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妻子醉酒归来 > 第一章

老婆醉得不省人事,我发现她下面被剃光了。我怒火中烧,以为她被欺负了,可她在梦中却呓语:仪式……献祭……第二天,我发现家族祠堂里,祖先牌位前多了几缕毛发,和我老婆的一模一样。
第一章:酒后的惊骇
林家老宅的晚宴,漫长得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梦魇。
我坐在角落,耳边是听不懂的方言和林家人高谈阔论的声浪,每句话都像沉重的石块,压得我心头喘不过气。
岳父林正德,这位在外人眼中和蔼可亲的族长,今晚格外高兴,他那张笑容满面的脸,此刻在我看来,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林舒,我的妻子,一袭素雅的旗袍,穿梭于女眷之间,她的微笑得体而疏离,只有在我偶尔投去目光时,才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我,陈默,一个相信科学、理性至上的城市青年,作为上门女婿,始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这个家族太庞大了,规矩也多得数不清,仿佛每块砖瓦都浸透了古老的血脉和秘密,那些我无法理解的信仰和传统,像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我与他们隔绝开来。
晚宴终于在漫长的觥筹交错中落下帷幕。
林舒被灌得酩酊大醉,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摊泥,被几个女眷搀扶着从后厅出来。
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涣散,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骨架。
空气中,除了浓烈的酒气,还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有些甜腻的香薰味,那种味道让人闻着很不舒服,却又挥之不去,像一张无形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心疼地从她们手中接过林舒,她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深处的无力。
她的头靠在我肩上,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脖颈,带着酒后的灼热。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到我们的房间。
山风微凉,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却吹不散我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
我把林舒轻轻放到床上,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便沉沉睡去。
我拧了条热毛巾,想替她擦拭身体,除去一身的酒气。
我解开她旗袍的盘扣,露出她白皙的肌肤。指尖划过她温热的身体,那种熟悉又柔软的触感,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深沉的爱意。
她平日里总是那么知性、独立,此刻却像个脆弱的孩子,让我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好好保护。
当我的手无意中滑过她大腿内侧时,指尖忽然触到一片异样的光滑。
我愣住了,动作停在半空中。
那触感不对劲,一种莫名的警觉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感官。
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一股冰冷的不安悄然升起,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我的胸口。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林舒的私密部位,被剃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那片皮肤呈现出一种微红的肿胀,像是刚被处理过不久,甚至有些细小的刮痕,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一股怒火,瞬间从我的胃里冲上头顶,烧得我眼睛发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被欺负了这四个字在疯狂叫嚣,像千万只蜜蜂在我颅内嗡嗡作响。
她被欺负了!
在那个我无法踏足的女眷专属的后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林家的人,他们对林舒做了什么
我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
我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轻微颤抖。
屈辱,心疼,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耻辱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勒得我喘不过气。
林舒那么爱干净,那么注重隐私,这……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屈辱的画面,那些女眷们或轻蔑或好奇的眼神,她们的窃窃私语,以及林舒在其中无助挣扎的模样。
不,我不能忍!我必须为她讨回公道!我必须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我猛地从床边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准备去找岳父理论,去质问他,去掀翻这个表面平静却内里腐朽、肮脏的家族。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床上的林舒,在梦中翻了个身,身体微微弓起,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呓语。
她含糊不清地,带着浓重的酒意,却又字字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仪式……献祭……别怕……
我的身体猛地僵在原地,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那股冲上头顶的怒火,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沿着我的脊梁,寸寸爬上头皮。
血液,从沸腾的热油变成了冰冷的铅水,沿着血管,一寸寸地凝固。
仪式……献祭……
这两个词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直插我的心窝,搅得我五脏六腑都生疼。
这根本不是什么侵犯!这不是简单的欺辱!
这是一种更让我恐惧、更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
侵犯,我能用拳头去对抗;但仪式和献祭,这两个词语背后,是这个家族深不见底的黑暗,是超乎我理性认知范畴的邪恶。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我缓缓转过身,重新坐回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凝视着林舒那张在梦中依然紧蹙的脸。
她的额头微微冒汗,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挣扎。
她说了别怕,是在安慰谁是她自己还是……在安慰我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漩涡,正在我眼前缓缓展开,而林舒,我的妻子,正深陷其中,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吞噬。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陌生的香薰味,此刻变得更加浓郁,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和林舒,也牢牢困在了这间屋子里。
第二章:祠堂里的黑发
林舒的呓语像一道魔咒,在我耳边彻夜回响,驱散了所有的睡意
。我一夜没睡,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感受着她身体里那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窗外,东方泛白,晨光熹微,可我心头的阴霾却丝毫未减。
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的画面,剃光的私密处,以及那两个冰冷的词仪式、献祭。
它们像两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让我感到窒息。
第二天,林舒终于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宿醉的头痛让她眉头紧锁,脸色疲惫。
我看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些话语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语气里却依然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昨晚……我喝多了,记不太清了。她的声音带着沙哑,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她避重就轻地告诉我,女眷们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些私房话,喝点酒,开了个玩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仿佛想把一切都轻轻带过。
玩笑我几乎要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什么样的玩笑会把你的……会把那里剃得一干二净
我指着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克制,可胸腔里那股怒火,却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林舒的脸色瞬间煞白,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仿佛我的目光能刺穿她的皮肤。
她的眼神里,除了惊恐,甚至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厉色,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陈默!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有一丝歇斯底里,这是我们家族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过问!她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触及逆鳞的愤怒。
她激烈而异常的反应,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她越是抗拒,我越是确定,事情绝不简单。
这不是什么玩笑,这背后,藏着一个我无法想象的秘密,一个足以吞噬她,甚至吞噬我的秘密。
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和恐惧,还有一种深深的,近乎狂热的维护。
维护着什么维护着这个诡异的家族,维护着那些让她受尽屈辱的私事我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那个我深爱的、理性的林舒,此刻仿佛被什么东西附体,变得陌生而遥远,她的灵魂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让我无法触及。
我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愤怒,没有再和她争执。
我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我需要线索,需要了解这个家族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必须找到真相。
我借口出去散步,实则凭着记忆,悄悄地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那是这个家族最神圣也最神秘的地方,平日里除了祭祀,几乎无人靠近。
它坐落在老宅的东北角,被几棵百年老树遮蔽,显得格外阴森,仿佛一座被遗忘的古老坟墓。
穿过一道斑驳的月亮门,我踏入祠堂的院落。
院子里青砖铺地,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火味,混杂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我推开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像一声不祥的预兆。
祠堂内部光线昏暗,被厚重的木门和高耸的墙壁层层吞噬,只剩下几盏长明灯,像垂死挣扎的烛火,勉强勾勒出供桌的轮廓。
祖宗牌位密密麻麻,黑压压地压向深处,每一个都漆黑如墨,仿佛吸尽了岁月的光华。
浓郁的香火味,混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牢牢困住。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无字的牌位背后,正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凝视着我,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我鬼使神差地,一步步走向最深处的祖宗牌位。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又沉重无比,仿佛我的双腿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
我的心跳得飞快,预感告诉我,这里藏着我想要的答案,也藏着我最不想面对的真相。
终于,我走到了最深处。
在那些刻着林氏先祖字样的牌位前,供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黑陶盘。
陶盘古朴粗糙,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小撮卷曲的毛发。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那是一撮黑色的毛发,短而卷曲,散发着淡淡的,我昨晚在林舒身上闻到的那种陌生香薰味。
那色泽,那质感,那长度……和我曾经在林舒私密处看到的,一模一样!
震惊,恐惧,恶心,愤怒……各种情绪在我的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汗毛倒竖。
这不仅仅是剃毛,这是一种献祭!一种对祖先,对某种不知名力量的献祭!
林舒的恐惧,她身上的红肿,她口中的献祭,祠堂里的毛发,一切都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真相。
这个家族,这些所谓的古老风俗,远比我最可怕的想象还要黑暗和疯狂。
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无声息地收紧,而林舒,以及我,都已经被困其中,无路可逃。
就在我震惊得浑身发冷,几乎要站立不稳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像鬼魅般,带着一股森冷的寒意,瞬间将我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陈默,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猛地回头,岳父林正德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门口。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看似和蔼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死死地扎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剖开,看穿我所有的秘密。
他的笑容,此刻在我看来,比任何愤怒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第三章:无形的牢笼
岳父的突然出现,让我如坠冰窟。
他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两把无形的利剑,直刺我的心底。
我努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的喉咙干涩,舌头僵硬,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岳父……我……我只是对家族历史感兴趣,听说祠堂是记载家族渊源的地方,所以想来看看。我结结巴巴地解释,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供桌上的黑陶盘,生怕岳父发现我的真实目的。
岳父的视线也跟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然后又回到我身上。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更加温和了些,像一张完美的假面。
他缓缓地走到我身边,那步伐轻缓而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头。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只手掌宽厚有力,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肩头。
哈哈,陈默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对林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他语气慈祥,仿佛真的只是在和女婿闲聊,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精光,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你看到这供奉的毛发了他指了指黑陶盘,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
这只是一种古老的风俗,我们林家世代相传的祈福仪式。岳父的解释滴水不漏,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神谕,它象征着洁净与新生,女眷们在成年后,都会通过这种方式,向先祖献上她们的纯洁,祈求家族昌盛。你一个外人,可能不太理解,但这是我们林家对先祖的敬意,对家族的守护。你可不要大惊小怪,胡思乱想。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安抚,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藏着一丝冷酷的警告。
他把一切都说得天衣无缝,仿佛我只是一个多疑的外人,而他们只是在进行一种无害的传统。
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林舒的恐惧,她身上的红肿,以及那句献祭,无一不告诉我,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祈福。
这是一种控制,一种剥削,甚至是一种邪恶的仪式!这背后,是血淋淋的真相和无尽的黑暗。
我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和愤怒,点头附和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必须带林舒离开这里!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午饭时,我小心翼翼地向林舒提出,我们是时候回我们自己的城市了。
我编了个理由,说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林舒闻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的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岳父,然后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搅动着碗里的饭菜,她的指尖微微发白。我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岳父放下筷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脸上笑容依旧,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像一把无形的刀,切断了我所有的退路:陈默啊,舒儿身体需要静养,昨晚喝得太多,精神也有些不济。再说,你才刚来几天,多陪陪舒儿和我们这些长辈嘛。公司的事情,能推就推,推不了就让下面的人去做。过阵子,等舒儿完全恢复了,你们再回去也不迟。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我根本无法反驳。
我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我拿出手机,想偷偷订两张回程的机票,却发现手机信号微弱得可怜,根本打不开网页。
我尝试连接家里的Wi-Fi,却发现也断了,屏幕上显示着无法连接网络。
就在这时,妻弟林锐碰巧出现在客厅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看我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敌意,像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姐夫,别白费力气了。林锐双手抱胸,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山里信号本来就不好,最近又赶上线路检修,Wi-Fi也断了。维修队要过几天才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我看着他那张带着挑衅的脸,心头猛地一沉。
巧合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手机信号微弱,Wi-Fi断裂,岳父阻拦我离开……我终于意识到,我被软禁了。
这座看似宁静的老宅,已经变成了一座无形的牢笼,将我困在其中,插翅难逃。
午饭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我食不知味,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坐在我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姨林岚,突然在桌下悄悄地碰了碰我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像一块玉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下意识地将手收回,她的目光飞快地与我对视了一眼,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和急切,像黑夜里一闪而过的星火。
她很快又垂下眼眸,继续默默地吃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借着桌布的掩护,发现她塞给我一个东西。
我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将它握紧。那东西冰凉而坚硬,形状有些奇特。
我借口去厕所,躲进洗手间,摊开手掌。
那是一枚用红线缠着的旧钥匙,钥匙的表面已经磨得发亮,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小姨……她想告诉我什么这枚钥匙,又有什么用她的眼神虽然空洞,却在那一瞬间,传递出一种绝望的求救信号。
回到餐桌,林舒对我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冷淡。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关心我,反而开始用一些我听不懂的家族规矩来要求我。
她会背诵一些古怪的祷文,那些拗口的字句从她口中念出,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她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陌生,像是在看一个需要被净化的异类,而不是她的丈夫。
她的脸上,那种被家族洗脑的狂热,正在一点点地取代她原本的温柔与知性,像一层厚厚的茧,将她包裹起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疏远,那是一种刻意的,带着一丝压抑的排斥。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的妻子,正在离我远去,被这个邪恶的家族,一点点地吞噬。
而我,被困在这座牢笼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入深渊。
第四章:阁楼的日记
被软禁的每一天,都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煎熬。
林舒的疏远,岳父的监视,林锐的敌意,都像无形的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表面上顺从着,假装接受他们的好意,内心却像一头被困的野兽,疯狂地寻找着逃脱的出口。
那枚小姨林岚给我的旧钥匙,成了我唯一的希望,像黑暗中一束微弱的光。
我开始在林家老宅里偷偷探索。
这座老宅实在太大了,房间众多,结构复杂,许多地方都常年无人打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我白天假装在院子里散步,晚上则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试图找到那枚钥匙的归属。
我曾几次在走廊上与巡逻的家丁擦肩而过,每次都心惊肉跳,生怕被发现。
几天下来,我几乎把老宅能去的地方都搜遍了,却一无所获,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沮丧。
直到有一天,我在后院的一角,发现了一栋被藤蔓缠绕得严严实实的小楼。
那小楼看起来比主宅更加古旧,窗户紧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被整个家族遗弃。
我尝试着推了推门,门锁锈迹斑斑,发出咔哒一声,却纹丝不动。我拿出小姨给的钥匙,犹豫了一下,将它插入锁孔。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动,锁开了。我的心跳猛地加速,肾上腺素飙升,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我找对了地方。
这枚钥匙,果然是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
我推开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二楼的阁楼。楼梯的木板已经腐朽,每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垂暮老人的叹息。
我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生怕惊动了什么。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的灰尘颗粒,在阳光的折射下,像无数细小的精灵在跳舞。
破旧的家具,发霉的书籍,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古董,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被时间遗忘了。
阳光透过阁楼的小窗户,勉强照亮了一小片区域,让这片黑暗的空间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我猫着腰,在这些杂物中仔细搜寻,每搬开一件东西,都扬起一阵灰尘。
我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樟木箱吸引。
那个箱子看起来比其他杂物要新一些,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然蒙着灰尘,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华丽。
我费力地搬开上面的杂物,掀开箱盖。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些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小姨和她的丈夫,他们笑得很幸福,却又带着一丝忧郁。
在箱子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本被红色丝绸包裹着的陈旧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磨损,但上面赫然写着林岚二字。
是小姨的日记!
我的心猛地一颤,预感告诉我,这里面藏着我一直寻找的真相,也藏着这个家族最深处的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本。
泛黄的纸张,娟秀的字迹,却字字句句都像冰冷的刀子,刺入我的心脏,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日记记录了小姨林岚当年经历剃刀仪式后的恐惧与反抗。
她写道,那一年她十八岁,和林舒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她被族里的女眷带到祠堂,灌得酩酊大醉,然后被剃光了私密处的毛发,被告知这是初祭,是献给先祖的洁净。
她当时也和林舒一样,醒来后只觉得身体被侵犯,心灵被玷污,那种屈辱感让她几乎崩溃。
她写道,她曾试图反抗,但她的声音被家族的规矩和权威彻底压制,她的挣扎被视为对先祖的不敬。
然而,日记接下来的内容,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仪式远不止剃毛那么简单,那只是初祭的开始!
之后,还有更可怕的血祭——在特定的日子,女眷们会被要求用特制的银针,刺破自己的身体,取血滴在祖先牌位下的血玉上。
血玉……我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祠堂里那个黑陶盘,以及盘中那撮诡异的毛发。
日记里详细描述了血祭的痛苦和恐惧。
小姨写道,家族信奉一个名为噬魂的邪神,他们认为女性的奉献,尤其是她们的血,能换来家族的昌盛、财富和地位。
而任何反抗者,都会招来诅咒——发疯或暴毙。她当年也曾试图反抗,但最终被家族的长老们强行按住,用银针刺破了手指,鲜血滴落在冰冷的血玉上。
那一次,她发了高烧,大病一场,醒来后,精神便开始变得恍惚。
她写道,她的丈夫,一个外来的读书人,也曾试图带她逃离这个家族,反抗这个邪恶的仪式。
但他的反抗,却招来了更可怕的报复。
他被岳父林正德的人活活打断了腿,最后意外淹死在后山的池塘里。
小姨写到这里时,字迹变得扭曲而模糊,墨水洇湿了纸张,仿佛是她的眼泪,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她所有的痛苦。
她甚至在日记中写下了对林舒的担忧:舒儿,我的苦难,你千万不要再经历。这个家族是吃人的,你一定要逃出去,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而仓促,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用血写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字:快逃。
那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却依然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绝望。
我看得头皮发麻,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邪神,血祭,诅咒,谋杀……这个家族的秘密,比我最可怕的想象还要黑暗和残酷。
林舒,她即将要经历的,就是这种地狱般的折磨!
我必须带她走,不惜一切代价!
我的心底燃起一股熊熊烈火,那是对邪恶的愤怒,也是对林舒的爱和保护欲。
就在我看得心神俱裂,思绪狂涌的时候,阁楼的木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心头一颤,手中的日记本几乎脱手。
我猛地抬头,只见林锐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正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怒意,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就知道你这个外人不安好心!林锐的声音像野兽的咆哮,震得阁楼都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竟然敢偷闯祠堂,还敢翻小姨的旧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紧紧地攥着日记本,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愤怒。
被发现了!
我最后的希望,似乎也要被掐灭了。
第五章:摊牌与背叛
我被林锐和几个家丁像拖死狗一样,从阁楼上拖了下来,一路穿过老宅阴森的走廊,最终被狠狠地摔在岳父林正德面前。
日记本被林锐像扔垃圾一样,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声嘲讽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岳父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平静,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冰冷而锐利,像两把无形的刀子,直刺我的心脏,仿佛要将我所有的秘密都剖开。
林锐站在他身旁,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得意和嘲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陈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岳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像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吹得我心底发凉。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索性就摊牌!
我捡起地上的日记本,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本薄薄的日记,此刻却重若千斤。
愤怒和绝望交织,让我几乎失去理智,血管里涌动着滚烫的岩浆。
说什么!我冲着岳父大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甘的嘶哑,你们这根本不是什么祈福!这是邪教!你们把女人当成什么当成献祭的牲口吗!你们谋杀了小姨的丈夫,还想对林舒下手!你们这群疯子!我的话像一颗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岳父的脸色终于不再平静,他收起了那副和蔼的面具,眼神冰冷得像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波澜。
林锐更是暴怒,作势要冲上来给我一拳,却被岳父一个眼神制止。
岳父的目光扫过林锐,带着一丝警告,林锐才不甘心地停下动作,但依然虎视眈眈。
邪教岳父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我是一个无知的小丑,你以为你看到了什么你以为你懂什么陈默,你不过是个外来者,一个只知道科学和理性的凡夫俗子。你根本不懂我们林家传承了千年的秘密!
他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股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我胸口。
正是因为这些‘奉献’,正是因为我们林家世世代代对先祖的‘敬意’和对‘噬魂’大人的‘供奉’,林家才能几代富贵,香火鼎盛!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不倒,成为一方望族!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仰,眼神中充满了偏执和疯狂,仿佛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理,你享受着林家带来的一切,享受着舒儿带给你的荣耀和财富,你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宿命!他指着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我只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而狂热的脸,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反胃。
他把这种邪恶的献祭,美化成家族的荣耀和传承,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口中的荣耀,是用鲜血和生命堆砌起来的,是建立在女性痛苦之上的!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嘶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决绝,我绝不会让林舒成为你们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林舒被几个女眷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
她看到我被家丁按在地上,日记本散落在旁,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痛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穿过她的身体。
舒儿!我挣扎着想扑向她,却被家丁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哀求和绝望,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舒儿,你看看这个!这是小姨的日记!里面写着这个家族的真相!他们是邪教!他们要对你进行血祭!你清醒一点!你跟我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
我将日记本递给她,求她看清这个家族的真面目。
林舒缓缓地走过来,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又沉重无比,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挣扎。
她弯下腰,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日记本,那泛黄的纸张,在她手中显得格外脆弱。
她苍白的指尖摩挲着日记本泛黄的纸张,眼神在那些血淋淋的文字上快速扫过。
我看到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眼中闪过一丝清醒的恐惧和痛苦。
那是一种被真相刺痛的眼神,一种被信仰冲击的挣扎,一种在爱与宿命之间撕裂的痛苦。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哀求和迷茫,仿佛在问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选择。
我的手心湿漉漉的,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她的答案,等待着她做出那个能将我们从地狱中拉出来的选择。
然而,她最终还是抬起头,那双曾经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却变得陌生而冰冷。
她的眼神里,除了痛苦,还多了一种被压抑的坚定,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入我的心窝,搅得我五脏六腑都生疼。
这是我的宿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荣耀感,仿佛她在为自己的牺牲而感到骄傲,也是我的荣耀。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像是在看一个无知而可悲的异类,又像是在为我无法理解她的信仰而感到悲哀。
陈默,需要被拯救的人,是你。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轰然崩塌了。
林舒的选择,比任何人的威胁都让我心寒。
她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真相,没有选择自由。
她选择了家族,选择了宿命,
选择了成为这个邪恶仪式的维护者!
她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推入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
我的心,像被生生撕裂,鲜血淋漓。
我的心,彻底死了。
岳父冷冷地看着我,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和蔼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比魔鬼的狞笑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把他关进地下室。岳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一道无形的符咒,将我彻底封印,等他‘想通了’,就可以出来,参加舒儿的‘血祭’大典。
我被家丁们粗暴地拖走,我的嘶吼,我的挣扎,我的绝望,都淹没在林家老宅冰冷的空气中。林舒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我被拖走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我被关进了地下室,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关上,那声音像一道丧钟,将我与光明,与希望,彻底隔绝。
黑暗,潮湿,冰冷,绝望……这些词语,此刻成了我唯一的伴侣,它们像无尽的触手,紧紧地缠绕着我,将我拖入深渊。
第六章:地下的盟友
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泥土的腥气,让人感到窒息。
我被关在里面,心如死灰,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深处的绝望。
林舒那句需要被拯救的人,是你,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头反复切割,每一次切割都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剧痛。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彼此的救赎,没想到,她却亲手把我推向了深渊。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饥饿、寒冷、黑暗,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意志,像毒药一样,慢慢地将我吞噬。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林舒那张陌生而坚定的脸。
她被洗脑得太深了,深到连爱都无法唤醒她,深到她宁愿选择宿命,也不愿选择我。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所有希望的时候,深夜,地下室的铁门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像一道细细的银线,划破了无尽的黑暗。
门锁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瘦弱的身影,提着一盏油灯,弓着腰走了进来。是小姨,林岚。
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几块干硬的馒头和一壶水。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食物放在我身边,然后点亮了地下室角落里的一盏油灯。
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也照亮了小姨那张憔悴而空洞的脸。
她的眼神依然浑浊,但那份空洞里,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谢谢……我的声音嘶哑,喉咙干涩,仿佛被砂纸磨过。
小姨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她的灵魂已经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她的精神确实不正常,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你……你为什么帮我我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小姨转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和清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得像枯叶摩擦,带着一股风烛残年的味道。
因为……他……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眼神飘向虚空,仿佛看到了某个不存在的人,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思念和痛苦,他……也想带我走……
我知道她指的是她的丈夫,那个因为试图带她逃离而惨遭杀害的男人。
她的眼眶湿润了,但却没有眼泪流下,仿佛泪腺早已干涸,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我的丈夫……他……他想带我逃走。小姨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回忆一个遥远而痛苦的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他被岳父……被林正德……活活打断了腿……然后……然后他们说他‘意外’淹死在后山的池塘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绝望。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在抵御着某种看不见的寒冷,又仿佛在拥抱那个已经逝去的灵魂。
我没疯……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的清明,那份清明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她伪装的疯癫,我没疯!我是装疯……我装疯才能活下来……才能……才能等到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丝隐忍多年的希望。
我的心猛地一抽。
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疯!
血祭……血玉……我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那到底是什么
小姨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耳语,仿佛生怕被墙壁听见,被空气中的邪灵捕捉到。
血玉,是邪神力量的来源。她指了指头顶,那方向是祠堂所在的位置,它就供奉在祠堂最深处祖宗牌位下的暗格里。每一次血祭,女眷的鲜血滴在上面,都会让邪神的力量更强大,也会让林家更加昌盛。但……它也最脆弱。
脆弱我抓住这个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心跳猛地加速,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是的,血玉是邪神的根基,也是它的弱点。小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那兴奋里夹杂着一丝疯狂的复仇快感,只要能毁掉血玉,仪式的根基就会动摇,邪神的力量就会衰弱,诅咒就会反噬那些依靠它的人!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复仇火焰,那火焰,似乎将她空洞的眼神也点亮了。
血祭大典……就在明晚。小姨突然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决绝,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们要为林舒进行血祭……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猛地坐起身,心中的火焰重新燃起,那份沉寂已久的斗志,此刻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
毁掉血玉!
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希望!
我们怎么做我看向小姨,她的眼神虽然空洞,却在那一刻,散发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她已经为此等待了太久太久。
我利用自己‘疯癫’的身份,制造混乱。小姨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制造机会。你趁机逃出地下室,潜入祠堂,找到暗格,毁掉血玉!她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递给我,那铁丝冰凉而坚硬,却在我手中变得灼热。
我们借着昏暗的油灯光,在地下室里,悄声无息地制定着这个听起来近乎疯狂的计划。
小姨告诉我,暗格的机关就在最深处那个最大的祖宗牌位后面,需要找到一个隐藏的凹槽,用力按下去。
她甚至详细地描绘了祠堂的布局,以及可能遇到的守卫情况。
我的心跳得飞快,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希望。
为了林舒,为了小姨,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成功!我必须将我们从这个地狱中解救出来!
data-fanqie-type=pay_tag>
第七章:血祭之夜
夜幕降临,林家老宅却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薰味,混杂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肃穆,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老宅笼罩。
这不是喜庆,而是一种诡异的狂热,一种即将爆发的邪恶。
我被关在地下室里,心跳如鼓,我知道,今晚就是林舒的血祭大典,也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我紧紧握着小姨给我的那根铁丝,那铁丝冰凉而坚硬,却在我手中变得灼热。
我的手心湿漉漉的,汗水浸透了衣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门锁,脑海里回想着小姨教我的撬锁技巧,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声和谩骂声。
你们这群魔鬼!还我丈夫!还我清白!
是小姨!她开始行动了!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悲愤和绝望,瞬间吸引了老宅里所有人的注意。
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脚步声,呵斥声,以及小姨那不绝于耳的哭闹声,那些声音像潮水般涌来,又像潮水般退去,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将铁丝插入锁孔。
我的指尖颤抖着,但意志却异常坚定。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那声音像一道天籁,让我感到一阵狂喜。
我猛地推开铁门,一股新鲜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顾不上身体的酸痛,像一道黑色的幽灵,迅速冲出地下室。
外面,大部分家丁都被小姨的哭闹吸引到了前院,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后院巡逻。
我猫着腰,利用夜色的掩护和老宅复杂的建筑结构,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的视线。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祠堂!
那里是黑暗的核心,也是唯一的希望。
祠堂内,灯火通明,气氛庄严肃穆得让人窒息。
我从侧门悄悄潜入,躲在门后的一根巨大柱子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冲出胸腔。
所有林家的核心族人都在,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而虔诚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和疯狂。
岳父林正德站在供桌前,手持一卷古老的经文,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力,像魔鬼的低语。
林锐则站在一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像一头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恶犬。
在祠堂的中央,林舒穿着一身纯白的祭祀长袍,跪在冰冷的青砖上。
她的长发被高高盘起,露出光洁的脖颈。
她的脸颊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一尊被操纵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机。
她的手腕上,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银针,针尖在烛火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像死神的镰刀。
我看到她苍白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根银针。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坚定,仿佛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宿命,接受了成为牺牲品的命运。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剧痛。
不!我绝不能让她继续下去!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这个邪恶的家族吞噬!
我猛地从柱子后面冲了出去,嘶声力竭地大喊着林舒的名字,我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打破了所有的庄严和肃穆,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林舒!停下!不要听他们的!他们是骗子!日记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小姨的丈夫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你清醒一点!这不是什么荣耀,这是地狱!
我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在祠堂里炸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林舒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空洞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和痛苦。
她看向我,那眼神里,有挣扎,有迷茫,甚至有一丝清醒的恐惧,像一个在梦中惊醒的人。
我看到她握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那颤抖里带着一丝犹豫。
就是现在!我必须唤醒她!
舒儿!看着我!我是陈默!你的丈夫!我们说好要一起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城市,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爱了吗!我冲着她大喊,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在泣血。
岳父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愤怒地看向林锐,眼中闪烁着杀意,那杀意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我的心底。
林锐!拦住他!别让他惊扰了先祖!仪式必须完成!岳父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一道判决,宣判了我的死刑。
林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一声,猛地向我扑来。
他身材高大,力大无穷,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我顾不上这些,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牌位下的暗格!
那里是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生路!
我拼命躲闪着林锐的攻击,身体在祠堂里狼狈地穿梭。
我看到林舒的眼神在我和岳父之间来回徘徊,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那痛苦里夹杂着一丝清醒的抗拒。
她手中的银针,依旧悬在她的手腕上方,但迟迟没有落下,那份犹豫,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我看到了希望。
舒儿!醒醒!我大喊着,身体猛地一个侧翻,躲过林锐的重拳,然后用尽全力,朝着供桌的方向冲去。
我的肺部像火烧一样疼痛,但我的意志却异常坚定。
我冲到供桌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最大的祖宗牌位。
我伸手摸索着牌位后面,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凹槽。
我用尽全力,猛地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轻响,牌位下的暗格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看到了!那块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血玉,正静静地躺在暗格里,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充满了邪恶而强大的力量!
它散发出的微弱红光,此刻在我眼中,却像地狱的火焰。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暗格机关的那一刻,就在希望即将触手可及的瞬间——
祠堂中央,林舒林舒手中的银针,在岳父冰冷的命令下,终于动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腕抬起,那银针在烛火熄灭后的半明半暗中,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我的心跳猛地停滞,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她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与我的目光交织。
我看到她眼中剧烈的挣扎,像两股洪流在冲撞——一边是家族千年传承的信仰,一边是我对她深沉的爱和对真相的呼唤。
她的脸颊因痛苦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仿佛有两股力量正在撕扯她的灵魂。
岳父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锐也停止了攻击,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胜利的狂喜。
所有族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神圣的献祭。
然而,银针没有刺向林舒自己的手腕。它在半空中,猛地偏了方向。
那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带着破空之声,噗地一声,深深地扎进了旁边一根燃烧正旺的蜡烛台。
烛火猛地一颤,然后,熄灭了。
祠堂里,瞬间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不……我不要……林舒的口中,发出一声破碎而痛苦的低语。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涌出了清醒的泪水。
泪水冲刷着她脸上的麻木,露出了她原本的痛苦和恐惧,以及那份被深埋的爱。
她不是没有挣扎,她只是被压抑得太久,被洗脑得太深,直到这一刻,我的呼唤,我的爱,终于刺破了她身上的桎梏。
这一瞬间的迟疑,这一瞬间的清醒,打破了仪式的完美。
我没有时间去思考林舒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但她那一声不,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灵魂,也击碎了笼罩在我心头的绝望。
她清醒了!她选择了我们!
我趁着祠堂陷入混乱和彻底黑暗的瞬间,猛地扑向供桌。
我的手伸进暗格,摸到了那块温热的、仿佛有心跳的血玉。
它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充满了邪恶而强大的力量。
那份温热,此刻在我手中,却像被灼烧一般。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从暗格中取出,然后狠狠地,朝着祠堂冰冷的青砖地面砸去!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祠堂之中。
血玉应声碎裂,发出了刺耳的,非人的尖啸。
那声音像无数冤魂的哀嚎,又像某种被撕裂的古老咒语,瞬间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震得我头痛欲裂。
一股浓郁的黑气,从碎裂的血玉中冒出,像有生命一般,在祠堂里疯狂地扭曲、盘旋,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愤怒地挣扎。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迅速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啊!
黑气消散的瞬间,岳父林正德和林锐等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们的身体猛地弓起,脸上肌肉扭曲,皮肤上迅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像某种古老的诅咒,正在他们的血脉中蔓延、反噬。
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他们的皮肤下蠕动,让他们看起来无比狰狞,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们的哀嚎声,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与血玉碎裂时的尖啸遥相呼应。
祠堂的房梁开始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吱呀声。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一个个地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整个祠堂都在崩塌,整个林家千年的基业,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长明灯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最终熄灭,整个祠堂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和混乱。
快走!
小姨林岚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她的眼神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和急切,那份清明里夹杂着一丝疯狂的快意。
她拉着惊魂未定的林舒,冲我大喊。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些疯癫的痕迹,但此刻的她,却比任何人都清醒。
我猛地反应过来,顾不上林锐和岳父的痛苦哀嚎,也顾不上身后那片崩塌的废墟。
我紧紧地拉着林舒的手,她的手冰凉而颤抖,但此刻却紧紧地回握着我。
在小姨的掩护下,我们冲出混乱的祠堂。身后,是林家人此起彼伏的惨叫,以及老宅倒塌的轰鸣声,仿佛整个林家,都在这一刻走向了毁灭,被他们信仰的邪神彻底吞噬。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老宅,夜色中,山风呼啸。
小姨指着一条偏僻的山路,示意我们快走。她没有跟着我们,只是站在老宅门口,看着那片被黑暗和混乱吞噬的林家,眼神复杂而深邃。
她的任务完成了,她的复仇,也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得到了实现。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决绝。
我拉着林舒,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狂奔。
身后老宅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渐行渐远,最终被山风吞噬。
我们逃出来了,但代价,却是整个林家的覆灭,以及我们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伤痕。
第九章:没有尽头的路
我们开着一辆从林家车库里找到的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在碾碎我们身后的一切。
车窗外,夜色深沉,只有车灯划破黑暗,照亮前方未知的道路。
林舒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她的脸颊苍白,嘴唇颤抖,嘴里不停地道歉,又不停地念叨着我们都完了……我们都完了……她的声音破碎而绝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耳边回荡着她破碎的哭声。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她曾是这个家族的虔诚信徒,却又被这个家族献祭。
她的信仰崩塌了,她的世界也崩塌了。
那份从小被灌输的荣耀,此刻变成了吞噬她灵魂的毒药。
舒儿,别怕。我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但我的掌心却传递着温暖,试图给她带来一丝力量,我们没事了,我们自由了。那些都过去了。
她抬起头,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不……我们没有自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子,刺入我的心底,毁掉血玉,意味着家族的庇护消失了,但邪神的诅咒却不会……它会永远追猎我们……每一个拥有林家血脉的人,都会被它永远追猎……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的心猛地一沉。诅咒她指的是那些黑色纹路吗那些出现在岳父和林锐身上的诡异印记。
我曾经以为,只要逃离那个地方,一切就都结束了,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是什么诅咒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家族里没有人敢提……他们说,提起来就会招致更可怕的报复……林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只知道,凡是试图背叛邪神,或者阻止仪式的人,都会被诅咒缠身,永世不得安宁……直到被邪神彻底吞噬……变成它的傀儡……
她告诉我,家族里曾有记载,一些试图逃离的族人,最终都离奇失踪,或者精神失常,最终自杀。
那些黑色纹路,就是诅咒的印记,它会一点点地侵蚀人的灵魂,直到彻底沦为邪神的傀儡,失去自我。
她甚至提到,在她小时候,曾有一个远房表姐,因为拒绝参加仪式,最终在家里发疯,用剪刀剪掉了自己的舌头,然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那画面,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让我不寒而栗。
我开着车,看着后视镜。
后方,林家的老宅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夜空,像地狱的入口。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那所谓的诅咒会以何种形式出现,也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能摆脱这一切。
但我握紧了林舒的手,她的手在我的掌心,虽然冰凉,却给了我一丝力量。
至少,我把她从那个地狱里带了出来。至少,她现在是清醒的,她选择了自由,而不是宿命。
我们一路狂奔,终于开出了山区,前方,是城市的灯火,像一片璀璨的星河,在黑暗中闪烁。那是我熟悉的文明世界,是科学与理性主宰的世界。
我以为,我们终于安全了,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我甚至能感觉到,城市的气息,带着一丝久违的安心。
然而,就在这时,车载收音机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静电声。
滋啦——滋啦——
那声音粗糙而尖锐,瞬间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耳膜。紧接着,一个古老、沙哑、不似人声的吟唱,从中传来。那声音低沉,诡异,充满了某种古老的邪恶力量,像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呼唤。
呜……呃……呜……啊……
那段吟唱,和我在祠堂里听到的林家人为邪神祷告的祷文,一模一样!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邪恶的诱惑和冰冷的杀意。
林舒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指尖冰凉,身体剧烈颤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那份绝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诅咒……它……它跟上来了……
车载收音机里,那古老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们耳边低语,仿佛那个邪神,正在通过收音机,向我们伸出它冰冷的触手。
诅咒,已经跟上来了。
我们逃离了地狱,却踏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那条路,前方是城市的灯火,背后是燃烧的老宅,而我们,则被夹在中间,被无形的诅咒永远追猎。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