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脸上倏地绽开喜色。
方才他试着运转家传功法,灵力在经脉间流淌的速度,竟比往日快了数倍不止!
照这个势头,只要灵根能持续提升,或许不用费心祛除体内毒性,修为就能冲破瓶颈,迈入练气中期!
“有盼头了,真是有盼头啊!”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四十多岁的人,此刻倒像个得了糖的孩童。
直到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才猛地收敛心神,是妻妾回来了。
渔萱进门时,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吕阳下意识追问。
一旁的木紫嫣急忙开口:“白泉河那边发现了具修士尸体,浑身是血,衣裳都被扒光了,肯定是劫修干的!”
吕阳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白泉河离白杨巷不远,是坊市主干道北边唯一的河流。
平日里,底层修士常去那儿洗漱,就连高阶修士也偶尔会去清洗,河对岸两条巷子里还住着不少人,向来极少出现尸体,劫修就算杀人夺宝,也绝不会把尸体扔在这种地方。
“别慌。”
他定了定神,叮嘱道,“许是偶然情况,你们往后白天出门,尽量跟着其他女修一道。”
修士终究要食五谷,难免产生生理废料,只有到了练气后期,灵力足够浑厚,这种情况才会慢慢减少。
可坊市外围的屋子是落日宗建的,压根没考虑过修士的日常起居,打水、洗衣、倒秽物都是常事。
隔壁独居的寡妇,就总把洗澡水直接泼在巷子里,还有些修士更不讲究,连秽物都往街上倒,一到夏天,满巷都是臭味,还招蚊蝇。
这些事,吕阳早就见怪不怪了。
渔萱和木紫嫣连连点头应下。
可没承想,才过两天,白泉河又出现了修士尸体。
这次是个女修,死状极惨,生前显然遭过折磨,下身更是血肉模糊。
“听说死者是红石巷那户独居的寡妇。”
吕阳出门时碰到沈道友,对方正骂得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劫修,干出这种缺德事!杀人就杀人,总往河里扔算怎么回事?别让老娘逮着!”
吕阳连忙拉了拉她:“沈道友,慎言!小心惹祸上身!”
沈棠也是独居寡妇,可她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压根不怕,白了吕阳一眼:“吕道友,你也太胆小了。有什么好怕的?能这么做的,肯定修为不高,无非是想靠修士尸体的惨状搅得人心惶惶,好浑水摸鱼罢了!”
吕阳连连附和,心里也认同这个猜测。
若是高阶劫修出手,必然干净利落,事后要么用腐蚀毒液、火球术处理尸体,就算来不及处理,也会把尸体丢去远郊,绝不会故意扔在白泉河。
“吕道友,你那儿还有护身符吗?”沈棠忽然话锋一转。
吕阳一愣,看向她:“沈道友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去找那劫修?”
沈棠撇撇嘴:“你就说有没有吧。”
吕阳无奈:“有是有,可沈道友你得想清楚,跟劫修斗法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
话没说完就被沈棠打断:“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这几日,吕阳刚好制出五张护身符。
他索性全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取出两张地陷符和两张冰冻符。
这两种符篆在坊市的售价比不上护身符和火焰符,制作起来还更复杂,所以市面上少见,可真要论斗法厮杀,却是好用得很。
沈棠眼睛一亮:“吕道友,没看出来啊,你符艺都到这地步了?连地陷符、冰冻符都能制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吕阳赶紧摆手:“沈道友说笑了。我突破中品符师还不到一年,连护身符都制得费劲,哪能做地陷符和冰冻符?这几张是我之前在坊市买的,留着防身用的。”
沈棠恍然大悟,也没起疑心。
毕竟跟吕阳做了好几年邻居,她清楚对方素来谨慎,能闷在屋里几个月不出门,买些符篆防身,再正常不过。
“就按坊市价算。”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灵石递给吕阳,转身回了屋。
又过了半个月,白泉河再次出现尸体。
周围巷子的修士,尤其是独居寡妇,个个提心吊胆,连白天都很少出门了。
吕阳怕妻妾出事,白天都会陪着她们一起倒秽物。
这天深夜,吕阳刚和妻妾歇下,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屋里布了阵法,还藏着不少中品符篆,真要打起来,练气中期的修士未必能占着便宜。
可那脚步声很快就越过院门,在隔壁门口停了停,随即没了动静。
他在院门上贴了扩音符,只要是三米内的动静,屋里都能听清,不会被隔音符挡住。
“难道是沈道友?”
“大半夜的,她出去做什么?”
“该不会真去找那劫修了吧?”
吕阳心里打了三个问号。
接下来的四五夜,他总能听见半夜院外有脚步声经过。
这天,吕阳陪着妻妾倒秽物时,看见白泉河那边围了不少修士。
“又死人了?”
他皱紧眉头,没过去凑热闹。
回来时,却听见修士们的议论声飘进耳朵。
“太好了!那劫修遭报应了!”
“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出手杀了他!”
“真是大快人心!”
吕阳心里一动:难道是沈道友干的?他让妻妾先回屋,自己则在院外的枣树下站着,假装赏树。
没等多久,沈棠就端着水盆出来泼洗澡水。
修士大多会用清尘术这种基础法术清洁,就算没练过,一张低级清洁符也能洗干净,可沈棠偏喜欢泡澡,每隔两天就会出来泼一次洗澡水,春夏秋冬从没断过。
“哟,吕道友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我泼洗澡水呢?”
沈棠见吕阳看似在赏树,眼神却总往自己屋子瞟,故意打趣。
“这水味儿好闻不?比你那两房妻妾的味道怎么样?”
吕阳脸皮抽了抽,试探着问:“沈道友,听说那祸害寡妇的劫修,死了。”
沈棠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死了就死了呗。怎么,吕道友,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我可没那本事。”说完,转身回了屋。
吕阳摇摇头,随即失笑,自己管这闲事做什么?不管是谁杀的,都跟自己没关系。
回到屋里,他看向眼前的虚拟面板,上面的符道经验早已超过了突破所需的数值。
“上品符师!”
“别的符道修士,就算有天赋,也得熬几十年才能有这成就,我激活金手指才一年多,就从低品一路冲到了上品!”