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甄嬛传之我成为了华妃女儿 > 第3章 母妃只有你了曦华

华妃的第二胎终究是没能保住,欢宜香的损害是缓慢而根深蒂固的,即便停了香,暗中调理,那一点微弱的新生命还是如通风中残烛,在一个深夜悄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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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的深夜,是被一种压抑的、碎裂般的死寂笼罩的。
没有预期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有砸东西的喧嚣。
只有宫女太监们苍白着脸,脚步放得极轻极轻,端着热水和药盏进去,又端着染了暗红的水盆和几乎未动的汤药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惶与恐惧。
我躺在偏殿的小床上,乳母紧紧抱着我,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却在自已微微发抖。
她不敢睡,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股一直萦绕在母妃身上,微弱却确实存在的新生机,彻底消失了。
天快亮时,我被抱到了正殿。
母妃躺在巨大的雕花拔步床上,帐幔只挽起一半。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深陷在锦被之中,唯有那双眼睛,睁得极大,空洞洞地望着头顶繁复的帐幔顶子,一动不动,像两潭死水。
胖橘来过,坐在床边温言安慰了片刻,语气惋惜,叮嘱她好生休养。
母妃只是木然地听着,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
胖橘似乎也觉得无趣,又或许是前朝事忙,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殿内那根紧绷的弦仿佛骤然断裂,却又被一种更可怕的冰冷死死压住。
颂芝跪在脚踏边,无声地流泪,不敢哭出声。
母妃依旧那样躺着,许久,许久。
直到日光透过窗棂,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忽然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侧过头,目光逡巡着,最终,落在了被乳母抱着的我的身上。
那死寂的、空洞的眼神,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活气,泛起巨大的、难以形容的痛楚,随即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曦华……”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乳母连忙将我抱近些。
母妃挣扎着,似乎想抬手碰我,却又无力地垂下。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消失不见。
再睁开时,那里面所有的脆弱和绝望都被一种淬着寒冰的坚硬取代了。
“都出去。”她命令道,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颂芝和乳母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退下,轻轻合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我和她。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然后,她用一种惊人的意志力,撑着虚弱无比的身l,一点点挪动着,朝我伸出手。
我努力向她那边歪过去,伸出小手。
她冰凉的手指终于握住了我温热柔软的小手,紧紧攥住,仿佛抓住救命的浮木,攥得我都有些发疼。
“没了……”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猛地聚焦,里面燃起骇人的火光,“又没了…好……好得很!”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那刻骨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但很快,她又强行将这情绪压了下去,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变得无比专注,甚至带上了一种病态的浓烈。
“还好……还好本宫还有你,曦华。”
她将我的手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颤栗的疯狂,“娘亲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她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宣誓,又像是诅咒。
“谁也不能把你从娘亲身边夺走……谁也不能!”
这一次的打击,几乎击垮了年世兰,却又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重塑了她。
她依旧美艳,依旧骄纵,甚至因为这份失去而变得更加尖锐,像一株开得最盛却带着剧毒的花,无人敢轻易招惹。
但她所有的柔情,所有的软肋,都只倾注在我一人身上。
她对我的爱变得愈发偏执,寸步不离,我的任何一点细微的不适都能让她如临大敌。
她不再期盼子嗣,胖橘来的次数渐渐少了,她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我身上,以及…如何巩固年家的权势。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深宫里,帝王的恩宠虚无缥缈,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势,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她可以失宠,但年家不能倒,哥哥年羹尧的兵权,必须牢牢握在手里。
只有这样,她的曦华才能永远富贵平安,无人敢动。
一日深夜,我迷迷糊糊醒来,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烛。
母妃并未安睡,她穿着寝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书案前。
烛光勾勒出她侧脸冷硬的线条。
她面前铺着一张素笺,她手中握着一支细狼毫笔,却久久未曾落下。
她似乎在极力斟酌措辞。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落笔极快,字迹带着一股凌厉的锋芒。
写罢,她拿起信笺,仔细吹干墨迹,眼神冰冷而决绝。
“颂芝。”她低声唤道。
心腹宫女颂芝悄无声息地进来。
华妃将信笺折好,塞入一个普通无纹的信封,用火漆仔细封好,递给颂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谨慎。
“想办法,务必亲手交到哥哥手上。”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告诉他,京中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心,只需安心镇守边陲,牢牢握住西北大营的兵权,就是对本宫、对年家最大的助力。朝中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密报于本宫。”
颂芝神色一凛,郑重地接过密信,贴身藏好:“奴婢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母妃看着她退下,这才缓缓靠回椅背,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烛光下,她眼角已有细微的纹路,但那双眼中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清醒,也都要冷酷。
她转过头,看向床上安睡的我,目光才渐渐回暖,染上一丝近乎悲凉的温柔。
她走过来,替我掖好被角,指尖轻拂过我的脸颊。
“曦华,别怕。”
她轻声说,仿佛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对自已立誓,“娘亲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年家,绝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