼,连皇帝和皇后都亲自到场。皇后还特意给沈星策送了一支凤钗,作为贺礼。
沈星策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漫天星辰,裙摆上绣着一对鸳鸯,寓意着永结同心。她的头发被挽成发髻,上面插着皇后送的凤钗,凤钗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陆景渊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绣着与沈星策嫁衣相配的星辰图案。他的头发用红色的玉簪束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一直落在沈星策身上,从未离开过。
婚礼仪式在星象台上举行。司仪站在星策盘旁边,高声喊道: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沈星策和陆景渊并肩站在星策盘前,对着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沈星策的兄长沈星辞站在高堂的位置,看着妹妹和陆景渊,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两人又对着沈星辞一拜。
夫妻对拜!
沈星策和陆景渊转过身,面对面站着。陆景渊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满是深情;沈星策也看着他,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两人深深一拜,礼成。
皇帝走上前,手里拿着一对星纹玉佩,递给他们:这对玉佩是朕特意让工匠打造的,上面刻着你们的命星。朕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像这星轨一样,永远相伴,永不分离。
沈星策接过玉佩,玉佩是淡金色的,上面刻着她的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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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星;陆景渊的玉佩上刻着他的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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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星。两人将玉佩戴在对方的脖子上,玉佩贴在胸口,传来温暖的触感。
沈星策举起酒杯,对着满朝文武大声说:今日我沈星策与陆景渊成婚,多谢陛下和各位大臣的祝福。我在此立誓:往后,我会与景渊一起,守护钦天监,守护家国百姓。谁要是敢犯我家国、害我亲人,就是与我沈星策为敌!我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声音清亮而霸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满朝文武都纷纷鼓掌,为她的豪气喝彩。
陆景渊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往后余生,我会陪你一起,看遍漫天星辰,守护这万里河山。
沈星策回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两人一起举起酒杯,对着天空一饮而尽。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星象台上,照亮了他们紧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脖子上的星纹玉佩。星策盘上的星轨纹闪着柔和的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婚后,沈星策继续担任钦天监监正,陆景渊辅佐她。他们一起推演星轨,制定国策,守护着家国百姓。闲暇时,他们会一起坐在星象台上,看漫天星辰,聊过去的事。
景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星象阁见面吗
沈星策靠在陆景渊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时候你还很害羞,我问你星轨的问题,你都不敢看我。
陆景渊笑着说:那时候我是怕自己说错了,在你面前丢脸。你那么厉害,我一直想追上你的脚步,想成为能保护你的人。
现在你做到了。
沈星策抬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后,我们一起进步,一起守护我们的家。
陆景渊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好,一起守护我们的家。
天上的牛郎星和织女星遥遥相望,像是在见证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爱情,就像这星轨一样,永远明亮,永远坚定,永远充满着霸气与温柔的碰撞,永远相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