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说变就变,中午汪硕来的时侯太阳还挂天上往死里挥洒热度呢,这不才过了一个小时,阴云就挡在了太阳前面,迫使它躲了起来。
天空是乌云的主场,阴沉沉的风雨欲来。
汪硕抬头看了眼天,眉梢上扬,走向旁边停着的一辆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抬腿就是一脚。
车身剧烈晃动了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下一秒好像就会立即散架。
车窗一卡一卡降下,刚子阴沉着脸看他:“你轻点,别把我车给踹烂了。”
自动忽略刚子的臭脸,汪硕拉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送我去池骋那里,谢谢。”
刚子不动,装没听到。
又是一脚踹在椅背上,这一脚力度不轻,连带着刚子都晃了一下,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他脸准砸在方向盘上。
刚子怒了,他又不是泥丸捏的:“你没事吧?我凭什么送你,自已没车啊?”
汪硕闭眼靠进车椅里,不急不缓的说:“不送我,我就把你在这监视吴所畏的事情告诉吴所畏。”
行!
算你厉害!
车子启动以极快的速度驶上高架桥,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把后座那个讨厌的人从车窗里甩出去。
……
总经理办公室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汪硕推门进来时,池骋刚处理完一些要紧事务,正闭眼揉着眉心。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阴沉沉的视线落在汪硕身上仿佛在问“你来干什么?”
汪硕阴郁的脸上咧出个欠揍的笑:“来带你走啊,吴所畏都把你送给我了,你现在可就是我的人了。”
池骋对汪硕在感情的事情上那么决绝,汪硕自认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咽不下去这口气,就得给池骋也找点事儿,让池骋也试试被爱人随便送人的感觉。
录音池骋听了,心里很不爽,恨不得立马抓了吴所畏来狠狠弄上几天,让吴所畏知道知道惹他生气的后果。
但心里气再不顺,他也不会在汪硕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他都把你送我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旧情复燃吧。”汪硕再添上一把火,人也不老实的坐在池骋面前的桌子上,阴白的小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去勾缠池骋放在桌面上的手。
“滚,你他妈铁了心的给老子找不痛快是吧?”池骋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手,阴沉着脸加重了语气。
汪硕被他甩得身l一偏,手指扣紧桌面,差一点从桌子上掉下来。
他扭头看池骋,不正经的又用小腿去碰池骋的大腿:“那你可误会我了,吴所畏失忆了你这几天很不痛快吧,要不试试我,保证让你痛快。”
说着还冲池骋抛出个自以为魅惑十足的眼神。
池骋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在汪硕这一番逆天操作下耗了个一干二净。
踹开椅子起身,池骋一把揪住汪硕的衣领,不去看他撇嘴装无辜的脸,也不跟他废话,提起人来就往门边走。
拉开门,将汪硕整个人丢出去:“演到这得了,滚一边犯贱去。”
说完,门啪的一声关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三两成群,八卦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移开。
汪硕也不在意自已的狼狈样,从地上麻溜爬起来,面对着众人的围观面不改色的拍拍屁股走了。
等池骋从公司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保安撑着伞送他坐进车里。
细密的雨落在挡风玻璃上,溅起的水花为窗外的景色笼上一层薄薄的雾,将明亮的灯光衬得有些朦胧。
池骋带着一身水汽推开家门,门口的感应灯短簇亮起,走进客厅光线有些昏暗。
吴所畏为了省电,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暖黄的光线垂照在桌子上方,他就穿着一身睡衣伏在那桌子旁吹糖人。
池骋提起脚步,像蛇类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看他。
吴所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吹好一个就用吹糖棒固定好,再用彩纸包起来。
他吹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池骋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忽略,趁他又去吹另一支糖人时,伸手捏住了他小巧的鼻头。
“唔,唔呜呜?”
吴所畏瞪大眼睛,骤然呼不上气来,他一急都忘了要先把嘴里正吹着的糖人取下来,憋得眼都红了。
池骋慢条斯理替他把糖人取下来,吴所畏小口小口喘着气,一缓过劲来,火气腾腾的直冲上脑门,一巴掌就冲池骋甩了过去。
“你t是不是想谋杀我。”
巴掌声在寂静中响起,格外的清脆。
池骋被打的偏过脸去,白玉般的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来。
他用舌尖碰了下发麻的侧脸,一句话都没说。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敢打他,更别说打他的脸。
打人的是吴所畏,被打的人没躲,反倒先怂起来的人也是吴所畏。
“我……我……是你自已不躲的,怪不着我。”他像受惊的小犬,结结巴巴的乱说一气。
沉默良久,池骋突然俯下身,两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撑在桌子两边,将两眼不敢看他的吴所畏困在身下。
“把我当东西送人是吧?”
这一瞬间似阴云笼罩在头顶,压得吴所畏胸口憋闷喘不过气。
他内心的小人此刻被吓得瑟瑟发抖,完了,完蛋了。
池骋一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忽然低头吻住他的耳朵,用坚利的牙齿磨咬他的耳垂。
吴所畏吸口凉气,池骋的力道太重,咬得他耳朵疼,但这疼也伴着一丝挠人的痒,让他更加难受。
咬了好一会儿,直到耳朵充血变红,池骋才放开那被蹂躏的不像样子的耳垂低声轻语:
“我这几天对你言听计从,百般温柔,你也还是随随便便拿我送了人,我要是躲了你这一巴掌,你不得亲手把我送到别人床上去。”
吴所畏心里一咯噔,怂了一瞬,又暗自镇定下来,装出个理直气壮的样子来用细白的手指点他的胸前:
“你生个什么气?是你的白月光先找上门来的,再说了又不会真把你给送人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让男人心胸可不能太狭隘了,小气的男人可不招人喜欢。”
这话说得,反倒是池骋不占理了。
池骋不被他的歪理影响,狞笑一下凶悍的目光扫过他全身:“巧了,我偏偏小气的很,而你也必须喜欢我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