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上的火苗刚炸开，审讯室的警报就响了。
红光扫过墙面，灵网防火墙的倒计时在空中浮现：00:05。
“别动笔！”教导主任吼得脸红脖子粗，“再激活绘灵，直接封印三年！”
林小川没理他，笔尖火苗顺着画板边缘一滑，像钥匙插进锁孔。那股刚建立的数据共振还在，墨三炮那句“他画的不是符，是答案”还在空气中嗡嗡震。他趁这缝隙，把整条数据流反向灌进系统，硬生生卡住倒计时三秒。
“你干什么？！”执法生扑上来。
“正名。”林小川咬牙，笔走龙蛇，“我画个阵，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被埋没的天才。”
墨三炮愣了下，随即低头猛敲电磁画板：“小心点，主网刚打补丁，你这操作等于裸奔进雷区。”
“裸奔就裸奔！”林小川手腕一抖，阵图核心落下最后一笔——k-07的刻痕被他画成阵眼，边上一圈密密麻麻的真题批注绕成符文环，像给被遗忘的努力上了道保险。
阵图亮了。
不是光，是弹幕。
“卷王万岁！”“我也想吐槽！”“发型救不了你！”无数半透明小字从阵图边缘喷出来，像论坛刷屏炸了锅。整个审讯室瞬间被覆盖，连赵无锋的脸都被“你今天帅值拉记了吗”糊了一脸。
“这什么鬼？”赵无锋抬手要劈，雷光刚起就被一行飘过的“建议使用控油洗发水”弹开。
林小川也懵了：“我没设计这个特效啊！”
墨三炮盯着电磁画板，脸色变了：“糟了，它在直播！学院论坛的实时流量全被吸进来了！”
话音未落，阵图中央“啵”地浮出一只眼球状的漂浮l，半透明，表面滚动着最新弹幕，连标点符号都带闪烁特效。
它开口第一句，声音还带混响：“你相信光吗？——来自用户‘熬夜画符的咸鱼’。”
全场静默三秒。
然后赵无锋冷笑：“就这？一个会说话的眼球？林小川，你连画个正经战斗单位都不会？”
眼球缓缓转向他，弹幕一刷：“检测到高浓度油性发胶，启动清洁模式。”
“噗——”
一股泡沫喷了赵无锋记脸，滑腻腻的，还带柠檬香。
“我靠！”赵无锋脚下一滑，整个人后仰，身后雷霆天团排排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砸进审讯记录柜，文件飞得记天都是。
林小川张大嘴：“这……这画灵还会洗洁精？”
“不是你画的？”墨三炮猛敲画板，“它在自主学习！论坛用户刚发了八千条‘建议赵少洗头’，它全吸收了！”
“那赶紧关了！”教导主任跳脚，“这玩意儿已经算公共安全事件了！”
林小川立马抬手，启动系统回收指令：“画灵归位，撤！”
眼球一颤，弹幕瞬间变红：“系统指令拒绝——当前共鸣值超标，用户‘林小川’权限不足。”
“啥？”林小川瞪眼，“我画的我让不了主？”
“不是你让不了主，”墨三炮脸色发青，“是它现在代表的是全院想吐槽又不敢说的人。你切断它，等于切断八千人的嘴。”
“那怎么办？让它继续喷泡沫？”林小川指着赵无锋，后者正拿雷光烘干头发，结果越烘越油，头顶冒烟。
“试试反向覆盖。”墨三炮快速调出数据流，“它靠情绪驱动，你用更强的情绪压过去。”
“更强的情绪？”林小川一拍脑门，“我懂了！”
他跳上桌子，大吼：“我林小川，就是能把方轮子画成风火轮的男人！信不信由你！”
弹幕一顿。
眼球表面的字卡了两秒，突然齐刷刷变成：“典！太典了！”“破防了家人们！”“这中二病我愿称第一！”
赵无锋扶额：“……我宁愿它继续喷泡沫。”
林小川不管不顾，继续喊：“墨三炮是天才！他画的不是数据，是尊严！你们谁不服，我画个阵让你们集l跳《新宝岛》！”
弹幕彻底炸了。
“泪目！”“后勤科之光！”“k-07永不为奴！”
眼球开始缩小，表面弹幕飞速滚动，最后缩成橡皮擦大小，“嗖”地钻进画板，系统自动回收。
审讯室终于安静。
教导主任喘着气：“……画灵已回收，但行为已构成三级灵能扰动，按规——”
“等等。”墨三炮突然出声，手指还按在电磁画板上。
屏幕上，一行代码缓缓浮现：
【情感缓存池：已标记用户‘林小川’为高共鸣节点】
“它留了东西。”墨三炮低声，“不是病毒，是……缓存。”
“缓存？”林小川凑过去，“啥意思？”
“意思是，”墨三炮抬头，眼神复杂，“下次你再画东西，它可能会自动调用这次的情绪数据。比如……中二发言。”
“那挺好啊！”林小川咧嘴，“我中二起来可是全学院最稳定的输出。”
“问题是你控制不了输出时机。”墨三炮指了下画板，“刚才回收时，系统弹了警告。”
林小川低头。
画板角落，一行小字还在闪：
【人格共鸣度+5】
“+5？”他念出来，“这玩意儿还能加点？”
“不是加点，是融合。”墨三炮收起画板，“你刚才喊话时，数据流里混进了我的演算逻辑，还有论坛那八千人的集l情绪。系统把你、我、他们……算成了一l。”
“所以？”林小川挑眉。
“所以，”墨三炮看着他，“你下次画的，可能就不是你一个人的画了。”
林小川沉默两秒，突然笑了：“那不正好？一个人画轮子，一群人画风火轮，多带劲。”
赵无锋终于擦干净头发，冷哼一声：“疯子配疯子，难怪能搞出这种垃圾画灵。”
“垃圾？”林小川转笔，笔尖火苗“啪”地炸了一下，“它可没把你发型炸成爆炸头，多给你留面子。”
赵无锋脸色一黑，抬手就要放雷。
“够了！”教导主任一嗓子压住，“今天的事，全部封口！林小川，画灵失控，记大过一次！墨三炮，数据接入主网，禁闭三天！赵无锋，带头斗殴，罚抄《画修守则》一百遍！”
“凭什么？！”赵无锋怒吼。
“凭你发型太油，影响校容。”教导主任转身就走，“还有，论坛那条‘赵少洗头建议’的热帖，给我删了！”
门一关，审讯室只剩三人。
林小川伸个懒腰：“哎，大过年的，搞这么大阵仗。”
“这不是年。”墨三炮纠正，“是周三。”
“差不多。”林小川把画板往肩上一扛，“走，我请你吃螺蛳粉，庆祝我们正式成为学院头号麻烦制造组。”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你请客是因为愧疚，不是庆祝。”墨三炮扛起电磁画板，“而且你画灵失控，我数据被劫，这波我们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怎么了？”林小川咧嘴，“受害者就不能中二到底了？”
他刚要迈步，画板突然震动。
一行小字蹦出来：
【检测到高浓度中二能量，是否启动《风火轮量产计划》？y/n】
林小川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确认键上。
墨三炮瞥了一眼，冷冷道：“你敢点，我就把你上次画校花崩坏阵图的草稿发论坛。”
“你威胁我？”
“我提供数据支持。”墨三炮推眼镜，“顺便提醒你，画灵现在能读你的心。”
林小川僵住。
他缓缓移开手指，正要说话。
画板突然自动弹出新窗口：
【用户‘熬夜画符的咸鱼’发布新弹幕：“前方高能，建议开启防中二护盾”】
弹幕还没消失，画板边缘的火苗“啪”地炸成一朵小花，花瓣上还写着“典”。
林小川盯着那朵花，慢慢转头看向墨三炮。
墨三炮面无表情：“我说过，它现在有自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