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飞一听这话,眼睛“噌”地就亮了,手里的烧火棍一扔,跳起来就往外跑,嘴里还嚷嚷着:
“哪儿呢?哪儿呢?又是野猪?妈呀,江北你这运气是忒好了吧!”
他一阵风似的冲出灶房,满心欢喜地以为又能看到一头几百斤的大野猪,结果跑到院子里定睛一看,傻眼了。
江北是背着个“东西”回来了,但那哪是野猪啊,分明是个姑娘!
“不是你不说有野猪吗?猪在哪儿呢?”徐云飞挠了挠头,一脸懵。
江北累得直喘粗气,还不忘嘴上占便宜,他故意颠了颠后背,对着徐云飞挤眉弄眼:“你这年纪轻轻的,眼神儿怎么还不好使了?这不就在我背上呢吗?”
背上的女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哪里还能忍?她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伙从头到尾就在拐着弯儿骂自己是猪!
怒火攻心之下,她猛地一张嘴,冲着江北的肩膀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嗷——!”
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江北疼得浑身一哆嗦,呲牙咧嘴地喊道:“我天!你怎么真咬人啊?属狗的你!”
“你敢骂我是猪,我咬死你!”女人死死咬着不松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狠。
这动静把屋里的人都惊动了。
雅婷姐和拄着拐杖的秀莲妹子赶紧从灶房里出来,一出门就看到这堪称混乱的一幕。
“哥,你这是怎么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回来呀?”秀莲妹子好奇地问。
江北好不容易才把肩膀挣脱出来,疼得直甩胳膊,没好气地告状:“这姐们儿在山上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一群狼给堵着,同伴都死绝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下来,哪知道这人一点儿好都不知道,这一路上可没少折腾我!”
“要不是你,我们根本遇不到那头狼!”背上的女人立刻恶狠狠地反驳,“好端端地放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货’,害得我们只能顺着林子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哎呀!小北,瞎说什么呢你!”
雅婷姐一看这架势,赶紧擦了擦手,拿出了大家长的派头,快步走上前,先是瞪了口无遮拦的小北一眼,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他背上那个气鼓鼓的姑娘,语气瞬间温柔了八度。
“姑娘,你先下来,有话咱好好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来,我扶你。”
说着,雅婷姐就搭了把手,帮着江北把背上的楚雨薇给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双脚刚一沾地,楚雨薇就踉跄了一下,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秀眉紧蹙。雅婷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这是伤着腿了?快,云飞,去屋里搬个凳子出来!”雅婷姐回头对还愣着的徐云飞吩咐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雅婷姐一边扶着她,一边柔声问道。
楚雨薇紧咬着嘴唇,看了看温柔和善的雅婷姐,又狠狠地剜了一眼旁边揉着肩膀、一脸不爽的江北,心里的委屈和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幽怨,开口道:“我叫楚雨薇。我们到山里来是为了给我爷爷找药。”
说到这,她的眼圈微微一红,恶狠狠地盯着江北,一字一顿地继续说:“我爷爷生了重病,需要穿山甲的甲片做药引子。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本来就想着取几片甲就放生,结果结果全被这个家伙给毁了!”
“我靠!你不早说!”江北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你们是偷猎的呢!”
“我们想早说,你也得给我们机会呀!”楚雨薇立马怼了回去,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你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口就咬定我们是偷猎的!我们想解释,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呀!”
她越说越气,指着江北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把那只穿山甲放走了,我们又怎么可能追到那么深的林子里去?又怎么可能遇到狼群?我所有的同伴我我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