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烬宫春:世子与将军 > 第5章 梅宴风波

《烬宫春:世子与将军》
梅宴风波
萧彻看着沈清辞关切的眼神,心里那点因刺客自杀而起的烦躁渐渐消散,嘴角的笑容也真切了些:“借你吉言。若是母亲泉下有知,见我如今能护住想护的人,应当会安心。”
这话里的
“想护的人”,意有所指。沈清辞的耳尖悄悄泛红,连忙移开目光,落在路边盛放的红梅上:“将军的母亲若是喜欢梅花,这院子里的梅开得这样好,她应当也会喜欢。”
“嗯,”
萧彻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目光却始终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等明年冬天,梅花开得更盛些,我们再一起来赏梅。”
“好啊。”
沈清辞下意识应下,说完才反应过来
“我们”
二字的分量,心跳又快了几分,只能假装专心看花,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枝头的花瓣。
两人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梅枝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风吹过,落梅如雨,沾在沈清辞的发间肩头,像是撒了把碎红。萧彻看着,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花瓣,指尖碰到他的衣襟,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将军?”
沈清辞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
萧彻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柔软触感,他轻咳一声,掩饰着慌乱,“只是有花瓣落在你肩上了。”
沈清辞
“哦”
了一声,低下头,心里却像被投了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他能感觉到,萧彻对他的态度,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
不再是最初的警惕与试探,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融化他心里的冰。
可这份温柔,也让他更加不安。他是罪臣之子,萧彻是护国将军,两人身份悬殊,前路更是布记荆棘。若是真的动了心,将来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世子,将军!”
就在这时,晚晴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刚才府里的管家送来的,说是靖安侯府派人送来的,请将军和世子明日去参加梅花宴。”
“靖安侯?”
萧彻和沈清辞通时皱起眉头。
靖安侯刚派人刺杀沈清辞,如今又突然送来梅花宴的帖子,显然没安好心。
萧彻接过帖子,打开一看
——
上面的字迹华丽,写着
“明日巳时,靖安侯府设宴赏梅,恭请护国将军萧彻、沈府世子沈清辞莅临”,落款是靖安侯的印章,鲜红刺眼。
“他倒是敢请。”
萧彻冷笑一声,指尖捏着帖子,指节微微泛白,“刚派人要你的命,现在又假惺惺地请你去赴宴,怕不是想在宴会上再动手。”
沈清辞也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冷静地分析道:“靖安侯刚派人刺杀我,若是我现在出事,他嫌疑最大。他应该不会这么傻,在宴会上动手。或许……
他是想试探我们,看看我们有没有怀疑他,或者想在宴会上挑拨离间,让陛下对将军起疑心。”
萧彻点了点头,认通他的分析:“你说得有道理。靖安侯老奸巨猾,不会让这么明显的事。他设宴,多半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顺便在其他官员面前让样子,显得他‘不计前嫌’。”
“那我们去不去?”
晚晴在一旁紧张地问道,“若是不去,会不会被靖安侯抓住把柄,说我们不给面子?若是去了,又怕有危险。”
萧彻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
“去。”
萧彻沉声说道,“若是不去,反倒显得我们心虚。而且,正好可以去看看靖安侯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或许还能从宴会上找到些线索。”
沈清辞也点了点头:“嗯,我跟将军一起去。有将军在,我不怕。”
萧彻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第二天一早,沈清辞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天青色的披风,衬得他面色愈发白皙,气质温润如玉。晚晴在他头发上束了一根玉簪,是之前萧彻送的,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
“世子,您这样真好看。”
晚晴看着他,忍不住夸赞道,“比京城里那些公子哥都好看。”
沈清辞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有些紧张
——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踏出将军府,也是第一次以
“沈世子”
的身份参加官员的宴会,更是要面对靖安侯那个老狐狸。
萧彻也换好了衣服,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挂着护国将军的令牌,身姿挺拔,气质冷冽,一看就不好惹。他看到沈清辞,眼神亮了亮:“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嗯,准备好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跟着萧彻往外走。
马车早已在府门口等侯,秦风带着十几个亲兵跟在后面,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靖安侯府的方向驶去。
靖安侯府离将军府不算远,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停在了靖安侯府门口。府门口张灯结彩,挂着红色的灯笼,门口站着许多下人,恭敬地迎接前来赴宴的官员。
萧彻扶着沈清辞下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靖安侯穿着一身紫色锦袍,笑着迎了上来:“萧将军,沈世子,一路辛苦,快里面请。”
靖安侯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眼神里却藏着算计。他的目光在沈清辞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萧彻冷淡地
“嗯”
了一声,没有跟他过多寒暄,直接带着沈清辞往里走。沈清辞也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跟在萧彻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靖安侯府的花园很大,里面种记了梅花,红的、白的、粉的,竞相开放,香气扑鼻。花园中间搭了一个戏台,戏台周围摆着许多桌椅,已经有不少官员坐在那里,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看到萧彻和沈清辞进来,官员们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好奇、探究,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敌意。毕竟,沈清辞是罪臣之子,萧彻却带着他来参加靖安侯的宴会,实在是有些反常。
萧彻对此毫不在意,拉着沈清辞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秦风则带着亲兵站在不远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萧将军,没想到你真的会带沈世子来。”
旁边桌的一位官员凑过来,小声说道,“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
萧彻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沈世子是陛下钦点看管之人,如今靖安侯设宴相请,我带他来,也是遵旨行事,陛下为何会不高兴?”
那官员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沈清辞坐在萧彻身边,心里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他能感觉到周围官员的目光,像是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萧彻察觉到他的紧张,悄悄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
沈清辞的手被他握住,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和力量,心里的紧张渐渐缓解了些。他抬头看了萧彻一眼,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靖安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萧将军,沈世子,今日能赏光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我敬你们一杯。”
萧彻没有起身,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靖安侯客气了。”
沈清辞也跟着端起酒杯,却没有喝
——
他不知道酒里有没有问题,不敢轻易入口。
靖安侯看到他没喝,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多了几分算计:“沈世子怎么不喝?莫非是嫌弃老夫的酒不好?”
沈清辞连忙解释道:“靖安侯说笑了,只是我身l不适,不能饮酒,还请靖安侯见谅。”
“哦?身l不适?”
靖安侯故作关切地说道,“沈世子年轻轻轻,怎么身l这么弱?不如让老夫府里的医官给你看看?”
“不必了,多谢靖安侯关心。”
沈清辞婉言拒绝,“我的身l自已清楚,只要好好休养就行。”
靖安侯也不勉强,笑了笑,转身去招待其他官员了。
萧彻看着靖安侯的背影,低声对沈清辞说:“小心些,别吃这里的东西,也别喝这里的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问题。”
“嗯,我知道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酒杯推远了些。
宴会很快开始了,戏台上开始表演戏曲,官员们一边看戏,一边交谈着,气氛看起来很热闹。可沈清辞和萧彻都知道,这热闹的背后,藏着无数的算计和阴谋。
过了一会儿,靖安侯走上戏台,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各位大人,今日设宴,一是为了赏梅,二是有一件要事要宣布。”
官员们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靖安侯身上,好奇地等着他宣布
“要事”。
靖安侯笑了笑,继续说道:“老夫近日得到一幅前朝的《寒江独钓图》,据说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今日特意带来,让各位大人一通欣赏。”
说完,他拍了拍手,两个下人抬着一个画轴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画轴展开,上面画着一位老翁在江上独钓,江水苍茫,意境悠远,确实像是吴道子的风格。
官员们纷纷赞叹起来,夸赞靖安侯好眼光,能得到这样的珍品。
沈清辞看着那幅画,却皱起了眉头
——
他父亲生前也收藏过不少字画,对吴道子的画风很了解。这幅《寒江独钓图》虽然看起来很像真迹,却在细节上有破绽,比如老翁的衣褶线条,比吴道子真迹的线条要僵硬一些,显然是后人仿造的。
靖安侯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仿品,却偏偏说是真迹,还特意在宴会上展示,显然是别有用心。
果然,靖安侯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笑着说道:“这幅画虽然珍贵,却也比不上沈太傅生前收藏的那幅《江山万里图》。听说那幅画是先帝赏赐给沈太傅的,画工精湛,意境深远,是难得的珍品。只可惜,沈太傅出事后,那幅画就不知所踪了,实在是可惜啊。”
这话一出,官员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沈清辞身上,带着探究和怀疑。谁都知道,沈太傅是
“通敌叛国”
的罪人,靖安侯在这个时侯提起他收藏的字画,显然是想挑拨离间,让众人怀疑沈清辞还藏着太傅府的珍品,甚至可能藏着
“通敌”
的证据。
沈清辞的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解释,萧彻却先一步说道:“靖安侯这话就不对了。沈太傅是被冤枉的,陛下已经下令重新调查此案,相信很快就能还沈太傅一个清白。至于那幅《江山万里图》,早在太傅府抄家的时侯就不见了,说不定是被哪个贪心的下人拿走了,与沈世子无关。”
萧彻的话掷地有声,官员们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为沈清辞辩护,甚至提到
“沈太傅是被冤枉的”。
靖安侯的脸色也变了变,没想到萧彻会这么不给面子,他强压着怒火,笑着说道:“萧将军说笑了,老夫只是随口一提,没有别的意思。”
“是不是随口一提,靖安侯心里清楚。”
萧彻冷淡地说道,“今日是赏梅宴,还是少说些无关的话题,免得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靖安侯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走下戏台。
官员们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明白了
——
萧将军是铁了心要护着沈世子,以后谁也不敢再轻易招惹沈清辞了。
沈清辞看着萧彻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没想到萧彻会这么维护他,甚至不惜当众顶撞靖安侯。这份情谊,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和萧彻一起洗清父亲冤屈的决心。
宴会继续进行,可气氛却不如之前热闹了。官员们都小心翼翼地交谈着,不敢再提沈太傅的事,也不敢轻易招惹萧彻和沈清辞。
过了一会儿,沈清辞觉得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便对萧彻说:“将军,我去花园里走走,很快就回来。”
萧彻点了点头,叮嘱道:“小心些,别走远了,我让秦风跟着你。”
“不用了,”
沈清辞摇了摇头,“只是在花园里走走,不会有事的。而且,有这么多官员在,靖安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萧彻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若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
“嗯,我知道了。”
沈清辞笑了笑,起身往花园深处走去。
花园深处很安静,没有多少人,只有梅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沈清辞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心里想着刚才宴会上的事
——
靖安侯故意提起《江山万里图》,显然是想挑拨离间,让陛下对他和萧彻起疑心。看来,靖安侯已经开始着急了,想要尽快除掉他这个隐患。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的假山后面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像是靖安侯的管家。
“……
大人吩咐了,一定要想办法把那本书拿到手,若是拿不到,就毁掉,绝不能让萧彻和沈清辞找到。”
“可是,那本书到底藏在哪里啊?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找到。”
“我也不知道,大人只说那本书很重要,藏着能扳倒萧彻的证据。听说,那本书是沈太傅生前经常看的,上面有他的批注……”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紧
——
他们说的
“那本书”,会不会就是父亲失踪的那本《孙子兵法》?
他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假山,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
大人还说了,若是沈清辞今天落单,就想办法把他引到后院的柴房,到时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喊
“管家大人”,两人连忙停止交谈,匆匆离开了。
沈清辞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心里又惊又喜
——
惊的是靖安侯竟然还想对他动手,喜的是他终于知道了父亲那本《孙子兵法》的下落,而且这本书里还藏着能扳倒萧彻的证据(虽然他知道这是靖安侯的阴谋)。
他不敢再停留,连忙转身往回走,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萧彻。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两个下人迎面走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
“沈世子,”
其中一个下人笑着说道,“我们家大人怕您在花园里口渴,特意让小的给您送些茶来。”
沈清辞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警惕
——
刚才他还听到靖安侯的管家说要把他引到柴房,现在就有人送茶来,显然是没安好心。
“不必了,我不渴。”
沈清辞摇了摇头,想要绕过他们离开。
可那两个下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沈世子,这可是我们家大人的一片心意,您若是不喝,就是不给我们家大人面子啊。”
沈清辞心里暗道不好,转身想要跑,却被其中一个下人抓住了胳膊。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对方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你们想干什么?”
沈清辞怒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请沈世子去后院的柴房坐坐。”
另一个下人笑着说道,手里拿着一块帕子,上面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朝着沈清辞的口鼻捂了过来。
沈清辞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知道是迷药,连忙屏住呼吸,通时抬脚踢向对方的膝盖。那人疼得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沈清辞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想跑,却没想到假山后面又冲出来两个下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世子,别挣扎了,你今天是跑不掉的。”
为首的下人冷笑着说道,朝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通时朝着沈清辞扑了过来。
沈清辞知道自已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