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杜玥莹满脸痛苦,狼狈转头,想要装作没看到我和程勋阳。
我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金毛大汉却表现出了无限的兴趣。
甚至愿意让出嘴里的一块肥肉,
就为了听一场八卦。
程勋阳不悦地皱眉。
我耸耸肩,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对我而言,
那些不是什么充满污点的过去,
而是重来路上的一个个已经被磨平的阻碍。
金毛大汉开玩笑似的,
但眼中却有隐隐的杀气,
“那就在这里解决她吧,公海,可没有那么多法律。”
杜玥莹当场崩溃,站起来就要跑。
却被金毛大汉狠狠拽住了项圈,一脚踹倒在地。
“不听话的宠物!”
说完,勒着她的脖子就将他拖拽走。
杜玥莹挣扎着,
一脸绝望空洞,
却怎么都没发出一声求救。
她当然活着下船了,
最后被好心人送去了精神病院养老。
中秋节,
我差不多已经正式接管了程家。
程勋阳也有时间国内国外两边跑,
但他还是会回来跟我和妈妈一起过节日。
那天,我正在挑选月饼。
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闯了进来。
灰蒙蒙脏兮兮的手抓着旁边的试吃就塞进嘴里。
店员气得将他一棒打了出去。
我问,
“这是怎么了?”
店员不好意思地笑笑,
“诶呀,您不知道。三年前来的,专门在后街接一些老女人的客,染上了那个病!听说下边都烂了,做了好几次手术,出来以后还接客呢,前不久听说是被他的客人给打了,成傻子了。诶呀不好意思,影响您买东西了。”
一个店员满脸焦急地冲进来,
“不好了!那个流浪汉被车撞了!”
我拿着月饼走出店门,
看清了流浪汉的脸,
正是程乐沙。
只是他死的模样,
和妈妈前世被害死的场景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散去。
我回了家。
妈妈做了一大桌的菜。
“勋阳呢?怎么还不回来?”
我撇撇嘴,
“大概在国外,妈,我才是您的女儿,他一个外人,你管他干什么?”
妈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人家可是大恩人,前年我阑尾炎下着大雪,他可是直接将我背着去了医院。”
我气鼓鼓地抱不平,
“我都感谢过他好多次了!您要记多久啊!”
妈妈气得用指尖点我的脑袋,
“记到你和他结婚。你也不小了,抓紧时间啊。妈临死前能抱上孙子吗?妈就这一个愿望!”
“呸呸呸,晦气晦气。”
我连忙上前捂着妈妈的嘴。
“勋阳都快四十了,他一直等着你呢。”
这话荒谬地我笑出了声,
只是总感觉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他?我?我们只是雇佣关系,等我什么时候能还给他一个继承人,我就可以退休了。这话他说的比你催婚还要勤。”
这些年,我和他的关系亦师亦友。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凡事只考虑公司的利益,
但他确实是毫无保留的将他的经验传授给了我。
他那冰冷的样子,
怕是跟最性感的女人躺到一起都不会有反应。
更何况我这个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仇恨”的人呢。
程勋阳卡着点回来了。
“飞机有点晚。”
妈妈笑着,拿出一瓶酒,
“没事,没事,正好喝点酒,晚上好好休息。”
酒过三巡。
我和程勋阳在阳台抽烟。
“程乐沙死了,我正好碰到了。”
说出来的那一刻,
我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轻松。
他吐着烟圈,
眼神清醒地看向我,
“你该戒了。”
我笑出声,
“这还是你教我的。”
他靠在栏杆上,仰着头,看向天空,露出脆弱的脖颈,
“那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一个继承人?”
“嗯?”
我有些懵。
我才二十多岁。
他看着我,眼眸深邃,静静地看着我。
正如上一世,我被金光大师抓住后向他哭诉后的目光,动容又复杂。
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颤抖到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不会是在求婚吧?”
“你这些年一直重复的话是在求婚?!”
他站直身体,看上去竟有些局促,
“你愿意吗?”
“前世你就”
他褪下冰冷的外衣,揽着我的腰,扶着我的后颈,吻上了我的唇。
朗姆酒夹杂着烟草香,温热的唇舌勾的我有些头晕。
我啼笑皆非,
笑得眼角飙出了泪,
“你可真能忍!”
他竟有些被说中的恼怒,再次吻上了我。
明显的触感正在告诉我。
我妈的好像要愿望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